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別欺負老實人
“帶走!”
葉孤城冷冷出聲,不帶任何的感情。
他不是聖母,不會因為這醫院院長事出有因,就這麽輕易的饒過他。
“好嘞!”
王凱招呼著秦嶺,迅速的將醫院的院長給帶走。
並且一再囑咐,此人得由他親自審問。
另外,必須將之前賺的黑錢,全部給吐出來,補償給那些慘遭敲詐勒索的病人。
秦嶺沒有任何的怠慢,點點頭應了一聲後,便帶著醫院的院長離開。
“老大,接下來這中海第一人民醫院,該怎麽辦?”
這醫院的院長,雖然是被抓走了,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眾所周知,此醫院乃中海最大最著名的醫院,深受老百姓的信任。
現在,曝出這樣的醜聞來,院長又被抓進去調查,直接就導致群龍無首。
若是不找人頂替院長之位的話,那中海第一人民醫院,肯定會亂成一鍋粥。
“通知吳老邪和顧扁鵲,到中海第一人民醫院任職。”
“由他們兩人,共同擔任院長的職務。”
葉孤城早在一刻鍾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吳老邪和顧扁鵲,那可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神醫。
由他們倆來坐鎮,中海第一人民醫院的名譽,肯定會不降反升。
“老大,顧老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吳老邪怕是有點困難呐。”
“他向來崇尚自由,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讓他來坐班,估計不現實。”
王凱對吳老邪的性格,還是非常了解的。
想要讓他定定心心的做這個院長,絕對不是易事。
“吳老邪雖然性格古怪迂腐,但在大是大非上從來不會掉鏈子。”
“你直接通知到位就行,他一定會來中海,擔任院長一職的。”
葉孤城頓了頓,麵色非常平靜的說道。
他很清楚,吳老邪隻是表麵上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罷了。
可實際上,作為曾經的將官的他,一直都關心著自己的國家。
現如今,“老葉”葉鴻文逃到了中海,曾經的老搭檔寧軒轅也在中海,吳老邪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葉孤城百分之百的確定,隻要王凱聯係上吳老邪,他不會有任何的猶豫,絕對會來中海的。
“好。”
王凱二話不說,迅速的撥打了吳老邪的電話。
這要是平日的話,沒有十幾二十個電話,根本別想聯係上的。
可是今日卻是個例外,對麵才傳來“嘟嘟”的聲音,吳老邪立刻就接通了。
王凱將葉孤城的意思,簡單的闡述了一下,吳老邪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
說實話,那一瞬間王凱是非常的意外的,他以為天性不喜束縛的吳老邪,應該會委婉拒絕。
可沒想到,真的如孤皇所說,他在大是大非上麵,從來不會後退半步。
而隨著吳老邪和顧扁鵲的先後同意,這中海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的新人選,就此確定。
當然,說是不摻雜私心,那肯定是騙人的。
葉孤城之所以讓二老前往中海,擔任院長職位是假,多兩個人商量要務是真。
初涉中海的他,並不知道這裏的水有多深。
相對來說,有秦嶺,吳老邪,顧扁鵲等人在,很多事情處理起來要輕鬆一些。
就比如給阿嬸治病,有吳老邪和顧扁鵲,他可以放一百個心。
不必再擔心那些黑心醫生,用葡萄糖和青黴素假冒進口藥物。
“哥,謝謝你,你是我的大恩人。”
“要不是你,我們還得蒙在鼓裏。”
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嚴翔立刻拉住葉孤城,表示感謝。
之前的這兩個月裏麵,他一直被那主治醫生,騙的團團轉。
眼睜睜的看著阿嬸的病情一天天惡化,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現在,事情的真相披露之後,他再次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隻要能夠將阿嬸的病治好,他願意付出所有。
“噗通······”
隻聽見一聲脆響,嚴翔瞬間就跪在了葉孤城的麵前。
他是個憨厚淳樸的老實人,能想到表示感謝的辦法,隻有這個。
“快起來,不必這樣。”
葉孤城立刻將嚴翔,給扶起來。
雖然說,今日他們隻是初次相見,但他能夠感覺到,嚴翔的真誠和孝順。
常言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他能夠和王凱成為好兄弟,一定程度上,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小夥子,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坐在病床上的阿嬸也雙手合十,淚眼婆娑道。
然而就在此時,病房的房門,忽然被推開。
迎麵走進來,一個打扮有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以及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嚴翔,這是離婚協議書,你趕緊簽了吧。”
“我的人生還很長,不想被你們娘兒倆拖累!”
