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孤皇葬禮
葉氏皇族,果真財大氣粗,腰纏萬貫。
幾十輛豪車,統一的加長林肯。
盡管這段時間,葉氏皇族的名聲一落千丈,越來越臭。
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更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是,皇族的逼格還是得有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葉氏皇族就算是再不濟,那也是至尊皇族之首,燕京的龍頭家族。
“咦,那麽大的陣仗,到底是誰出動了啊?幾十輛千萬豪車,太大手筆了吧!”
“偌大的一個燕京,能夠同時出動這麽多豪車的,恐怕也就幾大至尊皇族了吧。”
“咦,你看走在最前麵的那車牌號京A8888的加長林肯,我記得好像是來自葉氏皇族!”
老宅外麵的聚攏的那些好事者,立刻就有人點出了葉氏皇族。
他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各種評頭論足。
“昨晚的爆炸性大新聞你們看了麽,葉氏皇族二十多年前夭折的大皇子和金枝玉葉,亡者歸來了!”
“鬧的陣仗很大,說是滿城風雨一點不為過,而且據我所知,那位大皇子就是這離世的年輕人!”
有個消息靈通的吃瓜群眾,立刻在人群之中,散播消息。
他大姑家的兒子的小舅子的二姨的堂弟,好像是某個銀行的行長。
昨日參加完葉氏皇族的宴會之後,回去之後立刻就將這個消息,給泄露了出去。
“葉氏皇族大皇子,剛剛曝出還活在世上,怎麽又故去了?”
“當年,他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結果卻莫名其妙的夭折。”
“唉,真是命途多舛的孩子啊,來世願他無病無災,幸福美滿。”
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捋了捋白胡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滿滿的都是唏噓。
確實,二十多年前的葉氏皇族大皇子,可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若是沒有發生意外的話,指不定現在早已經站在燕京之巔,緊握住日月旋轉。
但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大皇子沒有死於天災,沒有死於人害,完全是毀在了自己的親人手中。
“你們聽說了沒,好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葉氏皇族的皇主葉無道。”
“他故意的將大皇子和金枝玉葉遺落在外,為的就是刺激長子葉鴻誌。”
“可憐那葉氏長子啊,原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現在卻瘋瘋癲癲,癡癡傻傻。”
有些消息,本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盡管昨晚葉無道斥巨資,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封鎖消息。
但是,棄養案發酵了整整三四個小時,幾乎所有燕京的民眾,全部知曉了。
今日,他們之所以出現在老宅的外麵,一方麵想要看看,已經離世的葉氏皇族大皇子。
另一方麵,其實也是看看,作為皇主的葉無道,究竟會怎樣緬懷悼念自己的大孫子。
“喂,你小點聲,葉氏皇族的人到了。”
“被他們聽到,你就是有十個腦袋,那都不夠砍的!”
很快,浩浩蕩蕩的一百多號人,就到達了老宅的外麵。
幾十輛整齊劃一的加長林肯,同時的停在路麵,尤為的氣派。
率先出現的,自然是葉氏皇族的皇主,葉無道。
今日的他一襲黑裝,坐在輪椅之上,由管家葉普推了出來。
昨晚,他本想大展身手,好好的治一治王凱,許菲等一行人。
結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已經很多年沒動彈,猛地這一折騰,直接就廢了。
韌帶,膝蓋,半月板,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很難再自己直立行走了。
所以,他隻能夠坐著輪椅,出席葉孤城的葬禮。
緊隨其後的,自然就是葉鴻文,葉鴻濟,葉鴻昊,葉鴻誌四人。
作為長子的葉鴻文,手裏麵拿著棒棒糖,糖葫蘆,棉花糖。
他的臉上,依然掛著三歲孩子的純真笑容,尤為的天真爛漫。
癡癡傻傻的他,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已經離世了。
其實,像他這樣活的倒也自在,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喜怒哀樂,隻有棒棒糖,糖葫蘆,棉花糖。
葉氏次子葉鴻濟,葉氏三子葉鴻昊,麵色就要凝重的多,他們眉頭緊鎖,如喪考妣。
那表情,真的就跟吃了死蛤蟆一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咳咳咳······”
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劇烈的咳嗽了兩聲。
默默的跟在父親葉無道的身後,一言不發。
就在昨晚,他們還是葉氏皇族的皇主接班人,那是何其的風光無限?
