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叫蘇阮
傅厲行偏過臉,蘇阮靠近過去,“我要去衛生間。”
男人見她兩頰飄著紅暈,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似乎帶著幾分迷離,看起來有些微醺的樣子。
“你自己行嗎?”
“行的行的。”她小雞啄米般點頭,“沒問題。”
傅厲行微微頷首。
這個宴會上的人他是有把握的,本來就是他們兩家商談合作的一個聚會,不會出現搞事的競爭者。
即便她是微醉狀態,能走得了路大概就不會有問題。
走出衛生間時,蘇阮突然覺得腳下有些虛浮,腦袋也有了顯然的暈眩感。
“宋先生,安德烈老先生正和厲娛集團的……”
蘇阮走了幾步,腿倏地一軟。
她連忙扶住牆麵,一隻手從右邊伸過來扶了她一下,耳邊掠過一道清涼的聲音,“沒事吧?”
“多謝。”她站住後抬眸看去。
那個男人沒有看她,手也已經放開。
男人身形高大,身上的白色襯衣筆挺沒有褶皺,麵部輪廓深邃,五官清秀俊俏,看起來溫文爾雅。
配上他剛才輕緩的語氣,分寸正好的行為,她已經在心裏將他認定為一個彬彬有禮的人。
然而步子剛邁出幾步,胳膊突然毫無征兆的被用力攥住,這個舉動瞬間打破了他彬彬有禮的形象。
她險些驚呼起來。
宋黎執緊攥著她的胳膊,原本清涼的雙眸倏地浮現出幾分冷鷙,“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我是來赴宴的……”蘇阮酒精上頭有些暈眩,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表情略顯迷茫,“你是什麽人?你認得我?”
“宋先生。”宋黎執身後的男人連忙開口,“今晚來赴宴的,都不是一般人。”
宋黎執神色微變,目光卻依然緊盯著她,攥著她胳膊的手緩緩鬆開,語氣中的冰冷也逐漸消散,“不好意思,我認錯了。”
“沒關係……”她看著麵前的男人很快恢複原來的表情。
他看起來就像一開始那樣溫文爾雅,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涼薄。
蘇阮剛想說先走一步,宋黎執卻先出了聲,“你是誰?”
由於酒精作用兩頰泛紅,再加上有些暈眩思維遲緩,她有些傻乎乎的:“……”
要說姓名,還是說傅太太,抑或是傅厲行的宴會女伴?
宋黎執覺察了她的茫然,嘴角勾起一點淺淡弧度,“你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隻不過想知道我無意衝撞的是什麽人。你和我認識的人真的有點像。”
蘇阮遲疑了一瞬,緩緩開口,“我叫蘇阮。”
他身後那個男人說的沒錯,今晚來赴宴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一樣不會是個普通人。
即便她不說,他也會知道她是什麽人。
“蘇小姐。”宋黎執眸光清涼。
身後的男人已經認出蘇阮,壓著聲音說,“宋先生,她是跟著傅總過來的,剛剛一直在和安德烈先生攀談。”
能被傅厲行帶來參加這麽高規格宴會的女人,身份一定不會普通。
特別是還當著她的麵跟安德烈先生交流。
“傅厲行?”宋黎執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思忖著,“我還以為他不會赴宴了。”
蘇阮解釋了一句,“我們臨時有事耽誤了一會,這才來遲了。”
“這樣啊,我還想著傅總是不是不想合作了。”宋黎執淡笑一聲,語速很慢的說,“我是安德烈先生在國內項目的主代理人,宋黎執。蘇小姐,不好意思,我剛剛把你誤認為我的妹妹了。”
蘇阮揚起一抹微笑,原來是代理人啊。
正考慮是不是要趁語言相通跟他多說兩句。
身後倏地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緊隨而至的是一道無比熟悉的磁性嗓音,“怎麽出來那麽長時間?”
傅厲行瞥了一眼宋黎執,走過去目光轉而落在倚靠著牆的蘇阮身上。
他蹙了蹙眉,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宋先生?”
宋黎執身後的男人連忙出聲,“宋先生,這位是厲娛集團的現任總裁,傅厲行先生。”
“傅總,幸會。但願有這個合作的機會。”宋黎執微勾著唇,身姿挺撥,直視對方,“剛剛把蘇小姐誤認為我的妹妹,她是傅總的……”
“妻子。”傅厲行接過話,“她是我的妻子。”
蘇阮心裏驀地一動,完全想不到他會這麽介紹,沒有隱瞞。
她有些疑惑的仰頭看去,突然被他的大手摸了摸頭頂,“怎麽?暈嗎?”
“還行。”她如實說道。
傅厲行摟著她的腰,“宋先生,不好意思,我妻子酒量尚淺,有些微醉,但願她沒有衝撞到你。”
這話表麵聽起來客氣有禮,但語氣隱含的意味卻像在說,但願你沒有衝撞到她。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表達有時簡單到隻需要一個隱晦的目光示意。
宋黎執微笑,“傅總,你想多了,傅太太就是一下子沒站住。我先走一步,有個海外來電,我去知會一聲安德烈先生。”
傅厲行輕點下頭,臉上神情冷淡如常。
宋黎執往大堂的方向去,緊跟身後的男人小聲說,“真怕傅總有什麽誤會。”
“傳聞傅總向來如此,不要妄想他對沒關係的人有好臉色,擔心也是多餘的。”宋黎執淡笑著說。
“宋先生,你真的有一個和傅太太長得相像的妹妹嗎?”
宋黎執唇邊微勾的弧度瞬間抿去,一言不發。
“這樣叫你自己沒問題?”
傅厲行環在她腰間的大手收緊,垂眸睨著她那張越發紅潤的小臉。
蘇阮抿了下唇,“腦袋有那麽一點暈眩,很小一點……你怎麽會突然過來?”
男人黑眸幽深冷沉,唇角微微一勾,“你是認為我不該過來?剛剛的事給我複述一遍。”
她回想了一遍,似乎也沒什麽事,就原原本本的說了。
傅厲行這目光,就像她很讓人操心一樣。
“這就是整個經過了。”蘇阮腦袋貼著他的胸膛,又補了一句,“傅太太是你自己介紹的,我可沒說!”
傅厲行聽到她這極力撇清的話,薄唇抿得平直,摟著她朝外走去,“去外麵清醒清醒。”
不遠處就是莊園的後院。
所有來赴宴的人都在大堂裏,此時的後院格外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