女人直接將手中的協議書,扔到嚴翔的臉上。
她叫方怡,嚴翔的妻子。
四年之前,通過相親的方式,認識了嚴翔。
兩人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
純粹的是為了應付各自的家長,結婚生子。
婚後,她和嚴翔一直都分床睡,感情非常的冷淡。
而她的作風,同樣不太正派,經常跟小區裏的幾個有錢的男子,眉來眼去的。
嚴翔淳樸老實,看在兒子辰辰的份上,睜隻眼閉隻眼,當作不知道。
對外,他還將妻子方怡捧得非常高,一直將其塑造成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可是,方怡身在福中不知福,始終對嚴翔非常的不滿意。
這次,阿嬸得了癌症,嚴翔砸鍋賣鐵的籌錢,直接就成為了他們夫妻關係進一步破裂的導火索。
尤其是在賣房這件事情上,方怡非常的憤怒,她仗著自己的名字也在房產證上,非得索要一半的錢。
而事實上呢,這套房是婚前財產,買房的錢她沒有出一分。
“小怡,這裏是醫院,有什麽話回去再說。”
麵色非常沉重的嚴翔,並不想讓旁人看笑話。
尤其是不願讓發小王凱,看到這一幕。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
他好歹是個大男人,也是要麵子的。
可妻子方怡,一進門就把離婚協議書,砸在了他的臉上,他非常的尷尬。
“為什麽,要回去說?”
“今天,我就要在這裏說!”
方怡明顯不是個善茬,她今日領著兒子辰辰來,就是要徹底的和嚴翔斷了所有關係。
“你為了這個老不死,又是賣車,又是賣房的,家裏麵的存款全砸進去了。”
“你難道指望著我們娘兒倆,跟著你一起睡大馬路,吃窩窩頭,喝西北風?”
“我跟了你四年了,一點福沒享到,現在我不想再繼續受苦,趕緊把協議簽了!”
方怡一手插著腰,一手指指點點。
那麵目猙獰的樣子,哪裏像什麽賢妻良母,典型的就是個潑婦。
顯然,她想要離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前,嚴翔一直忍讓著,她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和理由。
現在,阿嬸住院了,嚴翔砸光了所有錢,她可以順勢的提出離婚。
“小怡,困難隻是暫時的,請你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母親的病因已經找到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痊愈康複出院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嚴翔並不想這麽輕易的離婚。
可是,不管他怎麽堅持,方怡是鐵了心的不想繼續往下過了。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馬上都快要入土了,怎麽可能還會好起來?”
“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趕緊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咱們一拍兩散。”
看方怡這麽急切的模樣,似乎是找好了下家,準備無縫銜接。
“好,既然你要離婚,我可以答應。”
“但是我有個條件,辰辰必須跟我。”
嚴翔雖然老實,但並不是傻子。
他看出來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緩和的餘地。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一直拖下去,不如快刀斬亂麻,離了得了。
他對方怡,並沒有太多的眷戀,但兒子辰辰,他是絕對不會鬆手的。
這是他老嚴家的種,必須得留下。
“行,辰辰可以給你,但我同樣有個要求。”
“賣房的錢,必須全部歸我,離婚你得淨身出戶!”