兩人更是多次在公眾場合前,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
可沒有想到,短短一晚上的時間,他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自信滿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一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暫時,他們拿王凱和許菲,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夠老老實實的卑躬屈膝,俯首稱臣。
至於葉氏幺兒葉鴻誌,滿臉的悲痛和傷心,完全發自內心,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他尋找侄子和侄女,整整二十幾年,好不容易再有了消息和下落。
他原本是琢磨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葉孤城和許菲,正式的回歸家族的。
可是,還沒有等到那一天,侄子葉孤城竟然不幸的遇難了。
此刻,他心中的難過,絕對不比蕭慕寒,蘇婉慧,安淩溪,許菲少半分。
當然,葉死墳,葉星魂,葉俯臣這三大皇子,同樣是現身了。
葉死墳和葉星魂,表情和父親葉鴻濟,葉鴻昊,幾乎如出一轍。
他們巴不得葉孤城,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葉氏皇族的四皇子,葉俯臣。
他對堂哥葉孤城,那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臉上流露出來的,更是無盡的悲傷。
他永遠記得,父親之所以給他取名葉俯臣,就是要他對大伯一家,俯首稱臣。
而剩下的那些葉氏族人,更多的則是例行公事,按照皇主葉無道的吩咐,出席這個葬禮罷了。
對於那所謂的葉氏皇族大皇子,他們沒有任何的印象,更加談不上感情。
總之,他們就是稀裏糊塗的來到老宅,走一走過場罷了。
反觀另外一邊,許菲在看到葉氏皇族如此的興師動眾,出動了所有族人後,麵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昨晚除夕之夜,她造訪葉家大院,說的非常清楚,隻要求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這三個罪魁禍首,始作俑者出麵,給哥哥葉孤城下跪道歉,祭奠懺悔。
可沒想到的是,今日來的並不是他們三個,而是浩浩蕩蕩,烏泱泱的一群人。
“王凱哥哥,他們這麽做,到底有何用意?”
許菲緊皺著黛眉,小聲的詢問王凱道。
“我估計,葉無道是破罐子破摔了,與其偷偷摸摸的祭奠,他直接選擇了光明正大的到訪。”
“這樣一來,搞不好最後,還能夠落得一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聲名,強行的給自己洗白一波。”
不動如鍾的王凱,負手而立的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三人。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管今日這父子三人,鬧出什麽幺蛾子來,都必須給孤皇葉孤城,下跪祭奠。
然而,王凱還是將葉無道,想的太簡單了。
走出豪車加長林肯之後,葉無道便一臉的悲傷,滄桑的眸子之中,噙滿了淚珠。
“噗通······”
隻聽見一聲暗響,坐在輪椅上的他,忽然踉蹌倒地。
“孩子啊,我的好孩子,爺爺來看你來了啊······”
“這麽多年,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你知道爺爺有多心疼?”
“本想要接你回家,可是老天爺就是這麽捉弄人,強行的帶走了你。”
葉無道一邊聲嘶力竭的嘶喊著,一邊泣不成聲。
他的眼淚,那是嘩嘩的流,就像是三峽大壩決堤一般。
“孩子,你還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時候,就被那殺千刀的人販子給拐賣了。”
“爺爺一直在找你,找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結果你卻去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上天能夠再給爺爺一次機會,當初一定不會讓你走失,流落到異地孤苦伶仃的。”
葉無道哭天搶地,豈一個傷心欲絕了得?
了解情況的,知道他這是在裝腔作勢,強行給自己洗白。
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他真情流露,真的對大皇子充滿了愧疚。
“這······”
蕭慕寒,安淩溪,許菲,蘇婉慧,看到這一幕後,尤為的震驚。
她們本以為,葉無道會老老實實的祭奠。
沒想到,這個老家夥,竟然鬧了這麽一出。
“你胡說八道,哪有什麽人販子,分明就是你將姐夫,丟棄在姑蘇的。”
“你這個老東西,簡直泯滅人性,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太不是人了!”
受過高等教育的小妮子安淩溪,向來很有禮貌,從來不會說髒話。
但是今日,看到葉無道在這裏裝模作樣,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早在她十歲出頭的時候,就認識了葉孤城。
當時還是小女孩的她,一直屁顛屁顛的跟在姐姐和這未來的姐夫身後。
她猶記得,姐夫葉孤城為了能夠自己攢齊學費,給家裏麵減輕經濟負擔,曾經在碼頭扛了兩個月的沙包。
要知道,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暑假烈烈灼日之下,滿頭大汗的扛著水泥和黃沙。
每扛一包水泥一塊錢,每扛一包黃沙兩塊錢,姐夫葉孤城每次都是挑黃沙扛。
這些年,他吃過的苦不計其數,兩隻手根本數不過來。
可是,葉無道這個老家夥,竟然想要給自己強行的洗白,把所有的鍋推到人販子的身上。
過分,簡直過分至極!
