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二少年
“原來不是你嗎？”陸羽原以為自己運氣很好，一來到這裏便尋找到了知情人，沒有想到原來隻不過是個誤會。
眼前的這個牛鐵柱並非赫爾曼口中的知曉哥森堡弱點的漁夫。
“不可能，哥森堡絕對沒有弱點。”牛鐵柱激動異常，恨不得要救哥森堡問題，與陸羽打上一架。
“既然我要找的人，不是你，那麽我就先告辭了。”陸羽放下了手中的畫作，轉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很顯然若是和牛鐵柱真的打上一架並非一個理智的決定。
“我還沒有你討論完呢？”牛鐵柱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哪裏有要陸羽討論的模樣。
“不用了，我想我們之間的討論已經有結果了。”陸羽輕笑著說道，並沒有要與牛鐵柱爭論想法。
轉身離開了院落。
“等等。”漁夫連忙追了出來。
“還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陸羽挑了挑眉，認為漁夫為了心中的偶像，刻意向他隱瞞了哥森堡的弱點。
“我要和你一起去尋找，我倒要看看，是誰說哥森堡有弱點。”牛鐵柱擼起袖子摩拳擦掌，一副誰要是敢說哥森堡壞話就要與他拚命的模樣。
陸羽擔心漁夫會壞了自己的事情，抬手便將其敲暈，丟回了房間內，再次回到了大街上。
離開牛鐵柱的小院後，陸羽在這條街上遊蕩了許久，也問了很多原住民。
哥森堡的名頭在當地確實如雷貫耳，上到耄耋之年的老者，下到黃毛小兒，沒有人不能對哥森堡的光輝戰績娓娓道來。
若非還不到酒館開門的時間點，恐怕路上應該會有不少吹噓著哥森堡的故事的醉鬼。
但是至於哥森堡的弱點，有人告訴陸羽，恐怕就算陸羽問遍了整座湖畔小鎮都不可能問到。
這頭在伊爾斯盆地中被神話的巨獸，幾乎象征著這片天空下的最強戰力。
或許有一萬個人會質疑赫爾曼這個老頭的實力作為伊爾斯城這座城市的主人弱小了些。
可沒有人會質疑哥森堡憑什麽能夠盤踞在洗禮湖中。
這頭吃人的凶獸在蟄伏下來之後，慢慢坊間的傳聞風向也出現了變化。
從能夠讓嬰兒止泣，啖骨食肉的惡魔，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陸羽甚至看到巷子裏貼上了哥森堡的海報，孩童的手中抓著迷你哥森堡毛絨玩具。
這頭食人的凶獸，逐漸成為了受湖畔居民喜愛的瑞獸。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不流行木質的大門了，恐怕哥森堡會和麒麟這樣的瑞獸一同出現在年畫上。
不過就算哥森堡在感染者心目中的形象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但是它還是一頭邊境生物。
有人喜愛它，必然有恨它入骨的人存在。
多處哥森堡的雕像遭到了破壞，並且塗鴉上了侮辱性的文字，或者潑上了代表著血液的紅色油漆。
並非所有居住在這裏的人們都忘記了哥森堡曾經犯下的罪孽。
仇恨的種子終是發了芽。
“看什麽看？”一名帶著頭巾正在向哥森堡雕像潑油漆的少年注意到了陸羽的眼神，惡狠狠的說道。
並沒有因為陸羽是名成年人而感到害怕。
犀利的眼神和認真的態度，仿佛不是在破壞公務，而是在完成一項偉大的使命。
“你討厭哥森堡嗎？”陸羽聞言後，轉身走向了少年，俯視著個頭隻達到自己胸口處的少年。
“當然，隻有蠢貨才會不討厭哥森堡。”
“那個家夥，明明是邊境生物，卻被當做守護神一樣供著，真的是可笑。”少年嘴角上揚，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仿佛這座小鎮裏，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全部都是蠢貨。
“怎麽？你想要教訓我嗎？”少年雙目直勾勾的看向了陸羽。
眼神仿佛在告訴陸羽，像陸羽這樣自詡正義多管閑事的大人，他見多了。
“沒有，我也討厭他。”陸羽從一旁的無人售貨機裏買來了一罐可樂丟給了少年，自己則是依靠著售貨機上，點燃了一根煙。
“你為什麽討厭它？”少年追問道，似乎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古怪男人充滿了好奇。
“我其實和它也沒有什麽冤仇，隻不過對他的源動力晶體很感興趣。”
“你呢？你為什麽討厭它。”
“他殺了我家的小狗。”
“小狗？”陸羽嘴角抽搐，抬了抬眼，少年認真的語氣讓他想笑卻又不敢笑。
以哥森堡那小山一樣的體型，恐怕小狗連給它塞牙縫都不夠吧，哪怕再饑不擇食，也犯不著對一條小狗動手吧。
但如果那頭“小狗”是頭體型龐大的邊境生物，那麽就當陸羽沒有說過。
“是的，去年的夏天，我和我的小狗去洗禮湖上泛舟，然後我們的船被襲擊了，我的小狗被哥森堡他殘忍的吃掉了。”少年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至今心中還隱隱絞痛。
“呃，你有看到是哥森堡吃掉你的小狗嗎？”陸羽無意於為哥森堡洗脫罪名。
可是哥森堡那樣的euclid級邊境生物中的頂級掠食者。
對一條小狗動手，未免也太扯了些吧。
“你是在懷疑我嗎？”少年非常的敏感，從陸羽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丁點的質疑。
立刻炸了毛，變成了一頭發怒的雄獅，隨時都有可能對陸羽的發動攻擊。
他並不不能忍受自己的傷心往事被其他人嘲笑，特別是自己麵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大人。
“我是說，湖裏也有其他的邊境生物，會不會是它們動手的呢？”陸羽當然不會害怕麵前的這個半人大的少年，哪怕的他眼中充斥著淩冽的殺意。
“不可能，沒有哥森堡的指使，它們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一定是哥森堡在背後謀劃著什麽，一定是它搞的鬼。”少年眼中的殺意燃燒了起來，他很確定他和哥森堡之間締結下了深深的羈絆。
哥森堡膽敢惹上他絕對是一個錯誤。
終有一日，他會親手宰掉這頭怪物，為他的愛犬報仇。
陸羽啞然失笑，麵前的這名少年正是中二的年紀，有這樣的幻想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