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那天對我媽說,那一個晚上,錢致強一直很慌張,跟她做事都沒有心情,也沒有敢回家……即使,後半夜知道他哥出事後,張寡婦都起來去看了,錢致強卻是畏畏縮縮躲在被子裏。”
“張寡婦說,這個錢致強很不正常!很像做賊心虛……”歐陽冰巧說完,抿抿唇,瞧著錢淺的反應。
錢淺扯過地上的一根草,一折,小草斷兩節。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斷定,她父母出事和錢致強有關……
“回去後,你讓你媽媽把我家的小手電筒和雨傘給我家送過來!”錢淺站起來,道。
歐陽冰巧愣一下。
這錢淺的反應……
歐陽冰巧還以為錢淺不是想起父母痛哭流涕,就會咬牙切齒要殺了她叔叔錢致強,連帶仇恨司馬華他們呢!
這……
這突然讓她家還手電筒和雨傘……
然後,歐陽冰巧立馬緊張地道:“錢淺,你可不能對別人說是我說的!”歐陽冰巧帶上哭腔。
“放心!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再說了,我說誰害死我父母,誰會替我做主?”錢淺嗤笑一聲,道。
對啊!誰會為她做主?!
她自己都沒有人養,還指望有人給她父母做主?!
歐陽冰巧有些同情地望了錢淺一眼。
好吧!以前羨慕錢淺有城裏的媽媽,會做漂亮的衣裳和裙子,她爸爸還是教書……
後來,她爸爸媽媽都走了,她還有哥哥,而且,別人也不敢欺負她,也不敢動她,看著她也是過的蠻好的……
現在想來,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
她雖然爸爸都在外麵打工,媽媽又常對她打罵,但是,她到底是有父母的。
“嗯,我……我回去的時候,就讓我媽媽給你家送去!”歐陽冰巧歉意地說著,“真對不起了!我家沒有手電筒,連雨傘也沒有好的,便想著,先用用!”
“沒事!”錢淺笑了笑,道,“對你媽媽說,還新的就是了!”
“還新的?”歐陽冰巧張張嘴,一下呆住了。
“不還新的,我爸爸媽媽在地下會不高興的!我爸爸看你可憐,幫助你,你家卻是因為我家落難,爸爸媽媽都沒有了,便想著占著不還!”
“那是因為我家很窮,我家沒有手電筒,連雨傘都沒有一把是好的!”歐陽冰巧快哭了。
歐陽冰巧對她說那麽多,除了是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不安和感恩外,還有,她想錢淺恨上司馬華,然後,替她出頭……
錢淺也是一眼看穿歐陽冰巧的想法。
當然,歐陽冰巧說的這事兒,雖然猜測的毫無依據,但是,錢淺覺得,也許,她該想著法子探探,村上有沒有人在那個晚上路過黃坡路的,有沒有人看到過她父母的爭吵……
那麽多年,也不知道目擊者好不好尋。
不過,依歐陽冰巧的話兒來……這個錢致強就是沒有殺他爸,沒有對她爸爸做什麽,但是,也絕對在那晚看到了什麽……
有時間要找錢致強問問才是。
假如是他對她父母做什麽,她會讓他付出代價;假如那一晚,他看到什麽而不報,那麽,她也會讓凶手和他付出代價。
那是他哥。
給他錢,工資都貼在家裏,供他們吃喝的!
“你家窮,你家沒有手電筒,沒有雨傘,便可以占著我家的不還?”錢淺拍拍歐陽冰巧,道,“人不能因為自己沒有,便想著去占有別人的!而且,還覺得占有是有理的,這是不對的!”
“可是……可是……”
明明是她好心告訴她,她爸爸媽媽的死也許是被人害的,怎麽,最後就變成了她要還手電筒,還雨傘?而且還要新的?!
歐陽冰巧頓時覺得有些冤了。
錢淺瞧著歐陽冰巧,也懶得跟她說更多的道理。
“對你媽媽說說,不還的話,不然,晚上做夢夢見我爸爸媽媽過去討,這樣不太好!”錢淺再拍拍歐陽冰巧的肩膀,便起身走了。
歐陽冰巧打一個冷顫。
好吧!她好幾次夢見錢致遠老師和錢淺的媽媽,他們朝著她走來,朝著她笑……然後……歐陽冰巧一個激靈。
“我……我等會兒就回去打電話,我等會兒就去打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隨便對你媽媽提一下,你被司馬華欺負的事兒!”錢淺回頭,提醒一句。
歐陽冰巧瞧著錢淺,又怔了怔,然後,道:“我……我媽媽可能會罵我……”說完垂下了頭。
“沒有誰會讓自己的孩子任人欺淩的!”錢淺淡淡地道,“母雞都知道護著小雞,何況你的媽?”
歐陽冰巧一愣,然後,想,這話……
怎麽聽著那麽不對味?!但是,想想又覺得是那麽一個理兒。
錢淺轉身離開校後牆,回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歐陽軒已經手插褲兜,閑暇地靠在校門口。
“哥哥!”錢淺見到歐陽軒就奔了過去。
歐陽軒摸摸錢淺柔軟的發絲,笑著問:“哥幫你報仇了!”
“真的?”錢淺笑吟吟,“哥哥真好!”錢淺抱住歐陽軒的胳膊,道。
歐陽軒又摸摸錢淺的頭,瞧著錢淺一臉愉悅的模樣,低頭輕輕一笑。
“班長和學習委員,怎麽看著像是在談戀愛啊?”有同學從門口出來,悄聲道。
紅山小學的領班老師隨後出來,也看到了。
“胡說什麽呢?人家是親兄妹!”老師嚴厲地說完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親兄妹一樣!”
這兩個孩子親熱,別說同學,老師也看在眼裏。
但是,他們個個是好學生,再加上,錢淺父母去世,這個學霸歐陽軒也是母親沒有在,爸爸也不知在哪兒。
老師對這樣的好學生隻有同情和憐憫,哪兒會在想,他們舉止親密,是不是兩人在談愛?!
錢淺沒有聽到,歐陽軒倒是聽到了,他身子挺了挺,拳頭抵著唇,輕咳一聲。
老師從後麵走來,瞥了歐陽軒一眼,歐陽軒倒是坦然自若。
好吧!同學這坦坦蕩蕩的模樣,怎麽會是在談戀愛呢?!
錢淺也笑眯眯地站直身子,但是,挽著歐陽軒的胳膊還沒有放手,直到老師過來。
吃過中午,老師又帶著大家坐班車回去了。
隻是,在錢淺上班車的時候,那位“黃毛”捂著額頭,一身狼狽,氣衝衝地走過來……
“歐——陽——軒!我和你誓不兩立!”
隻是,他剛剛說完,“噗通”一聲,摔倒了!
還摔個狗啃屎!
這個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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