第77章
「嗯！」歐文笑了笑：「他們和你一樣有活力，也一樣耐不住寂寞！這些小夥子的伸手可能不如你，但是他們也敢殺人，敢開槍，很多人和你的經曆也沒有太大差別，背著仇恨的，被仇家追殺無路可逃，坐著皮劃艇偷渡到澳大利亞的，他們都想出頭，都想做大事。
我老歐文為什麽能在澳大利亞吃的開？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幫跟著我混飯吃的亡命徒？不是感情，是利益，我給你們機會，你們為我做事，就這麽簡單。但是……」
歐文眯起了眼睛，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但是機會可不是常有的，出頭？嗬嗬，誰不想出頭？出頭就要做事，做事就需要拚命，敢拚的人太多，但是要做的事可沒有那麽多。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澳大利亞不是東南亞，也不是南美，沒有那麽多仇殺和火拚，哪兒有那麽多機會給你？」
歐文頓了頓手杖，歎了口氣道：「看我現在很風光吧？我還能有幾年可活？從年輕開始，我拚過殺過，身上帶著多少彈片自己都數不清楚，我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死去，他們很好，可以和撒旦去談心，有時候，我常常回想，如果我死了，這個地球還會一樣轉動，太陽還會照常升起。
我還活著，那些人死了，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中國人，他也非常厲害，可最後怎麽樣？他還是去了地獄。那是我最好的一把槍啊……」
我不知道歐文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但我知道他馬上就要進入正題了，我有些激動，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果然，歐文的語氣漸漸平和起來，他對我說，我是個新人，而他手下想出頭的年輕人不少，有的已經在地下廠子裏工作了很多年，他不是不想給這些人出頭的機會，但不是機會太少，就是有些機會並不適合，因為那太危險，他不想無緣無故的送那些人去死。
他說我的身手夠好，這個地方，還是靠實力說話的，他讓我在地下待那麽多天，就是讓大家看清我的實力，不要因為突然把機會給了我這個突然來到的新人，就心存怨念，這是為上之道。
我無言以對，歐文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換做我，我也不會把機會讓給一個新人，除非所有的手下全都對這個新人服氣。
我更加期待了，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明白了？」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謝謝您，歐文先生。我這些天確實有些急躁了，沒有意識到您的良苦用心。」
他拍著我的肩膀大笑：「很好，秦，我喜歡有悟性的年輕人，有頭腦，有時候比有武力更加管用，那麽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出頭的機會。」
車子一直在開，不管是歐文，還是歐文的手下，嘴巴都非常緊，該說的，你不問，他也會告訴你，不該說的，你問了也沒用，反而會引起別人的誤會。
歐文沒有告訴我視線會安排什麽，車子裏很悶，等到了奧克蘭附近的一個農場，歐文沒有讓那個黑人保鏢跟著，我有些緊張，左顧右看的四處打量。
歐文笑道：「放心，這裏不會有殺手襲擊，因為這裏的視野很開闊。」
他把我帶到一個馬棚，指著兩匹高大的駿馬對我說：「會騎嗎？」
我還這麽沒騎過馬，對他搖了搖頭。
歐文把兩匹馬牽出來，遞給我一條韁繩：「很簡單，你要和它們建立感情，首先，你保持善意，你可以撫摸它的脖子，然後摸它麵骨，如果它拒絕，你就繼續撫摸它的脖子，直到它同意你撫摸它的麵骨，那你就可以試著上馬了。」
這匹馬我和以前在農村見過的不一樣，骨架很大，個頭很高，蹄子非常細。
我摸了摸它的脖子，它沒有躲，我又摸了摸它的麵骨，它好像要躲，但最後還是讓我摸了。
歐文笑了笑：「它害怕你。」
我有點不知所措。
歐文繼續說道：「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你很兇，它能感覺得到。」
上了馬，我和歐文並排騎行，好像並不是很難。
「怎麽樣？」他看了我一眼。
「嗯，非常棒，我想我愛上了騎馬！」
「你能感覺出來這匹馬的好壞？」
「感覺不出來，我隻是感覺很穩。」我笑了笑，拍了拍它的脖子：「老實說，我對騎術一竅不通，對於馬的好壞也分不出來，我從小到大見過的馬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隻是，歐文先生的馬，一定是好馬。」
歐文笑了，他眯起眼睛看著我：「你是個誠實的小夥子。」
「這是個優良的品德。」我淡淡道：「當然，我也會說假話——這世界上很有有人不說假話的。隻是我覺得這種問題沒必要撒謊。」
「嗯！」歐文點了點頭：「我和克魯斯通過電話，就在你來之前，他都說你很不錯。」
我沒有言語，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麽表示。
歐文長長歎了口氣：「你說的很對。這世界上沒有誰是一輩子都不撒謊的。其實……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他的握著韁繩抖了一下，笑道：「這兩匹馬都是純種的阿拉伯馬，一匹就價值十幾萬，就算配一次種，都要兩萬！每一套鞍具，三萬多……算是很貴吧，自然是很好的東西了。可是，實話說吧……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根本不知道這馬好在哪裏。」歐文笑道：「其實在我眼裏，騎馬，一點沒有坐車舒服。」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養馬騎馬象徵著身份，而且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必須要做一些合乎我身份的事情。所以，我必須學會上流社會必須舉杯的東西。我還還有個騎術老師，也是澳洲馬會的會員……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需要！」
我聽了歐文的話裏似乎帶著點深意，但是他沒明說，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隻能保持沉默了。
「秦，最近幾年，特別是我那把好槍折了之後，我很少能見到一個讓我欣賞的年輕人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就是那個人的代替品！克魯斯把你給介紹給我，我很高興。至於你如何選擇，我沒有太多意見。你選擇了這樣做，你選擇了想跟著我們幹一些大事情，那麽一切都要遵從這個圈子裏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