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溫柔鄉
躺在溫暖的床上，楊凡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想下床，掙紮著，身上卻宛如壓著萬鈞巨石。
他有時在想，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下，咬咬牙，不就挺過來了嗎？
楊凡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李茹眉，畢竟這件事錯都在他，他總有一會離開這裏的，這樣留下她一個人，是不是太過於殘忍？
可是，我這緊緊擁在懷裏的柔軟，真的舍得放開嗎？
楊凡忽然想放棄一切任務，就這樣老死在這，也許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宿主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你不做這些任務就可以留在這？不可能的，是人總有一會死，你也不例外，但我肯定，即使他們所有人都死了，你也不會死，除非你熬不過七情丹的發作。”
又是因為七情丹！話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吃的這玩意！我忽然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麽！
“也就是，不管我是在發作之前打敗萬劍愁跟趙燕翎，還是熬過發作期，不做任務，我也一樣會成為武林第一，會離開這裏，是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所以，不管你想還是不想，都好好珍惜剩下的兩個月時間，你的時間，不多了！”
對於係統的解釋，楊凡覺得自己的離開是必然的，不是死就是離開，沒有第三種選擇，他一直避免與劇中人過多接觸，為的就是不想走的時候會難受，生離死別，總是讓人難以去承擔。
不管是自己心底所想的，還是賈糊塗刻意做的，自己都已經欠下了債，既然欠下了債，那就得還。
但是怎麽還？帶她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果帶她走？吃幹抹淨，做個禽獸嗎？嗬嗬，自己真的做得到嗎？
“紫，你我是不是王八蛋？”楊凡苦笑著，想來想去，隻有王八蛋三個字才能闡述自己的為人吧。
“宿主是不是王八蛋自己心裏沒點逼數的嗎？不過是不是又有什麽關係，遵從你心裏的意誌去做不就行了？想那麽多做什麽，你以前不是念叨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楊凡被噎的咳嗽不止“我咋不記得我以前念叨過這些？話，我怎麽感覺對以前的事越來越想不起？我貌似忘記了很多事情。”
“忘了不是很好嗎？何必糾結這些？”
“我越來越感覺你越來越人性化了，你咋弄的，。”
對於楊凡的打趣，係統回應了一聲冷笑“我把你以後所有能觸發的支線任務置換成了係統的自我提升，也就是，你以為再也沒有支線任務了，你有什麽意見？”
“我能有什麽意見，哈哈。”楊凡打著哈哈道“你就算把係統吞噬掉，我也奈何不得你。”
“難道你不忌憚我嗎？一個會誕生靈智的係統，對你得影響可不是一丁半點。”
“有什麽關係呢？”楊凡輕輕的歎了口氣“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我就覺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想……而且，我身邊的人，現在隻有你了呢，所以你做些什麽，哪怕要了我的命又有什麽關係？”
係統沉默了會，最後吐出兩個字“傻逼！”
“喂！你這樣我可是很心塞的，你給我清楚，我怎麽傻逼了。”
但是很可惜，任憑楊凡如何呼喚，係統也已經沉默了下去，再沒有任何回應。
不過楊凡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貌似自己以前就跟係統認識了，隻是自己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又是這該死的七情丹害的？話我當時為什麽要吃這玩意來著？
楊凡撓了撓頭，卻讓原本隻是在假寐的李茹眉睜開了雙眼。
朦朧的雙眼回複清明，似乎覺察到了什麽，李茹眉卻帶著滿足的微笑，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胸膛。
“你後悔了嗎？”
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楊凡卻能感覺到她的身軀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沒有，既然這是你得選擇，那便是我的選擇。”
楊凡並不是一個會哄女孩子的人，不出動人的話語，做不出浪漫的舉動，他知道，李茹眉也知道，所以李茹眉哭了，帶著滿足的淚水，把自己埋在了楊凡的胸膛。
“楊哥哥其實是個很浪漫的人呢，楊哥哥以後會不會不要眉兒？”
楊凡微微一歎，似乎有些明白了以前自己為什麽會總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感受著耳邊溫柔的話語，撫摸著那柔順的長發，感受著胸膛的濕熱，楊凡忽然吻了上去，沒有預兆吻了上去。
既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那就不回答了，珍惜現在就好，以後的事，以後再。
李茹眉先是一愣，隨後閉著眼睛，開始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
既然不想回答，那就不用回答，能待在你身邊，哪怕一也好！
等到楊凡醒來的時候，空殘留的火紅已經印照著在桌上，雖然看不見，但是楊凡還是聞到了屬於傍晚的味道。
那是屬於秋後獨有的味道，那淡淡的蘭花香，正在綻放屬於它的旅程。
什麽時候開始用鼻子去體驗白日與黑晝了？或者是用心去感受？
雖然蒙著雙眼，但是意外的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受，以前從沒有認真的去體驗這種感覺，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身邊已經空空如也，李茹眉是個女人，一個懂得照顧男人的女人，不管自己會不會餓，但是楊凡總是會餓的。
所以她會在楊凡醒來的時刻送上一碗溫熱的雞湯。
雞湯是她熬了一下午的成果，味道很濃，所以她剛走到後院的時候就知道了。
“趁熱喝吧，我弄了很久的結果，試試和不和你胃口。”
楊凡接過李茹眉遞過來的瓷碗，濃鬱的香味從鼻孔傳入腦海，那是一種衝動，渴望入腹的衝動。
“咕咕咕……”
李茹眉看著楊凡喝下雞湯，從開始的目瞪口呆，到後來的嬌笑不已，無不闡述著楊凡的粗鄙。
大口喝酒是真男人，大口喝湯是什麽意思？餓死鬼投胎嗎？喉嚨隻發出了三聲，一碗湯已經見低，你確定你不是上輩子喝過了？
聽著李茹眉的嬌笑。楊凡忽然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一直以來都習慣這樣喝湯。”
李茹眉笑著搖頭，從楊凡手中拿過已經空了的瓷碗，再次盛滿，輕輕的放在了楊凡的手上。
“沒什麽的，你這樣做，正好明你很喜歡喝我煮的湯，我很高興。”
“你要一起喝點嗎？”
“你能喂我？”
楊凡聽到這話，剛收回的尷尬再次浮上臉龐，對咧，自己是瞎子，萬一把雞湯塞到人家鼻孔裏，豈不罪過？
李茹眉笑著“我已經在廚房喝過了，我估摸著你也該醒了，才給你端來，你快喝吧。”
楊凡微微一笑，便沒有再糾結，端起瓷碗又是三聲。
不多時，一鍋雞湯已經全入了楊凡的腹中，楊凡舒爽的吐出一口氣。
“飽了。”
李茹眉正要收拾東西，卻聽到楊凡話了。
“陪我出去走走吧。”
李茹眉轉身看著這個平常如大家閨秀一般大門不出的人，仿佛看到了讓人驚訝的事情一般。
而沒有聽到回到的楊凡卻以為李茹眉並不想出去，便道“不想的話，就算了。”
哪有這樣邀請人的？李茹眉搖頭失笑，好在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大概知道楊凡的為人了，正因如此，李茹眉對這個明明不願出門，卻想陪自己出門的男人，真的是……
感動呢！
輕輕握住了楊凡的手，好看的眉角化成彎月，笑道“好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