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紅鐮
“反正人已經死了,我們走吧。”西莉兒見陸羽那消沉的眉眼,立刻出聲安慰了起來。
陸羽的心情很糟糕,自己還天真地以為行刑者會見到自己的一瞬間便認出自己,就像是小說中的反派見到前來複仇的主角一般,大聲地叫出:是你,你是來複仇的嗎?
可是行刑者那芝麻大的大腦似乎沒有辦法記住兩年前那平平無奇的自己。
如今陸羽也隻能將行刑者記不得自己怪罪在他的記憶力不好上麵了,反正人已經死了,總不可能把死人從陰間叫回來問問吧。
剛剛啟動吉普車,準備離去,恰巧又來了一個大人物,在一大隊的士兵簇擁下浩浩蕩蕩來到了這裏。
身體如同常人,穿著普通,要比身後全副武裝的士兵看上去簡陋許多,可是身後背負著一個三人高的巨大血色鐮刀,令人心生畏懼。
鐮刀上也不知道塗抹了什麽物質,熠熠生輝,仿佛真實的血液在鐮刀的表麵流動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紅鐮嗎?”陸羽還記得黑血酒館裏的那名賞金獵人提及過,現在的加西亞峽穀由紮卡的手下的紅鐮所統治。
從外形上來看,這應該就是賞金獵人口中的紅鐮大人吧。
紅鐮注意到了來自陸羽的目光,微微心驚,他能感受到來自陸羽身上的驚人氣勢,與陸羽對視了一眼。
陸羽駕駛著吉普車從道路的一側向著加西亞峽穀的南端駛去,並未有所停留。
“那是加西亞峽穀的居民嗎?”紅鐮停了下來,指向了陸羽的吉普車。
若陸羽這樣的人物常駐在這一片峽穀中應當不會是無名之輩。
“不清楚。”手下的感染者並沒有人認識陸羽。
隨著吉普車漸漸遠去,西莉兒才能夠正常的呼吸,紅鐮身上散發著的恐怖氣息讓她感到窒息。
她從那把紅色的鐮刀上感受到了屍山血海般的殺意。
“他是什麽人?”西莉兒很是好奇,難不成才到了真的如同陸羽口中所說的那般,才不過到了這裏便能碰到如此強大的感染者了嗎?
加西亞峽穀與河浦城不過數百裏之遙,兩塊區域的差距真的有這麽恐怖嗎?
那南方的強者們又該有多麽強大?西莉兒簡直不敢想象。
“應該是這片峽穀的統治者,紮卡軍團的幹部。”
“紮卡軍團,這裏不是一片自由地嗎?”西莉兒也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在她所處那片暗無天日的地帶,能夠獲取信息的途徑很少。
哪怕這樣震驚感染者世界的大新聞,她也一概不知。
陸羽隻得將賞金獵人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片峽穀資源也不富足,為什麽紮卡軍團會搶占這樣的一塊地方呢。”西莉兒還是很不解,這樣貧瘠的一片峽穀,若不是連同荒原和潘德平原,恐怕根本不會有人定居在此。
“可能是戰略要地吧。”
“戰略要地?紮卡軍團難道要和人類打仗嗎?”
“或許吧,紮卡不是著名的thaumiel級感染者中的好戰派代表嗎?”
“看來南方的那些家夥也不全是傻子,人類要反攻的事情,應該一早便得知了吧,這下感染者的世界也要亂起來了。”陸羽望著南方的天空唏噓道。
既然墜空城能將自己送入人類世界,其他南方的大人物或許也能夠做到。
不可能人類那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而感染者們一無所知。
要知道在過去的兩百年中,是感染者在統治著世界。
兩日後,陸羽通過了加西亞峽穀,來到了潘德平原的北部。
因為考慮到西莉兒需要曆練的緣故,陸羽沒有著急南下,在北邊的一個村莊落腳,租借了一間屋子,向村民們購買了一些給養。
讓西莉兒暫時居住於此,選擇適合自己的獵場,西莉兒還需要更多的磨練。
雖然這裏的邊境生物等級要遠高於荒原,可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大部分性格溫順的邊境生物也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到了euclid級。
而這些沒有強力攻擊手段的邊境生物就是西莉兒狩獵的目標,與當時陸羽對待奧格斯格與阿爾維斯的態度一樣。
采取不管不顧的放養策略。
西莉兒一開始有些畏懼這些強大但卻性格溫和的邊境生物,不過在陸羽的親身演示後,漸漸明白了雖然這些生物實力很強大,可是腦部並沒有變異。
意識還停留在它們是普通生物的時候,遇到攻擊仍會像聽到槍聲的小鹿一般逃跑。
陸羽將所有的裝備都留給了西莉兒,並且囑咐西莉兒遇到動物稀少的區域要非常注意,因為那裏很有可能是強大邊境生物的領地。
然後自己駕駛著車輛向著南方的某個城市駛去,陸羽上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可是像頭喪家之犬一般人攆著走。
現在既然回來了,陸羽就不會放過那些曾經迫害過自己的人。
卡斯基寧,位於潘德平原的北部,這是一座以羅馬式的古老城堡為中心的城下町般的城市,是點燈人的駐地。
因為點燈人的普羅米修斯印刻會在夜晚降下天火,點燃位於樓房頂部的火盆,所以整座城市的屋頂保持著一個幾近變態的一致高度。
而且整座城市對稱地可怕。
陸羽來此,不隻是為了複仇,更重要的是他決定為西莉兒準備一個印刻。
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唐漢卿的印刻,便是點燈人的印刻。
倒不是陸羽不舍得將唐漢卿的印刻給西莉兒,而是陸羽認為點燈人的印刻更加適合西莉兒。
誰又不希望自己有個會噴火的同伴呢,當然陸羽並不是在暗示之前的天選者修。
卡斯基寧被點燈人的軍隊所嚴密守衛著,在城門處的公告板上,陸羽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滿臉血汙,眼神中充斥著殺意,看上去非常的凶惡。
陸羽看了從前的自己許久,懷念起了當時與同伴冒險的時光,雖然過程非常艱辛,整天麵臨著死亡的威脅,可是卻非常充實。
遠比現在因為強大而感到空虛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