“孩子啊,爺爺做的不稱職,讓你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我給你道歉,隻要你能夠活回來,爺爺願意將壽命全部給你。”
然而,麵對小妮子安淩溪的指責,葉無道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既然選擇了演戲,那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顯然,他就是要裝給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看,他對孫子葉孤城有多麽的內疚。
“葉無道,你說這些話,難道就不臉紅?”
“若不是你,哥哥又怎麽可能英年早逝?”
“你就是罪魁禍首,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那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許菲直呼葉無道姓名,俏臉之上滿滿的都是慍怒。
她屬實沒有想到,葉無道臉皮賽城牆,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玩起了套路。
整的自己有多內疚,有多懊悔似的。
但其實內心。肯定是在偷笑。
“孩子,我不介意被人誤會。”
“別人怎麽戳著脊梁骨罵我,我都能夠接受。”
“爺爺隻求你能夠醒過來,再睜開雙眼看一看。”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些話用在葉無道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平日裏,他一副虛懷若穀,左右逢源的模樣,搞得自己好像有多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其實早就已經黑到了骨子裏麵,他的心髒根本不是紅色,而是黑不溜秋的。
當然,不僅僅是他,一旁的葉鴻濟和葉鴻昊,同樣露出很悲傷的模樣。
兩人雖然演技沒有葉無道那麽好,但也裝作很懊悔內疚,不停的演給圍觀的眾人看。
很顯然,這三個老戲骨,成功的左右了輿論的風向。
那些牆頭草,立刻又開始議論紛紛。
“你看看葉皇主,不像是壞人啊,那聲淚俱下的模樣,多讓人心疼啊。”
“看的出來,葉氏皇族大皇子的離世,他比任何人都要傷心,這絕對不是演出來的。”
開口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著一副變色龍的嘴臉。
像她這種聽風就是雨,沒有任何主見的人,很容易被人給帶偏。
葉無道不過是聲嘶力竭的喊了幾句,她立刻就重新站隊,開始心疼葉無道了。
“可不是嘛,你看看葉氏皇族的族人,多麽的重情重義啊。”
“葉氏皇族大皇子離世,他們發動了整個家族,全部過來祭奠。”
“得仁義者得天下,怪不得葉氏皇族能夠成為至尊皇族之首,就是靠的這個啊。”
又有一個是非不分的家夥,開始幫著葉無道洗白。
一時間,老宅院子外麵的眾人,各種議論紛紛。
其中,不乏看穿葉無道等人小伎倆,繼續戳著他的脊梁骨痛罵的。
但是,更多的則是被葉無道的真情給感動,一把鼻涕一把淚。
“夠了,你們演戲,還要演到什麽時候?”
“這種拙劣的表演,怎麽拿得出台麵的?”
許菲明顯是受大眾輿論的影響,心態發生了變化,開始有些急躁。
可是,越是憤怒,就越是上了葉無道的套。
“嗬嗬······”
倒是王凱,立於原地,淡定的笑了笑。
於他而言,葉無道的這種雕蟲小技,實在是太low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小伎倆,全部都是他們十年前,玩剩下來的了。
竟然還有一群天真無邪,爛漫純真的吃瓜群眾,相信葉無道的鬼話。
之前,王凱總是很好奇,為啥那些騙子低劣的手段,能夠騙到那麽多的人。
現在,他終於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蠢豬和笨蛋,永遠比騙子要多。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就這群人的智商,還不一定比豬高。
拿他們和豬相提並論,那簡直就是侮辱了豬。
“菲菲,他們若是愛演,放他們演就是了。”
王凱拉住了暴怒的許菲,示意根本不必跟葉無道等人計較。
今日,這個老家夥不是要當著這麽多民眾的麵,強行的洗白麽?
行,那就給他這個機會,暫時讓他先享受一下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感覺。
等待會兒,葉氏皇族的大皇子葉孤城,正式的亡者歸來,揭穿他的真實麵目後,倒看看他還有沒有臉,繼續說這些鬼話。
“孩子,爺爺今日過來,送你最後一程。”
“你在天堂的另一邊,一定要好好的。”
葉無道見戲演的差不多了,立刻就趁人不注意,對著身旁的管家葉普使了使眼色,挑了挑眉毛。
葉普迅速的心領神會,帶拉帶勸的,扶起了膝蓋,韌帶,半月板受傷的葉無道。
“皇主,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可別把自己搞垮了。”
葉普同樣在配合葉無道演戲,兩人一唱一和的,好生熱鬧。
講真的,就這兩人不去演一個舞台劇,那都有些屈才。
“孤城,二叔過來看你了。”
“孤城,三叔來給你送行了。”
葉鴻濟和葉鴻昊,同樣學著父親,各種唉聲歎氣。
這父子三人,今日就要是在眾人的麵前,重新的塑立人設。
“嗤嗤!”
