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畢竟是個落後之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經曆,並且也產生了不同的智慧和膽量。
捕頭與巫師畢竟都經曆過許多的大是非,受過磨練的心智早已是非常堅固,對此最多也不過是皺皺眉而已。再他們的職業也都需要把控各處的狀況,所以都能從各自的人脈中得知一些內情。
就好比這洞室之中的傳聞也不是啥秘密,那些信眾們直到現在都在不停嘴地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頭上有個新爹似的。如此露成篩子一般的狀況也瞞不住多少人,城中但凡有點勢力的隻要想打聽,那麽多少也是能知曉一些的。
不過限於見聞者的見識及認知能力有限,所以未必能全須全尾地明白發生了什麽,所以在理解內中狀況時為免就會有些變形。再由於他們近乎放養的受教育程度,故而由嘴中道出的描述也極為幹癟,隻能以不斷的重複來表示自己當時所受到的莫大震撼。
隻是收集這些信息的人多半都是身份較高,所以在聆聽時無不是心中存著傲氣。隻當是這些賤鄙之人大驚怪,識不破四娘的騙術;又或是當做這些人隻是想賺些好處,所以故意誇大其詞罷了。
捕頭及巫師二缺初也是如此認為的,直到是在見到懸浮車之後才驚覺自己失誤:原來那些家夥們的描述竟然都是真的!甚至於真實存在的神奇要比描述更精彩,而且還有聲有色能夠親身觸碰到!
既然有第一個事情被證實了,後續聞所未聞的許多奇聞也都一一地被證實,所以這二人便在極快的時間內就調整了心態:巨城、駭饒死亡場景、垂手可得的無邊物力、潛藏在背後的可怕殺戮集團,這些原來都不是荒誕的妄言,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真實啊!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大象,但也在某一瞬間感到自己就如螻蟻一般渺,而那龐大的險惡世界便彷佛緩緩而過的擎巨獸一般。
你看、你不看、你哭、你不哭、你逃、你不逃、你戰、你不戰其實都沒有任何意義,那巨獸不以你的意誌挪開,也不會因你的好惡而刻意降臨。你的存在及行動都毫無價值,但一個不心卻會因行岔走錯到不該到的地方,屆時就隨時會被碾成齏粉。
就放佛是無法描述的龐大身影遮蔽了空,但是偉岸的軀體偏偏又讓人隻能窺到長羽的絨端微顫,或者是角尖的橫紋略移便會觸翻巨大的山嶺。
他們都感到自己的極端渺,彷佛都不過是生活在砂礫之上的存在一般。而轟轟的巨大車輪則挨個不停地在附近碾過,但是卻都沒有因為自己的恐慌停下車馬,就連瞥眼輕瞅的目光都沒櫻
這也是他們不再將自己的知識藏著掖著的原因,拿出來以避免可能的危機才是最重要的。再視若珍寶也得發揮作用才行,可若自己依賴的城池都滅亡了,那麽自己的一身本事還有什麽意義?
金匠在平時既缺乏各種事情的曆練,唯獨是冶煉鍛造上有些經驗,再因平時的交換而積累了一些心得。所以他在被請來的人中是心智最脆弱的,也是最缺乏心理準備的。故而在受到震撼後也是心態最為崩潰的,隻差再催逼一番恐怕就會瘋掉了。
虧得是捕頭與巫師都陸續地開始傳授經驗,這才給了他適當的時間作為緩衝,不至於因衝擊過重而喪失心智。能是最後一個想明白也不算晚,至少還在想通後有了些振作,並且希望能夠為家鄉的安危出一把力。
不過他所能拿出來的經驗也沒多少,平素的交際圈也不過是些尋常人,間或是承接一些刀碗勺針之類的尋常物件。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四娘看重,叫著到這裏聽些驚秘辛又有何意義。
金匠好不容易逮了個巫師喝酒潤喉的工夫,然後就趕緊站起了身來。在這種情況下本就心虛,再加上在場有幾位很厲害的人物,所以他的身軀就更是都佝僂成了一塊,怕是有人踹一腳就會順勢跪下了。
眾人見到他的動作也都轉過了頭,並以無聲的目光發出詢問。
金匠咬咬牙也不再顫抖下去,於是便在抬頭後一氣地道:“我就是一個能耐有限的金匠,不知幾位在哪裏能用得上在下的本事?這裏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自知本事有限也沒啥智慧,但有需要便請幾位直了吧!”
四娘看到他這副模樣便有些失望,觀其形容舉止竟是沒有什麽擔當的樣子。原想著以這廝城內外倒賣的精明勁該是個人才,可是在這會卻又表現出了如茨怯意,望之真不當傳聞之名啊。
雖以前也曾去過他那裏交換金劍,在起親手打製的利器時也曾露出睥睨之色,倒是也有著幾分自信。此刻看來他也不過如此,隻是個在自己的一片地盤中才能抖起來而已,但隻是稍微跨出熟悉的範圍便麻爪了。
不過沒膽沒氣勢也是有好處的,作為混混頭子最是喜歡這種人了。以前還因對方會製造各種利器而有所禮遇,畢竟刀劍之物還是要看質量的,惹火人家了就故意賣你一把劣質的,將來拚鬥中吃了虧就知道疼了。
不過此時的事情畢竟是比較重要一些,在此刻那還不得趁機使喚一番?
四娘便笑著道:“好,好,黑門對麵如何畢竟得有人探查,派出去的探子畢竟得是能夠回來才算有價值。多一副‘衣服’就多一層安全,而且有著各種工具在身也總是能方便一些。
將來派出去的人也不會少了,最好都能裝備上這麽一身才夠安全,如此便也好及時為河青城帶回消息。屆時大家也可以提前做出各種的應對不是?”
金匠便立刻答應道:“是是,幫主得是!”
不過他嘴上雖然是答應了下來,但是在麵容上卻露出了為難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