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你冷靜點
其實她應該一直守著厲淩燁的。
可是厲淩軒在,她在那裏不方便。
睡了一覺,精神也好多了。
就連媽媽的事情,也能釋然一些了。
她不能衝動。
在沒查清楚之前,什麽都不能認定。
確定了這一點,便鎮定了,便什麽都不怕了。
到了。
白纖纖才要走進去,就聽電梯裏傳來一串腳步聲,隨即就是夜汐和淩美一起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一夜了。
什麽都瞞不住了。
白纖纖靜靜等在那裏,等著隨夜汐和淩美一起進去。
夜汐卻是瞪了她一眼,“白纖纖,如果淩燁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直接就越過了她,徑直的推開了病房。
病房裏一片安靜。
床上是厲淩燁,床沿上趴著厲淩軒,兄弟兩個一個床上下床下還在睡。
夜汐一下子收住原本氣勢洶洶的腳步,高跟鞋高抬輕落,生怕吵醒了兩個兒子。
跟在後麵的白纖纖卻是矛盾的很想夜汐的腳步聲吵醒厲淩燁。
他醒了,就也要好了。
可,哪怕是夜汐放輕了腳步,厲淩軒還是醒了。
“媽,淩美,你們來了。”疲憊的起身,滿眼的黑眼圈,厲淩燁出了事,身為雙胞胎弟弟的厲淩軒最為煎熬。
“我要是再不來,淩燁就要被人害死了,從現在開始,淩燁交給我來照顧,你該幹嘛幹嘛去。”夜汐走到病床前,坐在厲淩軒剛剛所坐的椅子上。
“媽,還是我來吧,我是男人比較方便,再有,還有嫂子呢。”厲淩軒小聲勸道。
“不行,我之所以一聽到信就趕過來,就是因為不放心白纖纖,淩燁絕對不能交給她來照顧,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她,淩燁不會昏迷不醒,白纖纖,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進來。”
“媽,你冷靜點。”厲淩軒勸道。
“媽,嫂子也不是故意的。”厲淩美看了一眼白纖纖,心中不忍,也勸了起來。
白纖纖站在三個人的外圍,也是距離厲淩燁最美的一個。
從她進來,視線一直都在厲淩燁的身上,甚至都沒有去理會夜汐的話語。
可當淩美開口,白纖纖愣了一下。
都說淩美的智商又回到了八歲之前。
可是這一句明明就是成人的語氣。
再看她的肚子,圓滾滾的,也快要生了。
“白纖纖,收回你的視線,不許看淩美的肚子,不然要是淩美的寶寶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夜汐一臉的氣怒,總之,把她當成了掃把星。
生怕她真的連累淩美滑了胎。
“媽……”淩美扯了扯夜汐的衣角,示意夜汐不要遷怒於白纖纖。
可夜汐哪裏忍得住。
厲淩燁一直都是她的驕傲,現在這樣中了毒昏迷不醒了,她怎麽能不擔心。
母子連心,哪怕這些年她與厲淩燁的感情不如與淩美的感情,可也還是母子。
那是怎麽也割舍不開的母子親情。
“你別管。”夜汐推開淩美,“反正隻要我在,白纖纖就不許再進病房。”
厲淩軒揉了揉眉心。
對夜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怎麽著也不能對自己親媽發火吧。
從前隻有厲淩燁一個人能管得住夜汐,然而,現在厲淩燁處於昏迷不醒中,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勸得了夜汐。
無奈的看了一眼白纖纖,隻一眼,白纖纖就懂了。
這是在告訴她不要與他媽夜汐一般見識。
白纖纖沒吭聲,也沒反駁。
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厲淩燁,仿佛要把厲淩燁這個人印進身體裏一樣。
“還不出去?”夜汐握住了厲淩燁的手,半點反應都沒有,這一刻,更恨白纖纖了。
白纖纖默默的轉身,一步一步走出病房。
也與厲淩燁越來越遠的距離。
“嫂子,我媽是太擔心我哥了,你不要介紹,等我哥醒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厲淩燁跟了出來,小聲的安慰著白纖纖。
“嗯,我不生氣。”夜汐說的沒錯,的確是她的原因,還惹得厲淩燁去喝悶酒,最後導致中毒。
“嫂子,我媽總有打盹的時候,到時候你就來照顧我哥。”
聽著厲淩軒一句又一句的安慰,白纖纖還能說什麽,“好。”
她出了住院部大樓,一個人在醫院裏的園子裏遊魂一樣的遊蕩著。
腦子裏是一早聽到的兩個醫生的話語。
然後就是夜汐的。
一遍一遍的回放著,周而複始,永不停歇。
她覺得自己魔症了。
先是認定媽媽的死厲淩燁有可能參與了,再到現在所有人都把厲淩燁的昏迷不醒加諸到了她的頭上。
心很累很累。
一個人的倒影打在青石板小路上,多想這個時候厲淩燁醒過來,然後對她說媽媽的死與她無關。
可,他躺在病床上,根本不可能給她一個答案。
“纖纖,找了你很久,原來你在這裏。”一道聲音打斷了白纖纖的思路,轉頭迷惘的看過去,是方文雪。
“雪雪。”看到方文雪,白纖纖就象是看到救世祖一樣,一下子撲了過去,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肩頭,眼淚撲漱漱的就流了出來。
太多的話想要說出來。
可她明白,她心底裏的一切在沒有最終確定之前,誰都不能說。
方文雪默默的抱著她,拍著她的背,白纖纖不說,她就不問。
多年的默契告訴她,如果白纖纖不想說,她問了也沒用。
但是由著白纖纖這樣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出了大事。
還是很難處理的大事。
應該比厲淩燁中毒了昏迷不醒還更嚴重的大事。
白纖纖這一哭,哭了十幾分鍾才放過方文雪的肩膀,再抬起頭時,一雙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纖纖,我問過季逸風了,厲淩燁近病能治,就是需要一些時間,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你也不要太傷心。”白纖纖什麽也不說,方文雪隻能按照白纖纖是在擔心厲淩燁來勸慰她。
白纖纖接過方文雪遞過來的濕貼 ,擦了擦眼淚,隻有在方文雪麵前,她才敢這樣恣意的哭泣,“琳琳呢?”
“他在家,他帶著你。”說著慕夜衍,方文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