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全都垃圾
傅厲行收回手,聲音驟然間冰冷徹骨,“她真的沒什麽事?人逮到沒?”
秦千澤喘了幾口氣,連忙說,“凶徒被打傷後投海了,目前還在找。那邊說有醫生給少奶奶做過檢查了,沒什麽大礙。”
他心髒從聽到出事故時就開始狂跳,雙手攥得死緊。
這會再回想起她發的那條消息,隻懊悔沒給回複。
“馬上安排快艇!”他命令完,立刻撥打蘇阮的手機號。
那邊沒有接聽。
他整張臉冷得像冰。
遠處的郵輪已經逐漸接近,他還是毅然上了快艇,疾速往郵輪而去。
……
“傅總。”宋黎執的手下在船上看到剛上來的男人,“您怎麽來了?”
都快到渡口了,還特地開著快艇上這來。
“滾!”男人語氣隱含暴戾的寒意,疾步朝船艙走,“慢著,帶完路再滾!”
傅厲行被領著來到一個房間,門剛打開,就聽到蘇阮的聲音,“……我不清楚,不過要是你當時沒有開槍,我可能就——”
她話說了一半,聽到聲響倏然回頭,瞪大雙眼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這不可能吧?郵輪還沒抵達渡口啊!
蘇阮顧不上再想,站起來就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原本有所緩和的情緒再次泛起一陣無法言喻的漣漪。
傅厲行的大手也立刻回抱住她。
宋黎執慢慢站起來,“傅總速度可真快。”
“快嗎?”他摟著身前的女人,泛著寒意的黑眸淩厲的掃向迎麵而來的男人,“事發後怎麽沒立刻告訴我?”
他趕過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大概的情況。
知道事發至今已經過了三十分鍾左右。
要是立刻告訴他的話,他能更快趕到。
“場麵太亂,顧不上。”宋黎執聲音平緩無波。
傅厲行眸光冰冷如刀般的凝著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是宋總救下的我。”蘇阮出聲緩和氣氛,“而且他受了傷,剛才在處理傷勢,所以才沒顧上。”
傅厲行不說話,隻把她抱得更緊。
這樣的說法壓根沒辦法平複他的情緒。
告訴一句用不了多少時間,他這麽多手下,不是非得本人才行。
無非是有意延誤。
畢竟……如果他一早趕到,蘇阮又怎麽會待在他的房間裏。
“那就謝謝了。”傅厲行冷然出聲,語帶嘲諷。
宋黎執沒有在意他的冷言冷語,置若罔聞的對蘇阮說,“很快就到渡口了,你要是擔心的話,待會上醫院檢查一下。今晚早些歇息,都過去了。”
蘇阮剛想說感謝的話,突然覺察到環在腰間的大手倏地收緊了幾分。
好像是,不準她出聲。
她輕咬下唇,他的小臂正壓在她被匕首劃傷的位置上。
想告訴他輕些,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傅厲行敵視的看著他,“接下來的事,不勞你操心。宋總還是趕緊把事情調查明白,把人逮回來。”
“難度不小,摸黑在大海裏找人,並非易事。”
傅厲行摟著蘇阮轉身離開,沒再看對方一眼,“那證明你的人全都垃圾!”
……
走出房間,蘇阮立刻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這個舉動瞬間激怒了原本就心生醋意的男人。
他還未恢複如常的冰涼目光直直的凝著她。
打她手機沒有接聽,卻在宋黎執的休息室裏和他聊天?
這女人把他當什麽了!
“痛……”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泛起霧氣,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特別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就覺得更不舒服了。
“痛?”
傅厲行以為她毫發無損,驟然間聽到痛這個字眼,有些緩不過來。
緊接著聽到她說,“你壓到我受傷的地方了,還這麽用力。”
受傷?!
他們明明說她沒事的,怎麽會受傷?
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扯開她披在身上的大衣,被蘇阮阻止,“這是過道!”
她攥著他的大手,拉著他走進了之前那間休息室,才把薑晚找來給她的大衣拿掉。
側腰的位置,禮裙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他小心翼翼的掀開,看到被劃傷的肌膚有血跡滲出來。
“問題不大。”她把他的大手移開,“隻是小傷。”
男人臉色森冷得駭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傷痕。
“當時他的匕首就抵在這。”她低聲緩緩,比先前把經過告訴宋黎執時要平靜很多,“被帶著走的時候劃傷的。”
傅厲行再次抬手,動作極輕極緩的撫過傷痕,想起那個凶徒,他滿心的暴戾極力克製著才沒表露出來,“人絕對會抓到的,勢必讓他血債血償!”
蘇阮這會壓根不想什麽血債血償的事。
她有些無所適從的將腦袋靠在他胸膛上,希望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些心裏的安慰,“你抱我一下就可以了。”
先前沒收到他回複的失望,總算被眼下的擁抱消散了。
內心的不安也慢慢被平息。
有人敲了一下門,緊接著門開了。
薑晚有些愕然的看著兩人,腳步直接頓住沒再往裏走,“你為什麽會……咳,到渡口了,先上醫院檢查吧。”
蘇阮拿起先前放在旁邊的手機,這才注意到有幾個沒接通的電話,“你打給我了?”
傅厲行睨她一眼,“要是你沒去他房間,就不會錯過了。”
她隻知道他連信息都沒有回複,怎麽想得到過了好一會兒他卻打過來。
當時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她就去看宋黎執傷得怎麽樣,正好有人在匯報事發的情況,她就順便說了一下經過。
傅厲行把她抱起來就朝外麵走。
她原本是要自己走的,可他的舉動很堅決,自己也真的有些疲憊,腦袋靠在他胸膛雙眸微闔,直到此刻才真正安心下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睜開眼已經在醫院了,做了檢查後孩子沒受影響,腰上的傷痕也被男人強製性讓醫生重新上了藥。
返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半睡半醒之間,一睡過去就是些破碎又可怕的夢。
她睡得很難受,強迫自己睜開眼清醒過來。
房間裏一片沉寂,隻有不遠處桌子上的小台燈亮著,光線有些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