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清觀的日常
清晨地陽光透過樹葉，零零點點的灑在大地上，那歡快的鳥叫配合清晨那仍未散去的濃霧，更是讓這寧靜的群山帶著一絲安寧與神秘。
“師傅！！！！”
擾人清夢的人，都不得好死！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師傅，也一樣。
響徹山穀的嚎叫，卻驚不起一絲波瀾，哪怕是樹下仍趴在雌性身上的雄性動物，也隻是略微的停滯了一下，便再次投入不斷地聳動中。
就仿佛這聲淒厲的吼叫不是來自地獄的惡鬼，而是隔壁孩在啼哭一般，顯然即使是動物，對於這樣的情形也習以為常了。
“鬼吼鬼叫幹什麽！”
看著這個滿臉怒意的徒弟，清醒道人覺得有必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肖子弟了！
“睡到太陽曬屁股都不肯起床，不用幹了是不是！還想不想混了！”
楊凡順了順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對這個師傅實在是無奈的緊。
“不是有八師兄跟九師兄嗎，大清早擾人清夢，可能會引發半夜尿頻尿急尿痛啊師傅！”
這是什麽語氣？這是什麽表情？你想幹嘛？嗯？威脅我？還想給老道我下咒？你怕不是想死！
一手揪住楊凡的耳朵，在他的大叫中把他扯下了床。
“一到晚遊手好閑，你不覺得羞愧嗎！”
楊凡搖頭“不覺得！”
清醒道人氣急“看看你兩個師兄，不亮就起來吸取東來之氣，然後又是外出采買，尋找短工，你再看看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楊凡聽罷，兩眼一睜，發出一道攝人的光芒，而後對著清醒道人躬身一拜，仿佛清醒道人這幾句話，就如醍醐灌頂一般點醒了他。
而看著楊凡如此作為的清醒道人不由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撫摸著白須。
然而，楊凡一句話差點就讓清醒道人將他逐出師門。
“師傅慧眼識珠！連徒弟是爛泥都知道，真是厲害啊！徒弟自愧不如，不如放徒弟再睡他個十半月可好？”
清醒道人的笑容止住了，撫須的動作僵住了，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
“師傅？”楊凡湊近身去，疑惑的盯著他。
隻見清醒道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巨型鐵劍，舉過頭頂，同時口中大喊“受死吧孽徒！”
“等等等等……”楊凡忽然伸手止住了清醒道人要下劈的動作。
“孽徒！還有何話要！”
“我想的是……再見師傅！”
罷，楊凡突然爆發出兔子般的速度，迅速略過清醒道人，消失在門外。
自覺被耍的清醒道人頓時大怒，提著大劍就追了出去，同時，上清觀傳來了不可描述的慘叫與巨響。
而對於剛從外邊回來的阿八跟阿九來，對這屢見不鮮的事根本提不起一絲興趣。
早餐很簡單，開水燙的白菜，清晰可見的湯底下，安詳的躺著雙手可數的米粒。
簡單的簡直令人發指！
但阿八跟阿九很是無所謂的喝著，楊凡卻死死的盯著主位上那個左手一個酒樽喝的正開心，右手一碗米飯吃的滿嘴都是的清醒道人。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喜歡吃這道清醒道人獨創的“青龍過海”的。
他想開口，他想反抗一直被剝削的命運，但是臉上還未消腫的傷口告訴他，此時還是慫一些好。
“嗝！”
清醒道人放下碗筷，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嘬了一口酒，才緩緩開口。
“現在下大亂，也造就了近期來道觀的經濟來源嚴重貧乏，經過為師數夜來的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可以緩解這個現狀。”
到這，清醒道人停住了，盯著楊凡，可楊凡偏偏就是不搭理他，自顧自的用筷子吧啦著碗裏清水一般的早餐，仿佛那就是瓊漿玉露。
見此，讓清醒道人頓覺無趣，暗呼爛泥扶不上牆。
但是好在，阿八還是很貼心的，隻見他問道“是什麽辦法啊，師傅？”
“辦法就是，把一日三頓改成一日兩頓，大家一起咬咬牙，就挺過去了，怎麽樣，阿九，你覺得是不是好辦法啊？”
被點名的阿九一臉懵逼，我隻是想單純的吃個早餐而已，要不要這樣？
一日三餐的青龍過海我都快餓死了，現在還改為一日兩餐？這估計，會死……
不過阿九還是個正氣凜然的人，尊老愛幼，一直是他的座右銘，所以即使心中再不情願，他也硬著頭皮上了。
“師傅的，從來都是沒有錯的。”
