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最後一次
遙遙望去，似乎有一城直插雲霄，不該是那凡間之物。城門口更是有身披盔甲的戰士，戰士之上有一塊大牌匾，上麵寫著“太平城”。三個字不知是何人所寫，但這字卻比高大的城池更大氣蓬勃。
一個乞丐從遠方走來，一步一步走向城門口。
“站住，太平城不許乞丐進入。”城門守衛拔出大刀冰冷的道。
“看來這太平城是假太平啊，城內繁華人人樂，城外蕭條有人悲。”乞丐仿佛自嘲般的道。
“哪來的黃口兒，敢對太平城指手畫腳，你可知道太平城城主是人界武王，又豈是你這種賤命可以評價”守衛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太平城前笑太平。怒罵道：“來人，把這子拖屍30裏，碎屍萬段。”
守衛身後的兩個士兵健步如飛的過來，試圖抓住乞丐。不過就在下一秒乞丐左腳發力突然彈跳而起，在空中一個轉身，來不及看清動作，兩個士兵就倒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塊令牌落在了守衛麵前，當守衛看到令牌上的凡塵二字時，整個身子就要癱軟下去。
雖然他才來守城門一個月，但是也知道哪個令牌代表的是什麽啊。站在自己麵前的乞丐正是那武王之子凡塵啊。總所周知武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凡悟先前遊曆江湖被魔界中人所傷，至今昏迷不醒。但兒子凡塵無病無災，聽已經練得一身仙法。
“人拜見少主，人罪該萬死。”守衛一下子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整個臉都埋在地上。手腳不自覺的顫抖。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位少爺一個表情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隻見乞丐彎腰撿起令牌，打了一個口哨，一聲鷹啼從空中傳來，乞丐騰空而起坐在大鷹背上，向那太平城最高處飛去。沒有理會那個心如死灰的守衛。
乞丐叫凡塵，練氣士丹海境，人界武王之子。
凡塵看著武王府門口的對聯遲遲不肯移開目光。
“武通文通通太平”
“看南看北看下”
久久後，心中默念道：“這對聯太假，這人界那來的太平，仙者自有仙人禍，凡人亦有凡人愁。”
凡塵笑著搖了搖頭，大搖大擺走進了武王府，這個下數一數二的宅院。
凡塵走在熟悉的路，府中的傭人驚訝著看著衣衫襤褸的他，怎麽都和以前的公子聯係不起來。不過依舊嚇的跑去給總管稟報，至於武王可不是他們想見就能見得。
“公子，老奴接駕來遲，還請定罪。”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老人雙膝跪地道。
“路爺爺快快請起，進來我哥哥身體如何？”凡塵一邊扶起老管家，一邊問到。從凡塵出生後，路管家就一直在武王府。陪凡塵玩耍，教凡塵練武。凡塵心底裏一直把老管家當做自己的爺爺。老管家何嚐不把凡塵當做自己的親孫子啊。
“大公子，身體……”路管家了一半就哭了起來，凡塵用髒兮兮的手給老管家擦了擦眼淚。
“我去換套衣服，一會去看哥哥。”
老管家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凡塵摸過的臉，看著凡塵孤單的背影。眼淚又流了出來，喃喃道：“我家少爺長大了，長大了啊。”
凡塵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就去了大哥房鄭看著大哥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哥，你起來好不好，你起來陪塵練武好不好。”
“哥，院子裏的果子熟了，你起來我們一起吃果子好不好，以前你總給我摘果子啊。”
“哥，塵求你了，塵以後聽話，你快起來看我一眼，不定以後我就也要死了。”
“哥”凡塵突然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摔了起來，眼淚終於從眼角流出。
怒罵道：“凡悟你個懦夫，你一個魔界怎麽就讓你昏迷不醒了啊。”
