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愛還是控製
鄒安安沉浸在準備婚禮的快樂和幸福之中。
婚紗照的選擇,每一套衣服,每一個發型和妝容,每一個發飾,她都精挑細選,甚至還自己跑去蘇州,定製結婚的禮服和拍照的唐裝。
文森由著她折騰,一輩子一次的事情,他也不想落下抱怨,隻要她是乖的,隻是,越臨近婚禮,他的心就越不淡定,總是覺得有什麽事情被他遺忘了,心裏忐忑不安。
他的好朋友沈暢笑話他是“ld fee”,沈暢不知道前段時間怎麽了,跟夫人鬧起了離婚,原因都沒什麽人知道,問他,他也支支吾吾的不肯。他們是在一個商務場合認識的,沈暢是臨海市一個很有名的谘詢公司的領導。
文森大算是他的一個客戶吧,兩人都喜歡攝影,也就有了些共同話題。
他跟沈暢起他的這些茫然,沈暢笑話他:“你這是恐婚啊,人家都隻有女人才恐婚呢,你一個大男人,恐什麽?”
文森怔怔的:“我覺得這些場景似曾相識啊。”沈暢笑話他:“你這是想老婆想瘋了吧,還似曾相識,我怎麽沒聽你你結過婚?”
文森不話了,他確實沒有結過婚,但是看到鄒安安像一隻快樂的鳥飛來飛去,他總覺得缺了一塊,就像是拚圖少了一塊,他覺得有些不安。
不過鄒安安很安。
安安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普通高校畢業,在普通的崗位上拿著普通的工資,遇見了不算很普通的文森,一見鍾情,交往了一段時間,奔著結婚就去了。
“你看這個請柬,不錯吧。”她拿著手機放大一個照片,那是一個中國紅的信封,裏麵裝著他們的紅色炸彈:“還可以把我們的照片和名字定製上去。”
“很好,你覺得喜歡我們就選這個。”文森一臉寵溺,鄒安安卻低下頭,繼續翻下一個去了,文森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又彌漫開來。
鄒安安睡夢之中都在憧憬即將舉行的婚禮,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端莊大方的挽著父親的手走過紅毯,父親剛準備把自己交到文森手裏,安安就醒來了。
她躺下,想要繼續睡,卻睡不著了,文森躺在她身邊,她們平常不住在一起,因為工作地點一東一西也十分不方便,隻是情難自已的時候,或是文森留宿,或是安安不歸,也總有一種別勝新婚的感覺。
安安睡不著索性轉過身,就著透過半遮光窗簾的微弱月光看著文森的臉,他很帥,這總讓安安覺得自己撿到寶了,他也算多金,跟安安相比,所以無論從什麽角度,安安都覺得他是自己理想的結婚對象。
所以即便文森對她管得有些嚴,她也覺得文森那是愛,覺得十分受用,熱戀的情侶,誰不吃吃醋啊,她總對自己這麽。
她覺得有文森就夠了,其他的歪瓜裂棗不要也罷,她以前的閨蜜們也總她見色忘友,也不怎麽跟朋友們相聚了。
不過友人們都還是盼著她好,雖然也有羨慕她找到好的結婚對象的,但也隻是羨慕歸羨慕,並沒有上升到嫉妒的高度。
總之,安安覺得自己和大部分陷入熱戀之中的女人並沒有什麽區別,也全心全意的期待著這一場婚禮的如期舉行。
安安所剩無幾的閨蜜中,邱蟲算是其中的一個,但是蟲十分討厭文森,她沒有交往的對象,也沒有成家的醫院,蟲總覺得無論是交往也好,結婚也好,自己的圈子也生活也不能丟。
她很反感文森對鄒安安的一些約束,可是安安甘之如飴。
邱蟲扔了一個鏈接給鄒安安,關於PUA的,鄒安安嗤之以鼻:“你這都是什麽啊,我又不是白癡,怎麽可能分不清楚這個是不是PUA?”
兩個好友不歡而散,蟲怒其不爭,總覺得鄒安安這麽不爭氣,還嫌自己多事,自己到底圖什麽啊?鄒安安卻覺得邱蟲不但不替她開心,還總是潑冷水,開什麽玩笑,這麽帥氣多金的老公,上掉下來的,還不趕快結婚,等著被別的妖精搶走嗎?
