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感覺到顏歌有所動作。
“你丟出去了什麽?”黑衣男子問道。
“毒藥,我新研製的,聞到的人會中一種幻術一樣的東西,也是一種慢性毒吧。還沒想好叫什麽。”顏歌有點自豪道。
“挺厲害的,不如叫黃粱吧。”黑衣男子說道。
“黃粱一夢……不錯,就這麽定了。對了,你熟悉這森林麽?”顏歌看黑衣男子在林間穿梭自如,問道。
“自然……”顏歌從這話裏卻聽出了他不願多說的曾經。
“你還要去雲溪麽?”黑衣男子問道。
“我本就是要去遊曆世間百態的,去哪對我而言都無所謂。”顏歌回道,原先想去雲溪,也隻是因為蘇蓮清曾提到過雲溪有哪些哪些令她記憶尤深的美食與風景,他想看看她曾走過的路。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去國都。”黑衣男子直接說道,似乎其中沒有可以商量的意思。
顏歌輕笑,竟還有心情打趣道:“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吧,這個時候我若是單獨行動,那我可就要死於非命了,那到時,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也不是不行的。”黑衣男子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感覺。
顏歌眯起眼,被別人抱著,反而還成了一種享受。
身後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嗚——”黑衣男子悶哼了一聲,麵上已布滿汗珠,打濕了那張意外的格外俊俏的臉。
“還好麽?先找個山洞休息一下?”顏歌看他也要體力不支,本來也沒怎麽好好休息,顏歌醫書再高,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迅速恢複這樣的傷勢。
“嗯。”黑衣男子不再多言,顏歌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在硬撐了。
黑衣男子也快速地找到一個靠水的隱蔽山洞,洞門被許多綠色的藤蔓遮擋著,正常來說,是不可能會被發現的,看來黑衣男子對這裏很是熟悉。
黑衣男子出於紳士禮節,將顏歌輕放在地上,才噗通倒下。
“喂,醒醒,醒醒。”
顏歌的聲音就在耳旁,麵前白色衣袍的人晃來晃去,撐不住了,暫時應該會是安全的吧……
接著陷入的是無盡的黑暗。
顏歌先是拆開剛才在馬車上纏的繃帶,傷口已經裂開,滲了出來,傷口更加難看了。
顏歌的藥其實是非常好用的,若是沒有追兵,到了雲溪,也會好上一些,天天換藥,不出三日,必定好全。
事態緊急,顏歌隻好換一種藥,這瓶藥,可是珍貴的很,好的快,無副作用,還沒有疤痕,不過黑衣男子的傷口,若是想不留疤痕,也是很難。
顏歌盡心盡力,在黑衣男子醒來前,將黑衣男子的身子都擦拭了一遍,每一次去岸邊拿水也是小心翼翼,快去快回。
麵前的男子呼吸逐漸順暢,脈息正常,顏歌才縮在角落,睡著了。
在醒來,男子扔躺在那,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外邊已是繁星滿天,已經是八月十五了啊……不知蓮清現在在哪。
顏歌疲憊地走了出去,直接地脫下身上的衣袍,將身子浸在冰冷的河水裏,雖是八月十五,但已有了些轉涼。
“你在啊。”聲音突然從後邊傳來,黑衣男子裸著上半身坐在光滑的石頭上,看著他。
男子醒來發現沒有人,心裏突然漏了一拍,幸好隻是在河邊洗澡罷了。
接著月色,顏歌的白皙的身體也被男子一覽無餘,男子咳了一聲,說道:“有些涼了,快些進來吧。”
而不是“別被發現了,快些進來”,顏歌笑了笑,說道:“你這大病患還關心我來了,注意你自己吧!我可用了不少好藥,你才能站起來的。”
其實顏歌也就用了兩種藥,雖是好藥,但也不是什麽稀有品種。
“來日定當還你的。”男子說道,抬頭忘了眼高掛在天空的圓月。
“你有家人麽?”顏歌自知自己多嘴了。
“沒有了。”但男子還是回答了,男子說道,“唉,算了,你進來細說吧。”
顏歌在洞內生起了一團小小的火,洞裏空間很大,使著冰冷的洞,有了幾分暖意。
“我叫許逸,一個江湖人士罷了,有些事不能細說了。”許逸說道。
顏歌一頓,問道:“你把我叫進來隻是跟我說你的名字?”沒有意想之中的勁爆往事,雖然顏歌不是什麽好管閑事的人,但是現在二人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連對方是何人都不知道,就這麽狂跑?
“江湖俠士的真名可是很重要的信息。”許逸故作神秘道。
“你又無親無故的……算了,不提了。”顏歌不戳人家傷心事了,及時地閉上嘴,不想多說。
“你若真想知道,何必操之過急?”許逸說道。
“不想知道。”顏歌打斷了他,自己喃喃道:“想必國都現在是一片歌舞升平,一片喧鬧了。”
“是啊,皇帝還有設下宴席,裏頭的酒啊,肯定是上好的美酒啊!真想去嚐一嚐啊!”許逸像是越說越來勁了,喉頭動了動。
“好想喝酒啊!”許逸低吼道。
“即使現在有一壺上好的美酒,你也是不能沾的。”顏歌指了指他的腹部。
“呃啊——罷了,我們去賞月吧,他們或許也在賞月,沒工夫理咱們。”許逸提議,這樣一個好節日,卻過得如此之淒涼。
顏歌擺了擺頭,直接倒在小火團旁邊,閉上雙眼。
真沒情趣,許逸看著他倒頭大睡起來。許逸坐在洞口,仰望著繁星滿天與那高掛圓月。佩劍早已不知道被丟在哪裏,接下來會如何,也是一個謎。
這個迷一般的江湖人士,也不知是犯下了什麽事,身後跟著一堆不知是什麽派係的追殺者,顏歌越是想越是覺得自己的生命岌岌可危起來。
為什麽當時要這麽急著走?為什麽不過了中秋再走啊!顏歌有些後悔,不過其實心底也有了些小小的期待。
這枯燥乏味的生活,大概會因此而變得“豐富多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