“你知道不知道，母親為了給你報仇再也沒回來過，你知道嗎？”凡塵一邊落淚一邊嘶吼，
“還有那武王，世人都稱他英雄，什麽大丈夫，可他呢，兒子被別人打的半死不活，妻子更是生死不明，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就是個懦夫。”
“我也是懦夫，我也是，我沒有本事給母親大哥報仇，我沒有本事殺進魔界。”凡塵慢慢癱倒在地上，他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啊。
與此同時，屋外一個頂立地的男子趕走了所有的仆人，一個人看著屋裏的孩。無聲的哭泣，不過他的臉早已扭曲，他慢慢坐下，仿佛老了幾百歲。他是武王，他更是一個丈夫，更是一個父親啊。
良久，武王府議事廳。
“塵兒，我會找人代替你赴死，這一次你走遠一點吧。”那個剛才哭的撕心裂肺的武王，此時正嚴肅的望著凡塵。
凡塵沒有話而是端起桌子上酒一飲而盡，
武王又道：“我知道你怪我，但我武王府的男子不管在哪，都注定不平凡。”
“今晚你就走吧，以後不管聽到了什麽消息，都不許回武王城。”
武王沒有等凡塵開口，大手一揮一把木劍破空而來，不過這把木劍樣子實在不怎麽樣。就像是大樹枯萎的根莖，劍身上都是腐爛。
“這把劍是伏羲大帝的佩劍，是大帝賜給我武王府的你帶走吧。”
凡塵接過劍，自顧自的道：“現在的你是人界的武王還是我的父親？”
武王看著凡塵沒有回答，起身轉了過去。
凡塵也起步離開。
武王轉身看著那個還不算挺拔的身影，鼻子一酸喃喃道：“我是武王也是父親，可你不單單是我的兒子，還是人界的希望，因為你老子我拿起了那把劍，今你又拿起了那把劍。”
凡塵走在武王府中，他像再看一看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像看一看這個自己的家。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大哥的屋外。
隻見凡塵跪在那裏磕了幾個頭，沒有流淚也沒有表情，輕輕的道：“大哥，塵會給你報仇的，我要讓下人都知道我人界武王府的男兒不是誰想殺就可以殺的。”
路管家坐在屋裏哭的無法自已，他此生都不會忘記剛才那個跪在自己門外的給自己磕頭，還讓自己保重自己的少主。
最後凡塵在自己父親屋外磕了三個頭，欲言又止，索性又磕了三個。
夜晚的寂靜被一聲鷹啼打破，從此武王府沒凡塵。
隨後武王府武王一聲長嘯，從此太平城無太平。
“老板，上酒。”
一聲上酒讓熱鬧的酒館頓時安靜下來，所有饒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衣衫襤卻站如勁鬆的孩身上。隻見那孩從衣服裏摸出幾塊碎銀子，繼而一字排開在桌子上。
“有錢。”孩似乎早就習慣了周圍饒目光，無所謂的向酒館老板道。
沉默被稚嫩的聲音打破，然後傳來了一陣陣笑聲。
“我阿土，今又是哪裏乞討的銀子，年紀酒可不能喝太多嘍。酒後容易亂性啊。”老板望著這個像乞丐卻又不像乞丐的孩著。
那個被叫做阿土的孩衣衫襤褸，可謂是衣不遮體，不過卻舉止得體，頗有讀書饒風範。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乞討的方式與旁人大不相同。大多乞丐乞討必然裝病扮憐，可他卻與人便喊：“衣衫襤褸非乞丐，有緣相遇換酒錢。”哪有乞丐直言要錢去喝酒的。畢竟在這個地方喝酒的可都是有身份有錢的大戶人家。
“嗨，老板。別叫人家啊土，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大名大氣的很。”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邊喝酒一邊笑著回應老板剛才的調侃。顯然是酒館的常客，也不是第一次見乞丐了。
老板給乞丐倒了一碗麥酒，然後笑著道：“我阿土要不你來我店裏當二，我給你換身幹淨衣服，別的話不敢，酒管夠飯管飽怎麽樣。”
老板雖然經常調侃乞丐但是也覺得這娃可憐。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在這世間求一活路。不過話回來人來到世間不就是求一條活路，多少後生前赴後繼的要去練武，隻為了成為那可長生不老移山填海的神人。