方怡今年才二十幾歲,可不想帶著一個拖油瓶在身邊。
既然嚴翔要孩子,她就順勢提出要求,賣房錢全部得歸她所有。
“你······”
嚴翔下意識的,攥住了雙拳。
他苦笑了一聲,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失望。
這套房子,全部是他出的錢,現在離婚了,還得歸方怡所有。
那一瞬間,真的是哀莫大於心死。
“行,我答應你。”
“隻要辰辰歸我,錢都給你。”
嚴翔已經看透了妻子方怡,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然而,他這話才剛剛說出來,那三四歲的辰辰,直接就躲到了方怡的身後。
“媽媽,你不要離開我。”
“他是個壞人,我不要跟著他。”
辰辰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懂一點事情了。
他知道離婚的意思,就是在爸爸媽媽當中選一個。
而因為經常被方怡灌輸爸爸是個窩囊廢的思想,他對嚴翔沒有任何感情。
現在得知兩人要離婚,他想跟著媽媽方怡。
“辰辰,爸爸不是壞人。”
“媽媽不要你了,以後你跟著爸爸生活。”
嚴翔伸手,想要將兒子給拉過來。
然而,辰辰直接就推開了他的手,根本不讓他碰。
“我不要你,我要媽媽······”
辰辰緊緊的拽著方怡的衣擺,說什麽都要跟媽媽。
其實,這並不能夠怪他不懂事。
三四歲的孩子,還沒有自我分辨善惡的能力。
他的很多思想,全是被方怡給強行灌輸的。
所以,他非常的討厭嚴翔,完全沒有將他當爸爸。
“辰辰!”
看著兒子那劇烈掙紮的模樣,嚴翔真的是心如死灰。
原本,母親患病,就已經讓他很心累了。
可現在,妻子方怡又要跟他離婚,還要他淨身出戶。
這些都算了,就連兒子辰辰,都對他這麽的厭惡。
說實話,他真的覺得自己,非常的失敗。
這麽拚命的賺錢養家,最後卻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辰辰,你過來。”
“你姓嚴,我是你爸爸!”
嚴翔不想放棄兒子的撫養權,準備硬生生的將辰辰給拉過來。
可是,他才動手,辰辰就對著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啊······”
嚴翔迅速的將手抽開,驚叫了一聲。
他完全沒想到,兒子嚴辰,竟然對他一點感情沒有。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將孩子給你,而是辰辰根本不喜歡你。”
“你應該好好的反思反思,你這個爸爸是怎麽做的,為什麽他這麽討厭你!”
看著兒子咬嚴翔,方怡不僅沒有製止,反而在幸災樂禍。
雖然說,從內心深處來講,她是不想帶個拖油瓶的。
但是,如果辰辰跟了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樣一來的話,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問嚴翔,索要撫養費。
“我······”
一時間,嚴翔無言以對。
這四年來,他一直在辛苦賺錢。
每天風吹日曬,帶著客戶看房子,隻為了多點提成。
雖然他陪兒子的時間非常少,但隻要是辰辰要的,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家裏麵的那些玩具,堆滿了一個房間,少說得好幾萬。
為了孩子,他可以不抽煙,可以不喝酒,甚至可以一天隻吃兩頓。
可到頭來,辰辰那麽的討厭他,完全沒有將他當爸爸。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方怡不想在病房裏麵,繼續的浪費時間。
現在,她隻要看到阿嬸和嚴翔這娘兒倆,就一肚子的火。
哪怕在這裏多待一秒,她都覺得渾身難受。
“嗬嗬······”
看著方怡那決絕的模樣,嚴翔忽然笑了。
笑容之中,夾雜了太多太多的無奈和苦澀。
隻見他從地上,撿起了那份離婚協議書,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此時,王凱忽然站了出來,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搶了過來。
“嘶啦······”
隻聽見一聲脆響,王凱直接將離婚協議書,給撕得粉碎。
繼而轉過身,雙眸死死的盯著方怡。
那模樣,像是草原上的雄獅,即將擇人而噬。
“欺負人,那得有個度。”
“不要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王凱冷冷的吐出兩句話,身上滿是殺氣。
剛剛,他一直在隱忍,並未發作。
可是,當看到嚴翔的兒子也那麽不懂事的時候,他是徹底的忍不住了。
嚴翔那是他的發小,從小光著腚一起玩泥巴長大的。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
“你誰啊你,憑什麽撕協議書?”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方怡並不認識王凱,立刻就厲聲質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欺負阿翔。”
“他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你別蹬鼻子上臉!”