親眼見證這一幕的葉鴻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更是攥的死死的。
能夠清楚的看到,怒火中燒的他,指甲完全陷到了手掌心的皮膚裏麵。
那猩紅的鮮血,更是順著指節,滴在了地麵之上,尤為的蕭索肅殺。
他怎麽都沒有料到,父親葉無道,二哥葉鴻濟,三哥葉鴻昊,竟然瞞著他搞這麽一出。
當然,葉俯臣看到眼前的場景,同樣是怒不可遏,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要站出來,揭露爺爺葉無道,這醜陋虛偽的嘴臉。
可是,就當他準備道出真相的時候,一旁的葉鴻誌,卻拉住了他。
“俯臣,不用解釋,沒有用的。”
“風向,已經完全被帶偏,回不來了。”
葉鴻誌很清楚,就算他和兒子葉俯臣現在站出來,那也於事無補。
他們的身份,可比不上父親葉無道,二哥葉鴻濟,三哥葉鴻昊那麽舉足輕重。
那些已經豬油蒙了心的燕京民眾們,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話。
“可是······”
葉俯臣的心裏麵,有一萬個不甘心。
明明就是爺爺葉無道,二伯葉鴻濟,三伯葉鴻昊,毀了堂哥葉孤城。
可是,現在卻一直在給自己洗白,整出一副濃濃爺孫情的感覺。
這爺孫倆,哪有什麽感情?
大皇子葉孤城,自出生之後,就被遺棄在了姑蘇,日子過的非常拮據。
而葉無道,一直身居高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受無數人的尊敬。
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卻非得這麽裝模作樣,混淆視聽,給自己重新立人設。
偏偏還有一群沒有主見的牆頭草,竟然真的聽信了這番一戳就破的鬼話。
“沒什麽可是的,忍一忍吧。”
“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葉鴻誌不僅心機和城府極深,眼光也尤為的毒辣。
他注意到了一點,今日無論是父親葉無道,如何的撒潑打滾,一旁的王凱,就是一副淡然笑容,遊刃有餘的模樣。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大開殺戒的那種。
照理說,發生這種強行洗白的戲碼,王凱是應該站出來,揭露真相的。
可是,從始至終,王凱始終是一副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模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穩坐釣魚台,一切盡在掌握一樣。
“好吧······”
葉俯臣雖然心裏麵非常的不甘,但父親說的確實在理。
他們是家族裏麵的幺兒幺孫,說話沒有任何的影響力。
就算是現在跳出來揭露真相,也沒有多少圍觀的眾人會相信的。
所以,最後隻能夠選擇隱忍不發,靜靜的看著幾個人表演。
“演的差不多的話,就趕緊進院子,準備磕頭祭奠吧。”
倒是王凱,看了一眼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後,並沒有流露出來任何的憤怒。
他擺了擺手,示意這浩浩蕩蕩,烏泱泱的一片葉氏族人,可以進入老宅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吃瓜群眾,王凱並沒有放他們進去。
“孩子,爺爺來了!”
重新坐上輪椅的葉無道,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對著身後的葉普擺擺手,示意推著自己進入老宅的正院。
與此同時,葉鴻濟,葉鴻昊,葉死墳,葉星魂等人,同樣走了進去。
不過,這一行人剛剛才走入,老宅的院門,忽然就被關上。
接下來,就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了!
隻見王凱拿出了很多的白衣,白帽,白鞋,扔到了葉無道的麵前。
“披麻戴孝,趕緊的吧!”
短短的幾個字,充滿了無盡的威壓。
瞬間,王凱臉上的雲淡風輕,就消失不見了。
隨之代替的,則是一臉的陰翳,像是草原上的雄獅一般,即將擇人而噬。
剛剛在老宅外麵,葉無道既然想演,那就放手讓他演個夠。
那些智商堪憂的吃瓜群眾,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今日的任務,則是讓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三人,穿著麻衣孝衣,給老大葉孤城磕頭懺悔。
“什······什麽?”
“披······披麻戴孝?”
