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睡夢
再一次接到醫院的電話時安思淩真的很累,上一秒還在拚命的工作,下一秒卻又接到電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安思淩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從小到大沒有向任何人借過錢,可是到了現在連個借錢的人都找不到了,因為她要借的不是幾百而是幾萬,甚至有可能這是一個無底洞。
安父當初的截肢手術雖說成功了,可是另外一條腿上還有細菌在擴散著,但是還沒有嚴重到要截肢的地步,隻要手術幾次就可以了,可是手術費難倒了她……
“爸爸,你在醫院還好嗎?”安思淩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打起了電話,臉上是明顯的溫暖笑意。
安父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吃水果,“很好啊,小淩啊,你下班了別來醫院照顧我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這可不行的,那些護士照顧的不細心。”
安父在電話這頭笑的開懷,他這一輩子沒有什麽可以能讓他驕傲自豪的,唯獨這個女兒。
“爸爸,我們家還有沒有什麽親戚啊?”安思淩看看周圍小心翼翼的說著,萬一被領班看見她偷懶不幹活就完蛋了。
“那些所謂的親戚早就不聯係了,怎麽了?是不是又在為爸爸的手術費煩心了,爸爸不需要手術的,大不了這條腿也不要了,你好好工作,不要每天想這些事情知道嗎?”
安思淩眼睛裏希望的光芒滅了,有的隻剩下一片灰蒙蒙看不見底的失落,又和安父說了幾句話便掛了電話,臉上帶上一種叫做活潑的麵具走向人群。
累了一天的安思淩終於回到了那個叫做家的小屋,這還是家嗎?隻有她一個人冷冰冰的麵對著這些沒有生命的電器,幹淨的令人憂傷的幾十平方,長歎一口氣捂住臉頰,心裏不被人所知道的難過才顯『露』出來。
“小潔,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錢啊?”
安思淩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現在說這句話的她臉都是通紅的,可是好像上帝並沒有聽到她心中的乞求,隻給了她冰冷的一桶水。
小潔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還是很開心的,可是聽到這句話就開心不起來了,“我這裏隻有幾百塊錢,叔叔到底出什麽事了,竟然能讓你來借錢!”
幾次的失落打擊讓安思淩累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了,簡單的應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燙金的名片從枕頭底下『露』出來,許天兩個大字在月光下更加顯眼,原來名片被她塞到枕頭底下了。
看到名片就想起來今天白天遇到的那個男人,和他結婚好像她也不吃虧,而且還可以有很好的條件照顧爸爸,不得不承認安思淩心動了。
睡夢中的安思淩很溫暖,夢裏她拉著還未出事的父親在公園裏散步,昏黃的光芒照在兩人充滿笑意的臉上,一片陰影擋住了她。
那是一個熟悉的人影,個子很高,好像一個習慣於t台的國際名模,藍『色』的格子襯衫好像在哪裏見過,墨鏡擋住了大半個麵龐,熟悉的感覺好像就要在腦海炸開一樣,他摘下了墨鏡,可是太陽卻已慢慢下山,早已看不清對麵的風景和人的模樣。
懊惱的安思淩回過頭卻發現原本站在一旁的安父不見了蹤影,焦急和恐慌襲來,麵前依稀可見的人影也漸漸模糊。
從夢中驚醒時已經半夜,沒有關緊的窗戶正在呼呼的向房間裏卷進帶著一絲的涼風,偶爾響起的鳴笛聲讓她多了一絲清醒,剛才的夢讓安思淩十分困『惑』,那是誰?為什麽心會跳的那麽快?
手悄悄的『摸』著自己已經紅的滾燙的臉頰,急促的呼吸聲還是沒有平靜,側臉就能看見那張黑『色』燙金的名片,即使是沒有開燈的黑夜上麵那一串電話號碼也還是很清晰的看在她的眼裏。
“好像有了決定了……”
手裏緊握著那張名片,卻又不敢太過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