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戾氣慢慢消散。
“陶冉……”他喚她的聲音也平和了許多,卻依舊帶著冰淩。
“……”衛澤岩看到陶冉的身子明顯一抖。
她就……這麽怕他?
他都沒把她怎麽著!
昨晚讓狼群嚇了一嚇她,那又不算。
“陶冉……”衛澤岩蹲下身子,將陶冉抱在懷裏。
“……”陶冉的身子又抖了一下,卻沒有反抗。
她滿臉是淚,低垂著發紅的眼眸,任由衛澤岩抱著。
不知為何,衛澤岩看著她滿臉是淚的樣子,他的心裏生出一絲憐惜,破荒的,他想要出口哄一哄她。
他心裏的氣憤,隨著那些破碎的酒瓶、家具、倒下來的書本,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此刻心裏都是滿滿的疼惜。
“好了,不哭了,乖,我今不會勉強你。”衛澤岩努力讓自己的聲線平和下來。
他從來就不喜歡女人,自然的,這是他這輩子破荒的第一次哄女人,聲音硬邦邦的,雖然算不得溫柔,比起平常的他,絕對算溫和。
陶冉聞言,抬起發紅的雙眸,她沉默的看了衛澤岩幾眼,接著又垂著腦袋。
衛澤岩蹙著眉頭。
她怎麽不講話。
女人怎麽這麽麻煩!
“好了!不許哭!”衛澤岩又原形畢露,直接吼。
“……”陶冉的身板又是一顫,咬了咬自己蒼白的唇。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她活了二十二年,從來就沒有過一好日子。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衛澤岩頗是無奈。
看到這女人掉眼淚,他心裏的感覺為什麽這麽奇怪!
他沒辦法,又哄著她。
“……”陶冉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
“乖。”衛澤岩吻了一下她的麵頰。
他打橫抱起她,回到臥室。
老秦的效率極高,臥室已經恢複如常。
衛澤岩剛把陶冉放下,陶冉就伸手抓住他:“衛……衛先生……你受傷了……”
“傷,不礙事。”衛澤岩不以為意。
聽到陶冉關心自己,他的心情莫名的變好了。
該死!
這種感覺很奇怪!
讓他覺得很不爽!
他衛澤岩的心情什麽時候會被一個女人左右了。
陶冉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襯衣,襯衣上都是血跡……這些都是衛澤岩的血。
“我幫你包紮,我會一點。”陶冉道。
衛澤岩承諾今不碰她,甚至還哄了她。
她覺得,他其實也不是很壞。
“……好。”衛澤岩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他點頭。
衛澤岩去浴室衝澡,把身上的酒汁都洗掉。
噴頭自頭上衝下來的時候,他閉著雙眼,腦海中閃過陶冉那張清純迷人的臉。
他這麽對她……是不是真的不公平?
那麽……放她走嗎?
衛澤岩甩了甩頭,心裏沒有答案,快速的衝完澡。
管家已經把醫藥箱拿上來了。
陶冉已經換上白色的長裙,她坐在沙發上,等著衛澤岩。
衛澤岩穿著白色的浴袍走過去。
他的手一揚,身上的浴袍就掉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全身上下隻剩一件白色的子彈內褲。
陶冉原本認真的看著他,她看著男人邁著長腿優雅的走過來,他脫掉睡袍,露出堪稱世紀頂級男模的好身材,陶冉的目光在男人精壯、肌肉紋理清晰的胸膛上停留了兩秒,她白皙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通紅。
立刻低下頭。
這男人的身材好得太過分了!
“害什麽羞,你又不是沒見過!”衛澤岩不以為意。
看著她羞紅了的臉,他覺得異常可愛。
該死!
他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覺得陶冉哪裏都好!
她哪裏叫可愛,他又不是全裸,她就臉紅,這叫沒見過男人!
對!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是沒見過男人。
衛澤岩幽深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愉悅。
此刻他的心情複雜得很。
他挨著陶冉坐下。
陶冉不由主的朝著旁邊坐了坐,她咬了咬自己的唇。
“唔……”
猛然間,她跌入男人的懷抱裏,唇又一次被堵住。
好在衛澤岩記得自己的承諾,他隻是淺嚐輒止。
“你……”
“是你引誘我的!”衛澤岩霸道的打斷陶冉的話。
他一看到她咬自己的唇,他就想替她咬。
嗯,怪她自己!
“……”陶冉的臉又紅了紅,他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嗎?
怎麽知道她要他不守諾言。
陶冉眼波流轉,看到一旁的醫藥箱,她趕緊打開。
先是拿出碘酒。
她掃了一眼衛澤岩的胸膛,傷口是,卻很多。
“大大方方的看,我不會笑話你。”衛澤岩對自己的好身材很是自信。
從來沒有女人看過他的身體,不過從這女人的反應來看,他的身材應該是不錯的。
“……”陶冉靜默著。
她快速的用棉簽蘸著碘酒,開始給衛澤岩消毒。
碘酒塗在傷口上一定很疼,可是沒辦法,必須消毒。
“呼……”
陶冉怕他覺得疼,她輕輕的幫他吹了吹。
“你在幹嘛?”衛澤岩一手握住陶冉纖細的手腕。
“給你消毒。”陶冉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幹嘛呼氣?”衛澤岩又問。
“怕你疼。”陶冉如實回答。
“……”衛澤岩鬆開陶冉的手,他定定的看著正在給自己消毒的女人。
她的神色很是認真,動作也心翼翼,好似真的怕他疼。
怕你疼。
這句話在衛澤岩的腦海裏不斷的盤旋,他的胸膛上不斷傳來女人呼氣的溫熱呼吸,她的呼吸好似一下子穿過胸膛,吹到了他的心裏。
他的心裏生出一種極其異樣的情愫來。
他到底怎麽了?
他不會是真的愛上陶冉了?
不可能!
他不可以愛上她!
“好了!”陶冉直起身子。
他身上那麽多傷口,她保持一個姿勢,腰都疼了。
“再吹一下!”衛澤岩拉住要轉身的陶冉。
“……”陶冉狐疑的看著她。
“傷口疼。”衛澤岩胡謅道。
“哦。”陶冉又低下身子。
“呼……”陶冉不疑有他。
“還疼嗎?”陶冉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斷了,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嗯。”衛澤岩隻是淡然的回了一個單音節詞。
嗯?
意思是還疼?
是男人嗎?
怎麽這麽矯情!
“可我的腰也疼。”陶冉有些楚楚可憐的道,還有她的嘴,都麻了。
“那算了。”衛澤岩好似很大度一般。
他的胸膛上似乎還殘留著陶冉呼出的氣息,看來這傷傷得值。
女人果真和男人不一樣。
柔得像水一樣。
身體柔,手柔,哪裏哪裏都柔……他喜歡。陶冉鬆了口氣。
衛澤岩的傷口都,就貼上創口貼就好了。
看著他滿身的創口貼,陶冉忍不住笑出聲了。
“不許笑。”衛澤岩睨了她一眼。
“唔……”
他不給陶冉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吻上她的唇,停頓幾秒,退開,霸道的道:“這是給你的獎勵。”
“……”
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