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私人保姆
剛才衝出去的那幾個白大褂被喊了回來,發現病患竟然願意配合了。
傅銘一瞬不瞬的看著薑晚,沒有理會那些做檢查的白大褂,“你這麽凶,白瞎了這張好看的臉蛋。”
“……”
“既然我的命是你救的,無論你對我有何目的,我都不會計較。”
薑晚心裏的所有怨怒,瞬間就被這話給湮滅了。
哪是她救的他,分明是調換過來才對。
她先前一直覺得他應該是故意嚇她的,在何副手等人找到他們時,也覺得他肯定會突然就好轉過來。
後來送院救治,她也覺得他經過搶救就會安全無虞了。
他可是傅銘,沒那麽容易出事的。
幾年前他為了救她被打了一槍,在處理完傷口後他也立刻就下地行走了。
那個讓每個接手過他的醫師無可奈何,但身體素質好得什麽傷都能很快康複的男人。
唯獨這次,她一直覺得他可能下一秒就會睜開眼,但卻遲遲沒有。
連對他來說很要緊的任務都移交到了傅厲言的手裏。
老首長還特地趕到這邊來探望過他。
他沒那麽大的能耐讓老首長都配合他作戲……
她這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你的芳名是?”男人靠坐著,手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被白大褂做血液取樣,興味盎然的看著她。
很像小流氓調戲大家閨秀。
薑晚的思緒瞬間回籠。
「既擔心你把我忘記,又擔心你沒法忘記」
結果忘記的人卻是他。
她眉眼掠過一抹無措後,很快又恢複淡漠,“等你恢複得七七八八了,我再想要不要告近你。眼下……你最好住口!”
……
傅銘除了躺太久有點虛之外,基本沒有其他問題,恢複的速度跟以往一樣快。
直到要將他送回國內當天,那些專家也沒研究出導致他失去記憶的病因。
“夫人回去後最好聯係一下之前給他看過病的醫師。按理說,他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症狀的,現在唯一可能就是他在這次事故前曾受到過其他傷害。”
薑晚這兩天都休息好,聽到這些更是頭疼,“我不清楚。”
主診醫師隻好把情況一一告之何副官,好方便回去讓國內的醫師接手,然後才正式坐上回程的航班。
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眉心緊蹙。
他事故前明明很正常,哪有受傷害?
總不會是因為覺得她要和陸南風一夜情吧?
他暈過去前,也就是囑咐她要自己看著辦,還說了一大堆像是交代後事的話。
隻有一點不太正常,就是在那種情況下還一直追問她那個軟飯男有什麽好的,是否真的要和他睡。
薑晚眉心緊蹙著。
他心靈有什麽那麽不堪一擊,這也能算是傷害麽?
那她豈不是早就該氣絕身亡了!
“咳……”何副手突然在她跟前站定,“少夫人,上將想跟你挨著坐。”
薑晚臉色一僵。
她一動不動,緊抿著唇,極其冷漠的看著何副手。
“實在抱歉,少夫人,除了你,上將不讓任何人靠近。”
薑晚不緊不慢的開口,正正好是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你們不會把他捆起來?”
傅銘:“……”
何副手當即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少夫人,沒有緊急情況,我們是不可以對上將做這種舉動的。”
“你也說了不是緊急情況,那就少在這煩人,我想安靜一下。”
這兩天,她連一個整覺都沒睡過。
那個表現得好像把她忘了,卻又不讓她離開他目光所及之處的男人,一直在換著花樣的折騰她。
幾乎把她當做私人保姆,甚至連擦身子這種事都要她親自來。
誓死不讓那些女醫護人員接近。
說對方看著他的目光太邪惡,分明是饞他的身子。
等他總算消停下來,她卻是徹夜難眠。
他才醒過來短短兩天,她感覺比守在病床前那十幾天還要累人。
“少夫人,拜托你,你就過去一下吧。上將說他不吵你。隻要有你在身邊,他情緒會穩定一些。否則,他容易失控,一失控就要胡亂打砸……”
薑晚閉了閉眼,心情十分複雜。
她大概是前世欠了他的。
明明都要擺脫他了,結果卻搞出這種意外。
如果他一直想不起來,難道得一直被他使喚?
薑晚噌的一下站起來,冷瞥了何副手一眼,不發一言的往那個大爺的方向走去。
隨意靠著椅背的男人抬眸睨著她,目光透著幾分不滿。
很顯然的不滿。
薑晚隻掃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直接往旁邊的位置一坐。
睡眠不足讓她的腦袋有些昏沉。
一看到他,下意識就想離得遠點。
“你不願意對著我?”傅銘凝眸注視著她,冷硬的俊龐覆著一層陰鬱。
“你可不可以別一直吵我,我不是你的私人保姆!”
他原本還要再說,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目光掠過從通道走過的何副手時,眸子裏的敵視更加明顯了。
何副手心想要是眼神能殺人……自己估計早就死透了。
傅銘倏地轉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麵,航班已經啟程了。
她還是不願意看到他,換位置也是因為何副手的拜托……
他隻是在床上躺了十幾天,隻有過幾麵之緣的兩人,交情就好到這個程度?
他跟晚晚相識十幾年,讓她換個位置過來陪他,她不願意。
何副手就說了句拜托,她就答應了。
傅銘真是越想越煩躁。
半晌,他把水杯遞過去,開口就是一句,“我口渴!”
有些困倦的薑晚抬手拍了下旁邊的響鈴。
穿著軍服的人很快過來。
“上將,有何吩咐?”
傅銘看著手下的眼神像看著一個障礙物,“走開,沒讓你們過來!少在我眼前晃悠!”
手下看向薑晚:“……那,我就退下了。”
薑晚雙手緊緊攥起,實在忍不下去了,“你究竟想幹什麽?還有完沒完了!”
傅銘掀了掀唇,嗓音低沉,“你是我睜開眼的時候最先看見的人,我不信任其他人,隻信任你。”
她的情緒在煩躁和些許愧疚之間來回糾結,終究還是認命的接過他遞來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