葉無道猛然間一愣,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不僅僅是他,葉鴻濟,葉鴻昊,葉死墳,葉星魂同樣是非常震驚。
眾所周知,披麻戴孝,那是針對死者的後輩。
比如說,現在葉孤城要是有個兒子,或者有個女兒的話,為了送父親最後一程,要披麻戴孝。
可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分明就是葉孤城名義上的爺爺,二叔,三叔。
哪裏有爺爺,二叔,三叔披麻戴孝,在孫子,侄子麵前懺悔的?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葉無道直接將手中的白衣,白帽,白鞋,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剛剛在老宅外麵的時候,他得在眾人的麵前,立一個人設。
但是現在,走進老宅之後,裏麵全是些知根知底的人。
比如,陸弘齊,吳鯤鵬,顧扁鵲······
這些人對他的底細,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沒必要裝模作樣。
“對,就算是打死我們,我們都不會穿!”
葉鴻濟和葉鴻昊,同樣是跳了出來,大聲的發泄不滿。
今日他們前來,隻是單純的露個麵,至於是否跪地懺悔,那還不好說。
結果現在倒好,王凱竟然弄來了白衣,白帽,白鞋,強行的要求他們給葉孤城祭奠。
“我這是在通知,不是跟你們商量。”
“十分鍾之內,我要看到你們披麻戴孝。”
“不然的話,你們就準備著道閻王爺那邊報道吧!”
王凱才不管這些人,到底什麽態度。
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但卻是對付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三人,唯一有效直接的辦法。
隻要這父子三人,繼續的浪費時間,不給孤皇下跪磕頭。
那接下來迎接他們的,肯定是無盡的恐懼。
這就是王凱,雖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但關鍵時刻就對不會掉鏈子。
今日,他就要讓這父子三人,徹徹底底的對孤皇葉孤城,卑躬屈膝,俯首稱臣。
然而他,王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放狠話的時候,葉普忽然間沒了蹤影。
原本應該給老皇主葉無道推輪椅的他,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走開了。
他的手裏麵,拿著昨晚主子“老葉”,給他提前準備的十香軟筋散。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後,偷偷摸摸的將這一包十香軟筋散,灑在了燒香的壇灰裏麵。
並不知曉這一切的王凱,依然還在與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三人,針鋒相對。
總之,作為罪魁禍首,始作俑者的三人,必須給孤皇下跪祭奠,磕頭道歉。
“別天真的妄想了,今日我就算是死,都不會披麻戴孝!”
葉無道突然間仰起了脖子,昂起了腦袋。
昨日的鬧劇傳出去,葉氏皇族的名譽已經一落千丈了。
他這個皇主,更是被無數的民眾唾棄,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今日,若是真的乖乖的服從,穿了這一身的孝服的話,一旦給傳出去,他和葉氏皇族就徹底的毀了。
那會兒,可就不是被奚落恥笑,冷嘲熱諷了,絕對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幾百年後,或許都有人在議論,一個七十歲的爺爺,竟然給二十多歲的孫子披麻戴孝。
“對,你要動手,就趕緊的吧!”
葉鴻濟和葉鴻昊,直接對著王凱擺擺手,說道。
昨晚受了重傷的兄弟兩人,尤為清楚的知道,他們根本不是王凱的對手。
莫說是昨晚受了很嚴重的傷,就算是沒有受傷,那也奈何不了王凱。
“好。”
“很好。”
“非常好。”
看著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那毅然決然的眼神後,王凱冷哼了兩聲。
說實話,想要治一治這父子三人,他起碼有上萬種辦法。
“準備,說遺言吧。”
王凱這個暴脾氣,怎麽可能慣著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
他的身上,立刻就釋放出了一股極強的殺氣,相當的凜冽。
現在的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十六重境,絕對的至尊高手。
葉無道,葉鴻濟,葉鴻昊三人在他的眼裏麵,真的就跟螻蟻一般。
“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
葉無道看著不動如鍾的王凱,死死的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昨晚,他答應親自上門,悼念祭奠葉孤城,已經是破了例。
結果倒好,王凱這個混蛋,竟然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我今日,還就是欺負你了!”
“若是不服,你來咬我啊!”
王凱一個箭步,直接就懟到了葉無道的麵前。
他的速度非常的快,身上帶著戰場上的殺伐之氣。
“你······”
坐在輪椅上的葉無道,雖然心裏麵有諸多的不忿,可卻無法針尖對麥芒。
老胳膊老腿的他,昨日根本沒有和王凱交手,結果就將自己給弄傷了。
現在,他就是一個廢人,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王凱的對手。
所以,麵對這王凱的咄咄逼人,氣勢洶洶,他也隻能夠死死的咬著後槽牙,然後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反觀葉鴻濟和葉鴻昊,則是催動內力,想要做殊死一搏。
雖然他們受了重傷,但絕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世界未亡,死不投降。
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的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