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來了來了!
市集上什麽最火爆?
有的人耍雜技,有的人是吃吃,也有的人是看美女。
但對整個江蘇城最大的惡人,惡通來,最有意思的,莫過於“賣身!”
有人賣身葬父,有的人賣身葬全家,更有奇葩的賣身葬老鼠,如此例子數不勝數。
例如今的市集上就有一個奇葩的賣身團體。
一老頭,三少女。
跪於街頭,每個人脖上一個牌子,牌子分別上書“賣身葬母”“賣身葬弟”“賣身葬父”還有老頭身上的“賣身殺女婿”。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老漢一邊哀求,一邊嚎哭,雖悲痛欲絕,卻也有好事者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身為惡人的惡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女的留著暖被窩,男的柴房做下人。
錢?嗬嗬,信奉富由儉,大富由,巨富就是因為從來不給錢的惡通表示,我買下了,不給錢才是道理!也是我做人的原則!
不走?可以,打死丟一邊!
王法?江蘇城我就是王法!
不然怎麽叫惡通?
惡通雖然麵無表情,但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所以搖的紙扇都顯得更加輕盈。
猛然間,惡通覺得自己走不動路,仿佛腳下綁住了千斤巨石,拽了幾下都沒法動彈,回頭看去,卻看到一個脖子上掛著“賣身葬蟑螂”的青年正一副哭相的抱著他大腿。
這青年害怕別人看不清,甚至指著牌子,對著圍觀的人跪著轉了一圈。
惡通有些疑惑的用扇子敲了敲光滑的腦殼,問道“剛才怎麽沒看到你?”
“因為我剛剛才跪下的啊!”
嗯!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就一起買下吧!
這時青年就不樂意了,有道是買我就不能買他,賣身的也有尊嚴好吧!
惡通當然不樂意,可奈何不了自己家嫁不出的妹妹看上他了?而且這青年顯然就看出了這點,抓的死死的。
不得已,惡通把那些女的放了,老漢也想走,青年卻要他陪著。
惡通覺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什麽意思?一會放一會要人陪?玩我?
不過誰讓自己的又醜又胖的妹妹看上他了?自然無可奈何,應了他的要求。
這時候青年又不樂意了,所謂賣身葬蟑螂,身都賣了,當然得葬蟑螂啦!
可要求有些奇葩,理由就是,青年答應過蟑螂,要找個光頭做孝子,在它墳前哭三三夜。
惡通傻嗎?
雖然有點傻,但他不是蠢啊!擺明了是玩他的!自然不肯,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這青年雖然功夫不是很厲害,但是滑溜的很,沒幾下就把惡通的一幹手下耍的團團轉,整的狼狽不堪。
惡通隻有親自出馬,隨手就擼過一杆秤砣,對著這青年不斷地揮砸,誰知卻砸的自己氣喘籲籲也沒傷到對方一根汗毛,甚至這青年還問清了老漢賣身殺女婿的緣由。
看著不斷喘息的惡通,青年問需不需要幫忙,惡通當然需要幫忙,所以他被砸進了土裏,附贈五個相互疊加的腫塊,在光滑的頭上顯得如此清醒脫俗。
而惡通也知道了這青年是從惡人穀出來的,叫魚兒,一直崇拜惡人穀的惡通自然而然的就拜了魚兒為師。
然後,兩人就踏上了為老漢女兒報仇的路程。
移花宮從來都是那般平靜,即使是十八年過去了,歲月仿佛也沒有在邀月跟憐星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邀月依舊冷傲,憐星卻變得更加溫和。
這本就是個對比,傲與和的性格,始終是互補的,就好像光與暗,一直都是相互存在的一樣。
邀月就難麽斜躺在椅子上,睡眼朦朧的樣子,也不知有沒有聽到梯下女子的訴,不發一言。
另一邊端坐的憐星卻細細的聽著,直到女子完,才緩緩開口。
“你可知我移花宮從來就是殺盡負心人的地方?你來此地可是做好了準備?”
那女子輕咬著嘴唇道“像胡卓這等薄情寡義的人,我恨不得咬下他全身的血肉!”
“嗯!”邀月睜開了眼睛,目視前方,莫名其妙的了句“無缺!”
在女子的疑惑中,一個一身白衣,風度翩翩,手執白扇的青年緩緩從空中降落。
輕如鴻毛一般的下落,確實是高明的輕功!
“大師傅,二師父!”
那好聽的聲音,英俊無雙的臉孔,外加一身白色的衣服,即使是剛受情傷的女子,也刹那間心動的臉紅。
邀月撇了女子一眼,卻隻是對這青年道“無缺,去京城把胡卓帶回來。”
被稱為無缺的青年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是,大師傅!”
而後便一腳踏出,化作一道白影,消失不見。
“眼睛不要看太多,心命都沒了。”
邀月冷淡的話語,卻讓那女子打了個激靈,而後問出了心裏的那句話。
“移花宮不是沒有男人嗎?”
“他是移花宮唯一的男人,也是我們兩人精心挑選的衣缽弟子,代替我們姐妹殺盡下負心之人。還有,不該看的別看。”
“是……”
“星奴,帶她下去安排好,以後她就跟著你了。”
“是,二宮主!”被稱為星奴的人帶著那個女人走了。
京城是個好地方,而且今還是個好日子,因為今是兵部尚書的女兒迎娶胡卓的日子。
魚兒看著高頭大馬上的胡卓,隨口道“這是誰啊!”
“今是兵部尚書女兒迎娶胡卓的日子,那高頭大馬上的人正是胡卓。”旁邊一個大叔雖然的隨意,但是語氣卻是酸的很。
胡卓?魚兒想到,這不就是那個老漢的女婿嗎?
“兵部尚書的女兒怎麽會看上他呢?”魚兒看著走過的胡卓,完全想不懂,兵部尚書的女兒到底是什麽眼光,這麽醜的也看的上!
旁邊的大叔道“可能是覺得他帥吧!”
惡通不樂意了,問到“有我帥嗎?”
大叔看了看傻乎乎的惡通,再看了看胡卓,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差點讓惡通揪住衣袖打了,好在魚兒拉的及時,才免於此難,灰溜溜的走了。
地方來到了,正主見到了,魚兒自然得想辦法把胡卓抓回去給老漢。
問題是怎麽抓呢?
魚兒想了想,狡黠的眼珠一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招呼惡通過來,耳語一番,然後帶著他來到一個賣染具的地方。
“去問問這姑娘有沒有紅色的染料賣?”
惡通“哦”了一句,問到“有沒有綠色的染料賣!”
“啪!”魚兒往他的光頭上拍了一下,道“紅色的!”
“哦哦!有沒有紅色的染料賣啊?”
“有的!”
在惡通跟攤主話的時候,魚兒猛的看到她身後的那隻黑狗。
靠在攤上,仰著頭對著惡通道“再問她,她身後的狗毛賣不賣?”
惡通“哦”了一句,義正言辭的道“你的毛賣不賣?”
“啪啪!”
這次不是魚兒打他了,是地攤的攤主,這位長的還可以的姑娘打的。
在惡通一臉懵逼的時候,魚兒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把將他推開,問到“他是問你的狗的毛賣不賣!”
“隻要給錢,我自己都賣!”
魚兒深吸一口氣,顯然是嚇了一跳“惡通,拔毛!”
“好勒師傅!”
著,惡通直接過去,一把抓住那攤主的衣袖,正要動手。
“啪!”
魚兒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腦後,然後實在頂不住了,隻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笑意。
“是狗毛!不是她的……毛……”
“哦哦!好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