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偷梁換柱
醫護人員見她整裝完畢,笑著說,“OK!“蘇”小姐,拜拜。”
緊接著,她推著手推車離開。
這一層樓已經被包場了。
除了這間房間住了人,別的房間都是閑置的。
她先前是趁守夜的人換班時偷溜進來的,這會一走出門口就被叫住。
“站住!誰讓你進去的?”
醫護人員不知所措,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堆俄語。
語言不通的手下一頭霧水,下意識的盯著那部手推車。
他剛要開始盤問,房門突然開了。
“少奶奶!”手下一看到“蘇阮”,瞬間安心了許多。
“我突然想吃東西,就讓她送過來。”身著醫院病服的女人臉上毫無血色,扶著門框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好吵。”
聽到這話,手下連忙衝醫護人員擺手,讓她快點離開。
這個俄羅斯女人嘰歪了一堆,聲音還大得很,聽起來是挺聒噪的。
”少奶奶,現在不早了,您先睡覺吧。”手下小心翼翼的說著,擔心她產後心情不穩定,“您不會是失眠吧?要不我讓醫護人員把小公子給您抱過來?”
大概在這邊,少奶奶想看到的也隻有小公子了。
“不必了。”
手下也沒敢盯著她看,“那……那您不如回去睡覺吧。明早我們就轉到莫斯科的醫院去,傅少大概午夜之後會到。”
“蘇阮”抬眸掃了他一眼,沉默不語,轉身走回房間關了門。
另外一個手下走過來,“少奶奶能下地走動了?”
“小聲點。少奶奶說太吵了!我們去拐角處那裏守著吧。”
晚上十二點整。
蘇阮被搬進一部停放在莫斯科郊外的私家車內。
後麵的男人看著被放到副駕駛座上依然不省人事的蘇阮。
“她沒什麽問題,隻不過吸了點迷藥昏睡過去。不過近期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宋黎執的目光轉移到車外,看著月光下那個俊朗的男人,略顯嘲諷的輕笑,“佳人呢?”
傅厲言眼神冰冷的看向他,“她說,以後別找她了。”
“所以就送一個代替品過來?”他隨意的靠著椅背,嘴角勾著抹似笑非笑,“傅二少做出這種事,傅家人知不知道?”
“這不關你的事。”
宋黎執扯了下唇,眼底覆上一層幽冷的寒芒,“那你把不應該接觸的人帶走,這與我有關了吧?”
“宋黎執,你由始至終都沒有真心待過黎佳人。”傅厲言本就清冷的聲音,染上幾分冷冽,“現在也沒有必要為了自己的私心虛情假意。”
“你們這種偷梁換柱的手段,又能高尚到哪裏去?”宋黎執譏誚一笑,“她可是你的嫂子,結果你知道她不是佳人後,就如此絕情。果然是傅家人,隻要為了自己的利益,都一樣無情無義。”
傅厲言看向副駕駛座上那抹身影,眼底掠過一抹不忍,“是她堅持不想回去的,不然我也不可能這樣做。”
“那小孩呢?”宋黎執挑眉,“你們讓我怎麽和她說?”
“不好意思,那是傅家的血脈。她自己也知道會有這個後果。要是你能保證她不暴露,事態也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
傅厲言離開後,宋黎執眸光微深的凝著昏睡中的女人,對駕駛座上的人說,“開車。”
……
十二點三十分左右,莫斯科周邊一個城鎮某間醫院大樓出現了爆炸事件,因懷疑是反社會人士製造的惡意事件,所以引發了巨大輿論。
疾馳離開莫斯科的一部私家車裏,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聽到報道後就關掉電台。
“怎麽不讓寶寶跟她一起走?”她手上甩著一頂長發。
傅厲言踩著油門,“不可以。”
“你是擔心傅厲行發現是你做的,還是做還到?”
“不可以。”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低得發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我已經做了對不起我哥的事,不可以再帶走他的骨肉。而且,讓孩子跟著嫂子,會很容易暴露。”
女人看著車外,牽動了一下唇角,聲音輕軟,卻透著涼意,“對不起?如果傅厲行對她真心以待,她又怎麽可能鋌而走險的逃離。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並非是個好人。”
傅厲言默然不語。
他厲行哥的占有欲很重,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不告而別的逃離。
要是嫂子一心想逃避,卻被他找出來,那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離開的機會。
“男人就是這個德性,不管這東西屬不屬於自己,但凡有利可圖都不肯放過,而原本可以屬於自己的,卻一點都不重視。”她輕輕勾了下唇,一字一頓,“該甩就甩!”
傅厲言沉聲開口,“宋黎執已經答應,他不再繼續找你了。從現在開始,你解放了。”
……
蘇阮身處在一片昏暗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甲板內,晃得人腦袋昏沉。
周遭全是哽咽的啜泣聲,呼救聲,禱告聲。
除了驚懼之外再也產生不了別的情緒。
她蜷縮在邊上,惶然不已的環住自己,緊咬下唇一聲不吭。
一旦有害怕得嘶聲尖叫的,就會立刻有人咒罵著走來,給那個吵鬧的人打針,很快那人就不再出聲了。
她從一個小小的天窗往外看。
外麵已經三更半夜,雷電交加,大風雨瓢潑。
整隻船晃動得很劇烈,在狂風大浪中行駛,似乎時刻都有可能會被打翻。
她很害怕……
懊悔自己從學校離開後怎麽不直接回家裏,要跟朋友去什麽Party。
甲板內有幾十個和她歲數相仿的女孩子。
所有人都處在恐懼之中,有的被嚇昏過去,有的害怕得渾身顫栗,有的嘶聲喊叫被他們打了針。
到後來,那些還有意識的人,都在不斷地哭泣……
沒敢哭出聲音,隻是小聲啜泣。
黑暗中她視野是模糊的,隻依稀可見周圍人的一點朦朧輪廓,耳邊還回蕩著持續不斷的啜泣聲。
蘇阮也害怕極了,隻能緊緊咬住下唇,甚至都沒敢哭。
她覺得大概是遇到拐子了,打算坐船出海把她們賣到國外。
整個過程是看不見盡頭的可怕,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