“今天有我在,那套房你別想染指,孩子你也休想帶走。”
嚴翔憨厚老實,念在曾經的夫妻情分上,選擇忍氣吞聲。
但王凱可不是善茬,暴脾氣的他,立刻就把話挑明。
總之,房子和孩子,方怡一個都別想拿走。
“呦,你這狗拿耗子,多管什麽閑事呢?”
“莫非你就是嚴翔說的那個,在外當兵的兄弟?”
“我還以為,混出什麽名堂了呢,原來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
之前,方怡曾經聽嚴翔提及過,有一個兄弟在軍伍當兵。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麵前這個大呼小叫的家夥。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資格插手。”
“孩子我可以不要,但是賣房子的錢,必須是我的!”
方怡瞪著王凱,一點沒有害怕的意思。
她才不管什麽當兵不當兵,這錢她是一定要的。
就是天皇老子來了,她也不可能鬆口。
“那我也再說一遍,你一個都沒戲!”
王凱懟到方怡的麵前,目光變得格外的陰翳。
離婚不離婚,他不想去管,這是嚴翔的事情。
但是,他絕不會讓方怡,站在好兄弟的腦袋上拉屎。
“滾開!”
“你他媽算什麽東西啊?”
“你再胡攪蠻纏,我就不客氣了!”
方怡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了,直接爆起了粗口。
她忽然張牙舞爪的,亮起那染的五顏六色的手指甲,準備去抓王凱的臉。
可是,還不待她動手,王凱右胳膊一甩,方怡直接就飛了出去。
“噗通!”
直接就摔在地上,七葷八素的。
“反了天了,你······你竟然敢打我!”
“虎哥,你趕緊進來,有人打我!”
方怡踉踉蹌蹌的打開病房門,立刻大聲的喊道。
而她話音剛落,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就衝了進來。
看那樣子,應該是在病房外麵,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方怡的姘頭,就等著兩人離婚,他鳩占鵲巢。
“小怡,誰打你?”
“是不是,這個廢物東西?”
郭虎指著嚴翔,滿眼都是怒火。
方怡早在好幾年前,就是他的女人了。
完全是因為雙方家長不同意,這才沒有走到一起。
現在,方怡即將就要離婚了,他立刻就光明正大的蹦了出來。
“不是他,是那個混蛋!”
方怡指著王凱,氣的是咬牙切齒。
她恨不得將王凱的臉,給抓成馬蜂窩。
“是不是你小子,打的我家小怡?”
郭虎向前兩步,擋在了方怡的身前,怒目而視的盯著王凱。
體型高大的他,揚了揚沙包大的拳頭,對著王凱示威著。
“你家?”
聽到這兩個字,王凱瞬間明白了大概。
估計這兩人,奸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翔,說說吧,你想怎麽處置他們?”
“今天,你凱哥在這裏,絕對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過的!”
王凱將決定權,交到了好兄弟嚴翔的手中。
隻要有他在,絕不會讓嚴翔,受一點委屈。
“凱哥,這裏是醫院,算了吧······”
嚴翔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感流露。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妻子方怡外麵有人了。
他時常去倒垃圾的時候,在垃圾桶裏看到黑絲,套套,電動玩具之類的。
但為了這個家,為了兒子嚴辰,他一直都在隱忍。
現在,既然方怡提出了離婚,他不想再追究了。
好聚好散,都得對方留一點麵子。
“阿翔,你能不能夠,振作一點?”
