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講講道理
傅厲行身著一套墨色高定西服,冰冷如霜的臉龐在午後暖陽的照拂下依然猶如渡著一層冰霜。
他大手摟著蘇阮,黑眸冷厲的看向江母,“江宇哲是你兒子?”
“你既然清楚我家宇哲的身份,還敢傷他?我實話跟你說,我們江家和警方是有交情的。”江母看著江宇哲胳膊上還在流血的血洞,臉色氣得漲紅,“光天化日在路上就敢開槍傷人,我們江家絕對會追究到底的!”
江宇哲扶著受傷的胳膊,想攔著她,卻痛得連站起來都很艱難。
“好啊。”傅厲行語氣冰冷徹骨,“我也正準備追究到底。”
江奇也跑了過來,他看著傅厲行,莫名感覺有些麵熟。
再加上這個人的氣質明顯不同於常人,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卻讓他覺得有些心慌。
到底是誰……
或許是在什麽酒宴碰到過?
“你有什麽好追究的,現在被打傷的是我家宇哲,你知不知道他是江氏的太子爺?”江母情緒激動得幾乎失控。
“江太太。”蘇阮靠在傅厲行身側,恢複平靜後的眼眸泛著幾分冷意,“這事是江宇哲自找的。”
江母看著蘇阮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三番四次牽累她的宇哲。
“你還有臉說?”江母怒視著她,“分明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特地跑來引誘他,否則他怎麽可能拋下自己的婚禮和你待在另一個包間?如果不是你引誘他,他會當場悔婚帶著你離開?曉琳都被你們給氣滑胎了!”
她沒有理會傅厲行臉上沉沉的陰鬱,反而說得更起勁,“你這個不貞不潔的女人,當初宇哲願意和你訂婚就是恩賜了,你還反過來設計他。如今見他要娶曉琳,又覺得嫉妒了是吧?特地選今天來砸場,誘惑宇哲帶你走,現在當著你男人的麵,你還想把責任全賴在我家宇哲身上?”
江宇哲強忍疼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製止她,“不要再說了!”
他並不想跟傅厲行作對,隻是希望他和蘇阮分手而已。
他爸媽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可他卻是一清二楚。
江家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把他惹火了,不會有好結果。
“宇哲啊,你為什麽那麽傻?”江母立刻上前攙住他,“我現在就帶你去處理傷口。”
江宇哲卻突然一臉嘲諷的看向蘇阮和傅厲行,“小阮,你還要繼續跟他裝下去嗎?你就真的那麽懼怕他?”
傅厲行黑眸瞬間冷沉下來。
他不會信江母說過的那些話,可江宇哲所說的,卻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他的心上。
畢竟,江宇哲和她曾經擁有過將近兩年的感情……
傅厲行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你什麽意思?“
江宇哲整張臉都是慘白的,扶著已經痛得沒有知覺的胳膊,冷嗤一聲。
“叫人堵住他的嘴,再把他帶走。”蘇阮冷漠的看著他,聲意依然平緩冷靜,手卻挽緊了傅厲行,“先別讓他上醫院。”
傅厲行倏然轉眸看向身側的女人。
“你有什麽資格阻止宇哲上醫院?”江母聽到她這冷漠又絕情的話更是氣炸了,宇哲的傷勢再不處理的話,可能要落下殘疾的。
然而下一秒,傅厲行直接下了命令,“沒聽到少奶奶的吩咐嗎?堵住他的嘴然後帶走。”
江宇哲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再發出聲音,就被人堵著嘴架走了。
江母氣得說不出話,突然聽到蘇阮說,“我就是有這個資格。”
蘇阮坐進車裏,看到江宇哲真的被人用膠帶把嘴粘上了才放下心來。
不管他是怎麽知道那件事的,都不可以讓他在其他人麵前說出來。
江宇哲提到了很關鍵的一點,那件事是絕對不可以讓老爺子知道的。
她不願意看到老爺子得知被騙後傷心的樣子。
而且傅厲行後背的傷痕還沒完全消退,舊傷未愈怎麽能再添新傷?
她回過神時,覺察到旁邊的男人目光緊盯在自己臉上。
“把江宇哲帶到一個僻靜不被發現的地方。”她思忖了一瞬,壓著聲音說,“有件事得讓他交代清楚。”
傅厲行下了命令,然後當著蘇家人的麵直接驅車離開。
緊繃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她有些疲乏的靠在傅厲行身上,沒再說話。
那件事必須讓江宇哲原原本本的交代,可又得絕對保密,這會車上還有司機,她不能提起。
過了好一會兒,車子開到郊外的一處別墅區。
蘇阮偏頭看了一眼車外,“這是什麽地方?這裏夠僻靜還不容易被人發現嗎?”
遲遲沒聽到回應,她回過頭看著他,突然發現傅厲行自從坐進車裏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打量著傅厲行諱莫如深的神情,湊了過去,“這麽做的確很怪異,我會解釋清楚的,不過得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行。”
傅厲行瞥了她一眼,“你和他單獨待在包間裏的原因,也得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能解釋?”
蘇阮:“……”
江母說的話,他都記住了啊……
她下巴抵在男人的胳膊上,亮晶晶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雖然他對她的那句喜歡沒有回應實在很可惡。
但如此無聊的問題,他那麽當真,還憋了那麽久才問出口,她又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不管怎麽想,她都不至於跑去引誘江宇哲吧!
“你該不是信了她說的吧?”她有些倦意的眼眸中,染上一絲淺淡的笑。
傅厲行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燥熱,俊龐卻依然冷沉,“你和他單獨待在包間裏,這事是她編造的?”
蘇阮討好的伸出手環抱住他,一副極其溫順的模樣,然後誠實的說,“這倒不是編的。”
“……你鬆手。”他冷淡的吐出一句。
蘇阮:“……”
即便是出於記恨江宇哲,特地去壞他的好事,他也不能容忍她用一些自己無法接受的手段。
並非每件事發生後,她這樣撒撒嬌都可以輕易翻篇。
“你能不能講講道理,這件事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傅厲行抿得平直的薄唇微掀,冷聲開口,“我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