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出於禮貌
傅老爺子上了歲數,本身還有心髒病。
這三年多來又由於傅厲行車禍失憶的事,以及老太太的事身心俱疲,身子骨早就沒有之前那麽硬朗。
傅厲行雖然不會妥協,但也不會毫無顧忌。
“我明天找時間回去。”傅厲行站起來,“如果祖父問起來,你自己看著辦。”
秦千澤愁眉不展。
他完全明白傅少的意思,可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跟老爺子交代。
傅厲行出了門口,發出去的消息卻遲遲沒得到蘇阮的回複。
他已經先發給她了,她竟然還不回。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此刻俊龐上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她和他睡在同一間屋子,一大早起來卻跟宋黎執約飯,他沒有發脾氣,甚至沒有一點責怪。
要她陪著用個早飯,她還顯得特別勉為其難。
剛才隻是跟工程師初步聊一些規劃,她明明可以一起來,卻直接拒絕了。
傅厲行眉心緊斂,拽了拽衣領,滿臉不悅的往外走。
為了解除誤會,他已經取消了手下全天候盯梢的任務,眼下她不回信息,他根本不清楚她去了哪。
所以在明知有一堆的事務還沒處理的情況下,他還是在酒店到處找。
奢華的六星級酒店,整體麵積比一個小區還要大。
厲娛同行的幾個高管看到他隻身走來走去,全都誤以為傅總對這個項目很上心,會談後還到處參觀。
原本想輕鬆一下的,結果看到這個現象,都很有覺悟的回去思考策劃案了。
傅厲行找了一會兒,前額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
結果在早上那個露天餐廳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兩個女人。
隻要不是宋黎執就好。
男人的臉色這才總算好轉了些。
他抬腿走過去,發現正跟蘇阮有說有笑的人是薑晚。
“傅少。”薑晚一抬眸就看到他,立刻喊了一句。
看似是跟他打招呼,其實是示意背對著他的蘇阮。
但一想起蘇阮剛剛說的那些話,薑晚看著傅厲行的目光就不由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傅家的未來主事,厲娛的掌權人,擁有與生俱來的尊貴,總是一副至高無上不可褻瀆的形象……
結果竟然曾經被女人睡過。
甚至可能至今還覺得愧對蘇阮,因為以為自己曾經跟其他女人上過床。
更關鍵的是,原來傅厲行當時醉得意識不清,是被強行睡了的……
怪不得他之後會搞不清楚是和誰上的床。
隻知道第二天一醒來看到的是喬可欣,再加上喬可欣的謊言,就以為自己把喬可欣睡了。
畢竟當時也隻有喬可欣能接觸到他。
如果那晚是傅厲行的初夜……他是會感到慶幸,還是會感到丟臉呢?
想到這裏,心情還莫名有點小激動呢。
在薑晚的注目下,傅厲行眉心慢慢斂起。
他被她這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得特別不自在。
薑晚和他其實並不熟,隻是因為他幫著解決過她和傅銘的事情,而薑晚也替他解決過事,算是有來往。
由於傅銘的緣故,她對傅家所有男人都有一點成見,平日裏對他很是敷衍,甚至不以為意,隻維持表情的客氣。
可這種別有深意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
傅厲行倏地轉眸,目光看向旁邊的蘇阮。
這女人,不會是把他當廳長的事,當成笑話告訴別人了吧?
讓他當廳長也就算了。
但如果她敢在外麵毀壞他的形象!
“你們在說什麽,說得心情那麽好?”傅厲行淡然出聲,大手直接搭上女人的肩,舉止親密,“嗯?”
蘇阮抬眸,給薑晚遞了個眼色,才緩緩開口,“沒什麽,閑聊而已。”
薑晚憋著笑,“傅少事情都處理好了?雖然你不回厲娛,但該處理的公事還是得處理吧。你盡管去忙,我會替你陪著她的。”
傅厲行薄唇一抿,看著她憋笑的表情,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垂眸,大手掐了一下蘇阮的臉,帶著幾分報複的意味,不緊不慢的說,“我自己會陪,用不著其他人。小嬸也是剛到的鄴城,不如回去歇歇。”
薑晚臉上的神情僵住,“……你喊我什麽?”
傅厲行看著她,用天經地義的語氣說,“小嬸,有問題嗎?你和小叔不是又領了一次結婚證?”
薑晚臉上已經全然沒了笑意,臉色驟然間沉了下來。
她心裏憋著怒氣,冷聲開口,“停止共同生活兩年就可以申請離婚,更別說那人消失好幾年了,你不用這樣喊我。”
傅厲行不疾不徐的說,“你別忘了你的結婚對象是上將,這條規定根本不適用。而且,就算像你說的那樣,你們現在也依然是夫妻……所以,我稱呼你小嬸是應該的。”
薑晚雙手不自覺的攥緊,神色沉冷。
蘇阮看出她情緒不對,即便不清楚薑晚和傅銘之間發生了什麽,也還是可以猜到幾分大概。
而且,傅厲行這是故意刺激她的吧?
嗬,男人!
她蹭的站了起來,“薑姐,那你先歇歇吧,我之後再找你。”
蘇阮轉眸瞥了一眼傅厲行,直接抬腿往住所走去。
剛踏進屋裏,她就聽到緊跟過來的男人悠悠然說了一句,“剛剛那件事我不追究了,你也別鬧脾氣了,嗯?”
“剛剛有哪件事是你可以追究的?”
傅厲行斜睨了她一眼,“讓外人知道自己的老公當廳長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
蘇阮:“……”
她讓誰知道他當廳長了?
“不準再有下次了。”傅厲行走過去,也不理會她願不願意就一把將人擁入懷中,聲音低低的說,“這次就算讓你泄憤了。”
“所以你不追究我,隻追究她?”
男人漫不經心的說,“我喊她一句小嬸,是出於禮貌。”
雖然是有些故意而為的成分。
但無論薑晚和傅銘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隻要她還是傅銘的妻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小嬸。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也是為了她先想起這個男人。
權當是隱晦的提醒。
蘇阮對他實在無語,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放開。”
“首先,你剛才所說的,我並沒有告訴過她。你當廳長有沒有麵子,也是你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