“這對狗男女,這麽明目張膽的偷情,你不憤怒?”
對於好兄弟嚴翔的淡定,王凱顯得非常的不解。
這要是正常人,知道自己被綠了之後,肯定會怒發衝冠。
可是嚴翔,看到郭虎堂而皇之的衝起來後,竟然一點感覺沒有。
說實話,王凱真的不明白,嚴翔到底經曆了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凱哥,給我留點麵子吧,這事就這麽算了。”
“四年的婚姻,她累我也累,離婚對我們都是解脫。”
“餘生,我隻想好好的照顧父母,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了。”
很多事情,嚴翔真的看透了。
原本,他還對兒子嚴辰,抱有一絲的希望。
可是,當看到兒子剛剛那麽對待的時候,他已經徹底的死心了。
離婚對他而言,並不是踏進墳墓,而是走向自由。
“阿翔,你······”
王凱死死的咬著後槽牙,氣的是渾身直顫抖。
他真的想要將麵前的這對狗男女,狠狠的教訓一頓。
“凱哥,我知道你,為了我好。”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看開了。”
心如死灰的嚴翔,很平靜的說著這一切。
曾經,當他得知妻子方怡有了婚外情的時候,也曾憤怒過。
可是,整整四年了,那憤怒早就已經一點點的退散。
現在的他,心裏麵隻有父母,其他的人,他真的不想再管。
“好吧。”
“我尊重你。”
王凱強行的控製住怒火,不再多說。
“哼······”
“窩囊廢果然是窩囊廢,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忍氣吞聲的嚴翔,郭虎肆意的嘲諷著。
他一手摟著方怡,一手牽著嚴辰,準備離開。
可就在此時,躺在病床上的阿嬸,忽然開口了。
“人可以走,但手中的玉鐲必須留下。”
“那是嚴家的傳家寶,留給兒媳婦的。”
阿嬸雖然患病,但腦袋清楚的很。
對於兒子嚴翔離婚,她其實是讚成的。
她嚴家雖然貧窮,但世代清清白白,這麽一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婦,她寧願不要。
“這玉鐲是我的,憑什麽留下?”
“老不死的東西,你在想什麽好事呢?”
方怡逮著阿嬸,就是一陣臭罵。
平日裏,她隻有嚴翔不在家的時候,才敢這樣對阿嬸。
但是今日,反正已經確定要離婚了,她不想再偽裝。
“那玉鐲是我嚴家的,你不能夠帶走。”
阿嬸掙紮著就準備起身,臉上滿是焦急。
這玉鐲,已經傳了好幾代人了,不能在她的手裏,被人搶走。
“老棺材,你在胡說八道。”
“這玉鐲,分明就是我自己買的!”
方怡知道,玉鐲價格不菲,說什麽也不肯還回去。
可就在此時,嚴翔忽然上前,對著方怡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聲響,就跟放鞭炮一樣。
“我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允許侮辱我媽。”
“你要是再敢對她不僅,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得打死你!”
布滿了憤怒的嚴翔,整個人的臉,完全漲紅一片。
剛剛,方怡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罵他的母親是“老不死”“老棺材”,他是真的忍不了。
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也是有逆鱗,有底線的!
“你······你竟然敢打我!”
方怡捂著被扇紅的臉,滿滿的都是震驚。
結婚四年,她出軌給嚴翔戴綠帽子,嚴翔都不曾打過她。
但是現在,竟然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甩出了好幾個手指印。
這可把她給氣的啊,整個人完全是怒發衝冠。
“虎哥,他欺負我!”
方怡拉著郭虎的手,告狀道。
站在一旁的郭虎,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切。
他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對著嚴翔的麵門就轟了過去。
“阿翔,你閃開!”
