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沒資格嗎
衛司令覺察出唐舒的遲疑，輕笑著說，“不著急，就算舒舒答應了，司錦那邊也難說。這件事情，還是慢慢商議吧。”
唐舒微微頷首，“他目前確實沒這個打算，以後再說吧……”
唐父差點被氣吐血，想阻止她都來不及。
待衛司令說了兩句走開後，唐父整張臉都黑了，“唐舒，你沒毛病吧？你竟然敢直接拒絕衛司令，你有沒有腦子的？”
唐舒如釋重負後，眸光微冷的瞥了眼自己的“好”父親，“爸，我還不夠順從麽，你怎麽就不能想想我的感受。在你看來，我的婚事隻不過你拿來利用的籌碼，我隻是唐家的一顆棋。”
“你胡說什麽，給我閉嘴！”唐父見旁邊沒什麽人，低聲怒斥，“你是唐家人，為唐家做點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難道我有強迫過你嗎？這樁婚事可是你母親離開前就幫你訂好的。何況那還是衛家，你有哪點不滿意的？”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唐舒咬牙道，“無論對方是什麽人，隻要不是我自願的，你身為我父親都不該強迫於我。我也明白唐家眼下處境艱難，所以沒有直接違抗你的意願。不過很抱歉，我最多替你緩和一下形勢，絕不會為此賠上我的婚事。您要求我身為唐家人應該做的那些，我不可能辦到。”
她唐舒絕不會讓任何人控製自己的人生。
唐家還沒沒落時，她就從未想著倚仗家裏的權勢。
如今唐家勢弱，她什麽都可以做，但絕不會把自己一生的自由和幸福都賠進去。
更別說如今的唐家，根本不值得她付出什麽。
自從她母親去世後，她就徹底成了邊緣人。
祖母一直怨她母親沒能為唐家延續香火，嫌棄她是個女孩。
要不是因為和衛家的婚事，她說不定直接被掃地出門了。
“你，你說這話是幾個意思？緩和形勢？”唐父心急了，“難道你根本不打算嫁入衛家？舒舒，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即便我的確盼著你能盡快和衛家結親，但歸根結底這也是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啊。你自己想想，隻要嫁入衛家，以後你都可以高枕無憂了。這是多少人都眼紅的！”
唐舒冷淡的說，“可這是你們強行加在我身上的。爸，我已經說了很多遍，我目前根本沒有嫁人的打算。希望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別再和衛司令談起結婚的事。”
她自認還是挺了解衛司錦的，起碼能確定他並沒有和她結婚的想法。
他完全就是出於心有不甘。
畢竟從來隻有他衛司錦看不上女人，所以接受不了有女人看不上他。
結婚的說法，她心知他隻是嚇嚇自己而已。
他其實從未真有這個打算。
一開始她也想不通，衛司錦究竟想幹什麽，從極力擺脫這場婚約，到強迫她和他交往。
張旭說應該是心有不甘和征服欲使然。
有一次她無意間聽到，衛司令在談起結婚時，被衛司錦直接回駁了，所以她確定，他先前說的娶她，其實隻是威脅罷了。
並非真是心血來潮要和她結婚。
這也沒錯，她也不希望和一個不是真心的男人在一起。
“啪——”
唐父一耳光扇了過去。
正要再次打下去時，唐父的手冷不丁被人一把攥住。
衛司錦的臉色陰沉如水。
他用力扼住唐父的手，平常的玩世不恭全然無影無蹤。
目光透出的冷厲，讓唐父瞬間就心虛了。
“司錦……司錦，你……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隨便打舒舒……”
唐父僵硬的臉上強行扯出一抹笑。
這會衛司錦看著自己的目光，毫無半點晚輩該有的敬重。
雖然他平日裏也並不怎麽敬重自己。
不過剛才那一瞬掠過的陰狠，幾乎讓唐父生出一種他可能會弄死自己的錯覺。
總歸是在軍營裏曆練過的男人，就算全都說衛司錦不思進取。
可他一旦認真起來，那股氣勢難免讓人忌憚。
所幸唐父立刻反應過來，衛司錦的怒火，全都來源於自己對唐舒動了手。
他願意袒護唐舒，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這意味著舒舒在他心裏是有分量的。
唐父打算把手收回來，卻掙脫不開。
甚至覺得衛司錦攥得越發緊了。
他痛得開始飆冷汗，“司錦，司錦你先放開。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衛司錦佇立在唐父身前，光是身高就高出一大截。
微垂著的眸光，冷鷙的盯著他，“有什麽話慢慢說？你扇她耳光的時候，怎麽就想不到這句話？”
唐舒有些愕然，但更覺得忐忑不安。
這可是公共場所。
這一幕要是讓人看見，不管對唐家還是對衛司錦，都會有影響。
她拽了拽衛司錦的手，“你放開吧。”
衛司錦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轉眸看向她。
不知為何，唐舒感覺他的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樣。
她心髒仿佛被什麽攥了下。
還未想明白時，衛司錦已經把手收了回來。
唐父痛得流出兩滴生理淚水，不確定自己的手會不會被他給掐骨折。
咬牙強忍痛意說，“司錦，我和舒舒是因為談及她故去的母親時發生了爭吵，一時衝動才出手打了她，是我不對。”
衛司錦神色冷峻，聲音也沉冷如冰，“唐叔叔，我說過的，她是我的未婚妻，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唐父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不太甘心被一個小輩責備，“話是這樣說，可司錦你也不要搞錯，舒舒還沒跟你結婚。我怎麽教女兒是我們唐家的事，雖然打她是不應該，可你，你也沒資格這樣警告我。”
“沒資格麽？”衛司錦冷聲一笑，“就算還沒結婚，我也不準任何人碰她一下，就算你是她爸也一樣。唐叔叔，你不就是希望盡快娶她，讓她進我衛家的門嗎？”
唐父驀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唐舒一顆心也因為他最後那句話高懸起來。
她指尖發涼，掩不住眉眼間的慌亂。
衛司錦轉頭看了她一會兒，幾經糾結，目光倏地冷下來，“唐叔叔，你記好了，婚事你跟我父親談是沒用的。隻要我不願意的話，拖上一輩子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