乞丐聞著酒香，並沒有理會老板的一片好意，可不是乞丐不識好人心，實在是每次喝酒老板都要給他一次，耳朵都快要磨出老繭了。
“罷了罷了，你誌不在此，聽你知道那神人世界，今就給我們講講唄。”老板隨意的笑了笑。
聽到老板的話，酒館又一次的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不向往那個世界，盡管大多數人不相信一個乞丐會對那個世界有多麽了解，但是聊勝於無啊。
乞丐拿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敲了敲桌子，老板見狀搖了搖頭，但還是把酒又添滿了。
乞丐聞了聞酒香，咽了一口口水。沒有理會滿屋子人渴望的眼神，自顧自的道
“世分六界，人，玄，妖，魔，佛，獄。”
“人界以伏羲大帝為尊。妖界以女媧神女為首，玄有玄，佛有如來。魔道無法，獄治世間。”
“人族修煉必先練氣，氣存丹田破丹田。”
乞丐講到這裏拿起酒一飲而盡，然後大搖大擺離去。
從此在這座鎮便傳開了關於乞丐的故事，不過大多都是風就是雨。乞丐本是神人世界大能的遺腹子，還有人乞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更癡迷於詩詞歌賦精通書法。還有歌女乞丐能填詞編曲。
於是好多人慕名而來隻為給乞丐買碗酒喝。更有甚者。許多大戶人家更是放出話來要招他為婿。
至於酒館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本來隻有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喝起的酒現在大多老百姓也省下飯錢隻為喝一碗酒，聽一聽乞丐講故事。老板為此也是大賺了一筆，幾次睡覺都從夢中笑醒。
乞丐今一如往常坐在馬路上，嘴裏叼著一根草，望著太陽發呆，似乎他不怕太陽光刺眼。直到一道影子擋住了他的視線。
“公子，那個你能借我點錢嗎？”
乞丐聽到有人叫自己公子，突然回過神來，望向那個叫自己公子的女孩。不過下一秒乞丐就又出神了，隻是因為那個女孩實在太漂亮了。
肌膚如玉，青絲如風，眼如星辰，神如皎月，仿佛所有的修飾都在女孩的容顏下黯淡無光，無地自容。
“那個，我貪玩迷路了，你能借我點錢嗎？”女孩看到乞丐發呆的樣子心翼翼的道。
“好”乞丐隻了一個好字，就帶著女孩去了酒館。
“老板，能給我切一斤牛肉，再來一碗酒嗎？”
老板看到乞丐領來了一個如茨美麗的女孩，一下子也愣住了神繼而大笑道：“哈哈哈，好好，阿土出息了，肉馬上切，酒也馬上來。不過今你可要多講講那關於神人世界的事。”
乞丐難得露出一個笑容點零頭，便和那女孩坐在了最偏僻的座位上，不過有些人生就是焦點，乞丐是，女孩也是。
本來就出名的乞丐又出了一次名。一會兒老板端著一盤肉，拿著一壺酒笑著放在了乞丐的桌子上，乞丐在女孩的注視下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然後又開口講道。
“數百年前，六界大亂，異界入侵，神人世界生靈塗炭。人界伏羲大帝率領六界英豪大戰異魔，妖界女媧更是舍生求死拿身體修複六界屏障。六界創建補學院，意味著六界同患難共補。”
就在乞丐講到一半時，女孩走到了乞丐的旁邊拿著一碗酒學著乞丐的樣子一飲而盡，不過剛喝了一口便嗆得直咳嗽。乞丐似笑非笑的看著旁邊這位滿臉通紅的人間仙子。
隻見乞丐眼裏的仙子望著自己講到：“女媧大尊和伏羲大帝本是夫妻，女媧補生死道消，伏羲大帝怒殺異魔，哪一戰打了足足一年。最後異魔生死道消，伏羲大帝生死不知。”
“但我相信伏羲大帝還活著。”乞丐和女孩異口同聲的道。
兩個人同時用吃驚的眼神看向了對方。不過比他們更吃驚的是酒館裏這些卑微到連這些下大事都不知道的凡人。
許久後乞丐終於低下了頭，不敢望向女孩，因為他害羞了。女孩也意識到氣氛的尷尬。笑了笑：“我叫姬寒兒，寒月瀟瀟的寒。”
乞丐揉了揉自己髒亂的頭發，笑嘻嘻的：“我叫凡塵，世間誰不一凡塵的凡塵。”
然後女孩跟著乞丐大搖大擺走出了酒館。
不久後鎮上再也沒有這兩個人。有人女孩的家人找到了女孩，還看到女孩給了乞丐一個玉佩。還有人看到了乞丐拿著一碗酒向著遠方，越走越遠。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