王凱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挨打?
他作勢就準備拎住郭虎,狠狠的教訓一頓。
可還不待他動手,嚴翔率先開口了。
“凱哥,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今天,我要自己來!”
說著,嚴翔迎著郭虎的拳頭,就衝了上去。
別看郭虎身體高大,五大三粗,但嚴翔的體型,同樣沒比他小到哪裏去。
這口氣,嚴翔憋了整整四年,為了家庭的和睦,他一直積壓在心底。
既然今日,窗戶紙已經被徹底的捅開了,他不準備再唯唯諾諾,畏畏縮縮。
隻見他順手拿起病床邊的椅子,對著郭虎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哢嚓······”
隻聽見一聲響,郭虎的腦袋瞬間開了花。
猩紅的鮮血,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你小子,不想活了!”
郭虎不服氣,忍著痛想要還手。
可他隻是個紙老虎,還沒有近身,就被嚴翔一腳踹開。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發狠的惡人,而是被逼急了的老實人。
嚴翔一向憨厚淳樸,但並不代表,誰人都可以站在他的腦袋上作威作福。
父母是他的逆鱗,誰若是侮辱半句,他就是舍得一身剮,也要將皇帝拉下馬。
“哎呦!”
郭虎躺在地上,開始哼哼唧唧。
顯然,毫無準備的他,這是失算了。
他完全沒想到,方怡口中的窩囊廢男人,竟然這麽厲害。
三下五除二的,就將他給掄倒在地,並且出手還如此之狠。
不過,這事還沒有完。
教訓完郭虎之後,嚴翔又將目光,鎖定到方怡的身上。
他的目光,變得非常的狠厲,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憑借。
“你······你要做什麽?”
方怡忽然慌了陣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在她的印象中,嚴翔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沒有發過火。
在家裏麵,她更是說一不二。
讓嚴翔往東,絕不敢往西,讓嚴翔宰牛,絕不敢殺雞。
可是現在,他那麵目猙獰的模樣,真的非常的恐怖,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你罵我媽,加起來罵了四五句。”
“隻扇你一個耳光,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剩下的你得還回來!”
說著,嚴翔揚起手臂,對著方怡就是一頓狂扇。
方怡想要閃躲,可是嚴翔力氣很大,直接拽住她的衣領。
劈裏啪啦的,四個耳光下去,方怡的嘴角,瞬間就有了鮮血。
不僅如此,就連嘴裏麵的牙齒,都被扇下來兩顆。
“救命啊,救命啊······”
方怡不停的嚎叫著,但卻無濟於事。
躺在地上的郭虎,根本不敢救她。
郭虎很清楚,嚴翔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要是起身的話,等於就是在送人頭。
輕則缺胳膊斷腿,重則直接嗝屁。
而那三四歲嚴辰,麵對著媽媽的呼救,同樣不敢上前。
他躲在角落裏,嚇得哇哇直哭。
“這玉鐲是我嚴家的,一直都是!”
“你這種又當又立的婊,不配戴!”
嚴翔不由分說,直接將玉鐲,硬生生方怡的手腕上給拿了下來。
房子,孩子,他都可以不要,但是這傳家寶,他絕不會讓方怡帶走。
“現在,你們倆,給我滾!”
“以後,我看到一次,打你們一次!”
奪下玉鐲的嚴翔,不想再看到這對狗男女,厲聲喝道。
他小心翼翼的,裝了整整四年的孫子。
賺錢養家不說,還得洗衣拖地做家務。
而妻子方怡,整日就是在家裏捯飭自己。
穿著各種各樣的短裙,出去搔首弄姿,逛街買東西。
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再繼續下去。
今天,他終於站起來了。
並且,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屈膝!
“小怡,辰辰,我們走。”
苟延殘喘的郭虎,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拉著方怡和嚴辰,就手腳並用的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