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秋後算賬
何副手連忙遁走。
“想再聽一遍?”
傅銘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氣得不行,可又沒法說什麽。
何燦那個兔崽子竟然敢說這種話來蒙騙他,真是活膩了。
這兩人究竟是多深的交情,竟敢合謀!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傅銘近乎咬牙切齒,“我隻相信自己的直覺!”
“什麽直覺?”薑晚有些狐疑。
“畢竟,我沒有理由在麵對親姐的時候總是有一種想睡的衝動。”傅銘緊盯著她,“還是說,我們之所以遠走他鄉,就是因為這段姐弟戀情不被認可?那你不用擔心,我根本不在乎什麽世人的看法。”
薑晚:“滾!”
……
鄴城已經入冬,午後的暖陽和煦。
私人停機場旁,身著厚重長款棉服的蘇阮,看著身旁那個身姿筆挺,西裝革履的男人。
憑什麽他打扮得像那種超級模特,她卻得穿成一個小胖球。
本來她是穿著風衣的,結果臨出門口被他強行扒掉,隨手套上這件又厚又重的棉服。
現在又不是特別冷,隻有那些畏寒的大嬸才會穿得這麽誇張!
“冷麽?”傅厲行垂眸看著她有些微紅的臉蛋,一把握住她的手探了下體溫,“還行。“
“我包得像隻北極熊一樣胖墩墩的,哪有可能覺得冷!”她看著他這身特顯身材的西裝,心裏很是不忿,“如果你是和我同時接受采訪的某個藝人,我絕對會覺得你是想壓我一頭,才搞這種小心機。”
傅厲行不以為然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要是想壓你,就不會給你穿那麽多了,應該扒光才對。”
“……”
“你現在不可以著涼。”他語氣堅決的說,“希望孩子健康的話,就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航班成功抵達後,傅銘被手下從機艙裏扶著走出來。
薑晚緊隨其後。
“薑姐!”蘇阮疾步跑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你都瘦了。”
然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傅銘。
或許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太多天,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慘白。
原本就深邃的麵部輪廓,更顯分明。
目光中的犀利冷銳,卻沒有半點消退。
或者說比先前更具壓迫感。
“小叔,你感覺怎麽樣?”
傅銘閑閑的瞥她一眼,沒有接話。
閑庭信步從身後走來的男人,把傅銘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看起來沒什麽大礙。”傅厲行淡然出聲,接的是蘇阮的話茬,“小叔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就是這腦子可能不行了。”
蘇阮還不清楚傅銘“失去記憶”的症狀,正打算問腦子不行是什麽意思。
她下意識的以為薑晚說他醒來後變成一個難纏的腦殘,是指小叔仗著大病初愈不停的支使她。
而薑晚念在傅銘救了她的份上,在他徹底康複前勉為其難的順從他。
她記得自己前往墨西哥拍攝的時候,薑晚說過一句,她現在隻想讓傅銘醒來。
因此抱怨歸抱怨,她認為薑晚其實還是慶幸的。
最重要的是,薑晚根本不可能跟傅厲行抱怨這些。
“誰是小叔?”傅銘眸光冷然,戒備的看著他,“我怎麽可能有你這個歲數的侄兒?難不成你也是看起來比較老?”
薑晚:“……”
蘇阮簡直是一臉懵逼,“薑姐,小叔這什麽情況?”
傅銘似笑非笑的看向薑晚,“她喊你薑姐,卻稱呼我為小叔,我們是哪門子的姐弟?”
蘇阮:“!!!”
傅家難道是有失憶症的基因嗎?!
她立刻轉眸看向傅厲行。
傅厲行在聽到姐弟這兩個字時,眉眼掠過一抹譏誚。
“據說小叔睜開眼後……似乎就什麽都忘了。”傅厲行黑眸淺淺一眯,且光審視的看著傅銘,“雖然所有醫師和專家都表示被蛇咬過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症狀。”
傅銘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盯著薑晚,“你說說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先前開個玩笑而已。”薑晚從容的說,“你年紀比我大,我不可能是你姐。其實,你是我叔叔!”
蘇阮已經徹底緩過神來。
她連忙附和道,“那小叔叔,不如先上車吧,我們送你上醫院。”
傅銘暗暗咬牙一言不發,這女人可真夠絕的。
他眸光沉沉的瞥了一眼蘇阮,對這個同夥十分不滿,“少囉嗦,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蘇阮微微一笑,“小叔叔,您不用緊張,將您送院後,您要是不願意,我們肯定不會出現的。因為您可是我們的長輩……”
傅銘冷掃了一眼傅厲行,“這女人也叫我小叔,你們是兄妹?”
“這是我媳婦,那位薑姐才是你的親侄女。”傅厲行不緊不慢的說,“現在可以走了吧。”
傅銘簡直要被氣吐血。
明知道這些人在胡編亂造還沒法戳穿。
他甩開攙著自己的手下,咬牙道,“讓我的侄女挽著就行!”
……
傅銘坐上了前往醫院的車子。
蘇阮和傅厲行坐的是另外一部車。
“你慘了!要是小叔恢複了記憶,他絕對不會為難薑姐,也不屑於為難我,所以隻會為難你。”蘇阮完全想不到傅厲行竟然也會跟他們合謀做這種事。
男人不緊不慢的說,“他自己媳婦都不認得,能怨誰。”
“你之前也不認得我啊!”
傅厲行:“……”
蘇阮看著他,目光隱含著幾分幽怨,“你失去記忋後,在M國一家餐廳裏,我特地去找你,當時隻有我們兩個顧客,你卻對我熟視無睹。小叔最起碼還會提出懷疑。”
傅厲行轉眸看向她,“那麽久的事了還拿出來說。”
“那麽久的事?明明就是幾個月前而已。“
“你這是想秋後算賬?”
“對!”她不假思索,“當時你完全把我當成不相幹的路人。”
傅厲行仔細回想了一下。
他的確是把她當成路人,雖然知道她的存在,但他記得當時隻隨意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他把看起來好像氣鼓鼓的女人抱過來,“那是因為我當時沒怎麽注意,第二天你喊住我,我就感覺到你不是路人了。之後接觸了幾次,我就發現他們合起夥來對我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