邱蟲還他在控製自己,“我又不是白癡。”她自言自語。
她再也沒有見過邱蟲,她們怒氣衝衝的出了咖啡廳,各回各家了。
晚上,文森和鄒安安在家裏做飯,客廳裏的電視自言自語的播著,也沒有觀眾。
“下午四點,我市廣明路人民路路口高架橋橋麵發生側翻,壓住地麵正常行駛的一輛公交車,造成5人死亡,18人受傷,具體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初步懷疑是大貨車超載導致。”
鄒安安跑回客廳,看了看電視的畫麵,回到廚房,對文森:“真是飛來橫禍,好好的坐個公交車,都能被橋麵壓死了。”
文森點點頭:“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誰先到來,所以就好好過好每一吧。”
鄒安安甜甜的笑了笑,點點頭,這麽陽光熱愛生活,珍惜當下的人,怎麽可能是邱蟲的PUA渣男!她一定是嫉妒自己能找到這麽理想的對象!
鄒安安還很生氣,她拿出手機,點開邱蟲,她沒有任何道歉的信息,鄒安安怒氣又上升了,她既然這麽不在乎跟自己的友誼,幹脆別做朋友了,於是她生氣的把邱蟲拉進了黑名單。
她們是大學的同學,畢業後一起來了臨海市打拚,邱蟲拚事業,鄒安安拚到了男朋友,如今兩人分道揚鑣,也算是走到了岔路口,總是不能再一起同行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就是這樣,道不同不相為謀!鄒安安喝了一杯水,才緩緩的平息了怒氣。
文森聽她了跟邱蟲的爭論,笑著:“她對我是有誤解吧,什麽時候我們把她約出來,解釋一下,我也不想你沒了這個朋友。”
鄒安安勉強的笑了笑,:“沒關係,她現在我也高攀不上,她總覺得我是攀著你在活著,不如她獨立自主,她總是瞧不起我,不交往就不交往了。”
文森溫柔一笑:“不交往就不交往,咱也不去高攀她。”
鄒安安點點頭,電視上這個事故總是讓人心裏沉甸甸的,她回頭多看了幾眼,現場救護車等著運送傷員,鄒安安心裏也跟著難受,一整,高興不起來。
接下來的幾,鄒安安繼續忙碌於籌備婚禮,凡事親力親為,這樣她才更能真實的感覺到幸福。
安安從網上定製回來了請柬,兩人開始一起決定邀請誰來參加。雙方家長都在這個國家遙遠的一南一北,他們都顧不上,通知了家裏,見了幾次,決定現在他們工作的地方舉辦婚禮。
文森的朋友圈很大也很繁雜,畢竟作為有權利的采購,他認識很多人,也有很多人願意趁此機會表現一下。
基本上鄒安安提不上任何意見,但是他們的第一次分歧發生在了鄒安安這一方的賓客,她想要邀請她的同事和同學,可是文森看到她擬好的名單,一個一個問了那裏麵的男性跟她的關係,鄒安安難得的開始想起邱蟲跟她的那些話,鬼使神差,她了一句:“這是我的自由啊。”
前一秒還和顏悅色的跟鄒安安著話的文森突然變臉,把請柬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的:“什麽自由,我看你就是舍不得跟他們斷了聯係。”
鄒安安愣住,她不明白怎麽婚禮邀請部分關係近的男同事和男同學,有什麽不妥,她委屈極了,也難得的使了性子:“我怎麽了就舍不得斷了聯係,這些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在這裏辦婚禮,難不成我隻請女同事?”
“我接下來還怎麽工作?”鄒安安也憤怒的問。
“結了婚就不用工作了,你那點錢,夠幹嘛的?”文森斷然。
鄒安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所有這些爭吵,不過是她了一句“自由”,以前,她是默默的聽從,斷了就斷了,看來邱蟲還是在她心裏買下了些東西的。
第一次兩人不歡而散,鄒安安看著滿地的大紅色請柬,印有兩人照片的內頁撒了一地,心裏又委屈又難過,跟有一些惶恐,萬一這婚結不成了,她該怎麽辦?
鄒安安哭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翻出邱蟲,她還躺在鄒安安的黑名單裏,鄒安安把她從黑名單裏拉出來,想要點什麽,可是又想到邱蟲離開時她不爭氣愛攀高枝,她回罵邱蟲嫉妒心眼,她這一會兒哪有什麽臉跟邱蟲這事兒啊?
於是她默默的把邱蟲又拉黑了,拉黑前,她看了看邱蟲的朋友圈,每愛發好幾條的話嘮竟然什麽都沒法,這幾過去了,不像是他的風格啊。
她沒有邱蟲的同事的聯係方式,如果他們兩人不聯係了,還真是沒有別的途徑知道邱蟲的狀況了,當然,她活得怎麽樣,如果她不,邱蟲也不會知道,所以,何必去呢。
鄒安安哭完了之後,默默的把地上的請柬撿起來拍拍幹淨,放到桌上,微信安靜,電話安靜,文森竟然一點都沒有聯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