心好痛！好痛！我好想吃飯！
三清道祖在上，徒孫不是有意撒謊的！
不管阿九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清醒道人是眉開眼笑，暗道這兩個徒弟真是深得他心。
那麽現在，就剩下一個了。
清醒道人微眯著眼，就那麽死死的盯著撥弄碗底的楊凡，直看的楊凡差點把碗扣上去。
看他們就一臉笑意，看我就一臉殺氣，怎麽著？我特麽生欠揍嗎！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送師傅一頂碗帽。
“師傅，你也知道我們經濟來源匱乏，那你能不能少喝點酒？要知道，一瓶酒抵得過數日糧食？”
“呃……”
“還有！”上癮的楊凡根本不給清醒道人反駁的機會，毫不停頓的繼續道“你明知道我們經濟來源就是信奉的香客，還有法事，但是每次一有點錢，你就收進口袋，你可知現在一斤米多少錢？你可知現在我們已經窮的連門都修不起？”
“師弟，別了。”
阿九看了看臉色有點發黑的清醒道人，暗地扯了扯楊凡的衣袖，企圖製止他繼續下去。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楊凡的嘴，要知道，楊凡的嘴就是騙人的鬼！
“到這個，我剛想起來，你知道我們牌匾掉下來了嗎，上清觀都變成清觀了，你曉的不？”
“你身為一觀之主能不能有點譜，你就不能去修修？清觀清觀，怪不得我們這越來越冷清，你不會是不知道一個名字，也算是命格吧？你把牌匾修一下不行嗎？”
楊凡一連串的問題，的阿八跟阿九默默無語，顯然到他們心裏去了。
眼見兩個愛徒即將叛變，清醒道人開始出招了。
“酒誰喝的多？”
“我！”
“誰偷了我的錢偷偷買肉吃？”
“我……”
“那又是誰嘴饞，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砸到牌匾不去修的？”
“我……”
“嗯，很好，你你是不是欠揍？”
“是……嗯？不是！”
奇怪咧？怎麽出實話咧？而且，他怎麽知道我做的這些事？
楊凡疑惑的看了眼清醒道人，清晰的看到了他嘴角隱晦的笑容，再看了看對其大感失望的兩位師兄，感受著體內有些運行不暢的法力，楊凡猛然驚覺。
一把摸向後肩，不出所料的扯出一張黃符。
實話符，哪個不老實貼哪個，你媽再也不怕你撒謊了！
哦耶！
楊凡陰沉著臉道“老頭你陰我？！”
“嗬嗬”清醒道人笑了，站起身子，拍了拍楊凡的肩膀，道“夥子，想陰老道，你還嫩著咧！”
著，扯出一張楊凡原本貼在清醒道人身上的黃符。
聽話符，哪個不聽話貼哪個，你媽再也不需要用藤條啦！
“哦！屎！”楊凡不由地仰頭扶額“我該果然不愧是老司機嗎？”
“嘿嘿！”清醒道人笑的如同一隻偷到雞的狐狸“我這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要怪就怪你還學藝未精！”
楊凡咬牙道“果然薑是老的辣，狐狸是老的狡猾，棺材是老的夠韌，劃下道來，貧道接著！”
雖然前頭的我很高興，但是為什麽越聽越不是滋味？
不過算了，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終於讓這子吃一回虧了，讓我想想，怎麽整他。
“明的早飯……”
“我包了！”
“別急，我還沒完，明的早餐我要吃八菜一湯，要有魚有肉，有葷有腥，湯我要龍鳳羅宋湯。”
大清早吃這麽油膩，拉不死你！
楊凡咬了咬牙“可以！”
“哦，還有，牌匾換一下，我比較喜歡純金打造的！”
楊凡眉頭聳動“可以！”
麵對楊凡如此輕易就答應，倒是讓清醒道人有些吃驚了。
純金打造這麽大一塊牌匾，得花多少錢？
這倒是更讓他覺得楊凡有些神秘了。
“對了，還有……”
“碰！”楊凡一拍木桌，怒道“老頭子別太過分了！”
“淡定淡定，年輕人大清早的別那麽大火氣，你看，你兩位師兄還有師傅都多少年沒換過新衣裳了？你明兒一人給整三套，要求不高，就錦綢金絲邊得了，怎麽樣，不為難吧？”
居然還有自己的份？還是錦綢金絲？哇！兩個醬油黨趕緊用閃閃發光的眼神望了過去。
麵對兩位師兄充滿渴望的眼神，楊凡想起往日對自己的種種好，一咬牙道“好！”
而聽到楊凡應承，阿八跟阿九差點蹦起來。
什麽？楊凡辦不到？
不可能的，楊凡一不二的性格他們還是知道的，至於怎麽搞這些東西出來，那就不要問了，免得讓人覺得自己太過囂張了。
“嗯！為師果然沒看錯你！”清醒道人笑了笑，而後又皺起了眉頭“你們三個收拾一下碗筷，而後去練早課，為師去一下廁所。”
看著飛一般離開的清醒道人，楊凡得意的笑了。
貧道的肩膀也是可以隨便拍的？老頭啊老頭，別徒弟太狠心，這半個月，你就住在廁所吧，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