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賀恩人
葬禮上的不速之客,不知不覺間就壓倒了葬禮的喧囂聲。
那個老太太從車上下來之後就一直笑著,給人一副特別和藹可親的樣子。
陳二志和陳大志對視一眼,走過去對著老太太笑了笑。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我父親以前的朋友嗎?」陳二志禮貌地笑笑。
這個老太太從上到下身價非凡,氣質非常出挑。如果她真的是陳東風以前的朋友,她對於他的公司來說無疑是有力的幫助。
陳大志雖然腦子一根筋,但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看到這個老太太之後,她趕忙彎腰給她搬了個凳子。
「有什麼話坐下再聊,葬禮馬上就要結束了,如果時間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去後台再聊。」
老太太並沒有坐下,出於客氣也給兩位送上了笑容。只不過笑完后,她的目光投在了坐在第一排的陳三志身上。
陳二志屏住了呼吸。
「請問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先生,是陳三志嗎?」
老太太笑著問。
坐在第一排的陳三志聽到這句話,有些忐忑地站了起來。
「看來沒錯了。」
老太太笑著推開面前的陳大志跟陳二志,朝著陳三志的方向走過去。
她的步伐很快,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陳三志害怕她摔倒,先她幾步走過去。
「過來讓我看看。」
老太太微笑著攥著他的手,親切地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感慨地點了點頭。
「原本以為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可能找不到你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活著。」
這番話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群記者。
這可是驚天大新聞,一定得好好記錄。
「當年你走丟后,我跟你爸找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你的消息。後來我們收到了警察的電話,說你死在了郊外。我們去認證屍體,確認你真的去世之後,就去了國外生活。」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姿態還是很端莊,可以看出她教養非常好。
就算傷心和難過都已經擺在表面上了,但她還是硬生生的兜著這些痛苦,讓自己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陳簡恩在一旁聽的頭都大了。
「所以這個人才是我爸爸的親生母親?」
她一臉遲疑地回過頭看著賀惟識,「真的?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賀惟識按住她的小腦袋,把目光拉回去。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這個禮物喜歡嗎?別人毀了你一個家,我就送你一個新家。」賀惟識低聲輕笑。
陳簡恩經過被人追殺和認親的環節,一根緊緊拉著的弦終於崩掉了。她嘴角一抽,心慌地回過頭握住賀惟識的手。
「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是不是這裡記者多,所以你想給我拿回點兒面子?真的不用,要是被人發現了,恐怕會很難解決的……」
看陳簡恩緊張的小臉都紅了,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抬起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下,無奈又寵溺地捏著她的鼻子。
「我說你這個小傢伙怎麼這麼多心眼兒?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到你爸的親生父母有多困難?上次跟你說出去開會,其實就是幫你解決這事。」
賀惟識收起點兒郎當的微笑,擺上一副認真的表情。
「沒騙你,是真的。做了DNA檢測,也跟資料庫對比了,警察確認當年去世的那個孩子是誤判,你爸爸才是她真正的兒子。」
陳簡恩懵了,「那……她叫什麼名字?我應該叫她奶奶?」
「嗯。」
賀惟識點點頭,換了個坐姿繼續解釋,「她叫陳煥清,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她的丈夫在早些年因為心肌梗塞去世了,獨自一個人在海外生活。」
賀惟識頓了頓,「她有很多企業,身家千億不止。像國內的一些化妝品,香水,甚至是服裝,她都有涉及。不過她做的最成功的是製藥,國內跟國外的一些醫藥樞紐都是她在幫忙,地位很高。」
陳簡恩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她剛從另一個地獄般的家庭中逃出來,在萬人唾罵之中,被迫接受洗禮。上一秒還是人人喊打的,畜生一般的人物,下一秒就成為了上帝的女兒。
如果說出去,恐怕別人也會笑掉大牙吧。
不過現在好像不需要別人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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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者實時記錄實時拍攝,似乎就已經成了定局了。
「現在她已經準備回國住了,找到你們之後她也就有了依靠。她是京市人,在京市有很多別墅,應該過一會兒她就會帶你去了。」
「現在就要去嗎?」陳簡恩突然之間有些緊張了。
這種感覺,好像跟她剛來系統時候的感覺不太一樣。
剛來的時候,她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能過一天算一天,能活一天是一天。
她像被人脅迫的魚兒一樣,無奈接受身邊冰涼的海水的侵擾。甚至是只能依靠賀惟識這棵大樹,才能讓自己站穩腳跟。
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成為了她的後盾,她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賀惟識……」
陳簡恩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剛剛說她身家千億,是不是你們家也比不上?」
賀惟識聽見這話,一開始愣了一下,後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在她臉上掐了掐,語氣又愛又恨。
「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嫌棄我們家了。」
賀惟識遺憾地嘆了口氣,有些委屈。
「沒想到啊,幫你找個家長,竟然把我自己給送進去了。」
「哎……」
他扭過頭去,不再看陳簡恩。寂寥的背影像是一堵牆,把兩個人隔起來。
陳簡恩本想考慮一下這個千億到底是什麼概念,見賀惟識似乎有點兒吃醋,沒憋住打了他一下。
「喂,我說你能不能正經點兒?我在問你很嚴肅的事情呢,你幹嘛老是往別的地方扯?」
陳簡恩捏住他的領子把他轉回來,「好好聽我說話,可不可以?賀恩人?」
一句賀恩人聽的賀惟識心裡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