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你不問麽
接連挨了兩下,宋黎執顯然沒緩過神來。
等傅厲行再想出手時,他才開始要還手。
“住手!”
蘇阮驚了一驚,連忙小跑過去一把抱住傅厲行。
宋黎執看到她,最終打消了還手的念頭,拭去唇邊的血漬。
傅厲行垂眸睨了一眼抱住自己的女人,全身隻套了件浴袍,白皙的腳腕處……
他目光一觸及到被繩索勒出來的淤痕,默眸頓時變得猩紅,“你放開!”
“我不放。厲行,別再動手了……”
傅厲行感覺到她雖然一上來就抱住自己,但卻是為了袒護宋黎執。
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蘇阮仰著臉,雙眸泛紅的看著他,拚命的搖著頭,喉嚨艱澀得發不出聲。
男人攥得指骨關節發白的雙手,在看到她這副令人心疼的模樣後,一點點的鬆開。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薄唇抿得平直。
盯著宋黎執的目光,依然是恨不得想要了他的命。
“額……”衛司錦緊隨緊後走進來,看了一眼目前的局麵,“厲行,你要是空不出手,不如就由我來替你打這家夥怎麽樣?”
之前唐舒就說起過這個姓宋的,三言兩語中還有些誇讚的意味。
說什麽他雖然隻是開餐廳的,但性子和形象都碾壓他。
所以盡管他和宋黎執素未謀麵,卻早把這人給記住了。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麽品味!
衛司錦雙手攥起,狹長的眸子透出一抹冷鷙的幽光。
宋黎執輕聲冷笑,由於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說話時聲音還有幾分啞,“傅總是想打一架嗎?”
“厲行。”蘇阮摟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我們先離開這好麽?這件事與他無關。”
傅厲行冷瞥了一眼宋黎執,把她打橫抱起,默不作聲的往外走去。
傅厲行的手下都退了出去,衛司錦也不好上手。
很可惜的掃了一眼那個“開餐廳”的男人,也轉身走人。
……
蘇阮靠在傅厲行的懷中,卻依然冷得打顫。
看到他走到電梯前,她連忙開口,“我們要去哪裏?”
“回家。”
傅厲行冷不丁瞥見她手上的淤痕,心髒仿佛被什麽狠狠刺了下。
蘇阮環住他的脖頸,“沒什麽的,我不覺得疼。”
他極力平複情緒,抱住她的手收緊了幾分,“先回家。”
“不。”她小聲的說,“我不能這樣回去,萬一在路上被狗仔拍到會很麻煩。還有,我不希望小七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我……我覺得還有些不太舒服,你先在這安排個房間,我要先洗個澡。”
傅厲行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凝著她慘白的小臉,最終轉身往回走。
衛司錦碰到兩人時,有些欲言又止。
“額……”他支吾了一下,也已經看到蘇阮手上和腳上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淤痕,“不如先喊醫生過來給大嫂看看?至於房間裏那個男的,是閹割之後再打死,還是……”
蘇阮:“……”
傅厲行對手下說,“去開間房。”
衛司錦微微一怔,緊接著又聽到他說,“你替我傳個話給易子陽,小七就讓他先幫忙看著。至於別的事,之後再說。”
話音一落,他直接抱著蘇阮走了。
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在這一層定了間套房,“傅總,這邊目前沒有可疑的地方,您不用擔心。少奶奶被帶到這來,和這間酒店無關。我們會接著追查的。”
傅厲行把套房的門關上。
隻有兩個人獨處,他清晰的覺察到懷中的女人將自己又抱緊了幾分。
他抬頭往臥室走,徑直走進洗浴間,打開浴缸的水龍頭。
等待水滿的期間,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還是把她抱在懷裏。
目光掠過她手腕處和腳踝處的淤痕,傅厲行眉心緊斂,“我讓人去找醫生過來。”
“不用。”
他遲疑了一瞬,“那就叫人拿藥來。不趕緊恢複的話,小七絕對會發現的。”
蘇阮咬了咬唇,微微頷首。
她雙手環住男人的脖頸,看著他異常冷峻的神色,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起手機給手下發了消息。
傅厲行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周身卻散發著森冷的寒意。
幽邃的黑眸泛著幽冷的光,似乎有萬千情緒在浮動。
蘇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到他把手機收回去,垂眸睨著自己。
男人抬起大手摸了下她的頭頂,低聲開口,“不用怕。”
她小臉慘白得厲害,幾乎沒有半點血色,望著他的眼眸中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惶然。
看著這個眼神,他一顆心仿佛被什麽緊緊攥住。
有些隱隱作痛,甚至喘不過氣來。
“你……”她溫順的依偎在他的懷抱中,聲音很輕,“你什麽都不問麽?”
她親眼看到他把門一腳踹開。
還有對宋黎執出手時那副充滿殺意的樣子。
找了幾個鍾頭,最終看到的畫麵卻是隻裹著浴袍的她和別的男人單獨待在酒店的套房內……
蘇阮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他。
她明明冷得打顫,卻又覺得有些燥熱。
原本被抑製住的藥效,似乎又重新開始發作。
宋黎執剛才也提到過這一點。
但她沒敢說,甚至沒敢動。
如果她一被他帶回來,就表現得迫不及待的想要,那她該如何解釋和宋黎執待在一起的那幾個鍾頭。
說什麽都沒有,他會信麽?
蘇阮抿緊了唇,雙眸微闔著,似乎除了抱住他什麽都做不了。
要是換成其他人會不會好一點?
偏偏是宋黎執,那個他最介意的,固執的覺得對她用心不良的男人。
他們在一起待過的那幾年,是傅厲行完全沒有參與過的,他沒能取證她和宋黎執之間的關係。
就算他願意信任她,可他會信任宋黎執嗎?
她全程意識不清,清楚整件事情的隻有宋黎執。
傅厲行會信一個他覺得對她有意思的男人,在她身中那種藥物毫無反抗之力,甚至有可能主動的情況下,坐懷不亂?
耳邊回蕩著流水的聲音。
蘇阮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她費盡心思挽回的一切,隨時有可能會再次失去的驚惶。
這種無力和心慌,讓她不由得更加抱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