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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小姐……”蘇蓮清剛剛午眠起來,聽花舞在房外喊著,便知是雲溪送太師餅來了。

  “進來吧,我起了!”

  “小姐,雲公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每日都送這太師餅來,莫不是見墨公子不能來,便趁此機會來討小姐歡喜?”花舞一邊調侃著,一邊替蘇蓮清穿衣洗漱。

  “你這丫頭!我看你和雲溪才像一對――說你笨,還真不動腦子了。”蘇蓮清拿手戳戳花舞的頭,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這個花舞,跟在自己身邊,肉沒少長,可這腦子怎麽就沒長點兒?

  “雲溪若沒有要求我的哪裏會投其所好?況且這太師餅本就是他自己愛吃的,這一屜不是他尋常能買到的,即使買了也肯定是先進了他的肚子。而這太師餅每日送來時都恰巧是我午眠剛起,還是熱的,雲溪怎會知道我平日裏午眠的規律?”肯定是墨錦寒送來的,這個傻子,她又哪裏會怪他,一切本就是她願意的。

  “哦,那就一定是墨公子送的了,”花舞貼近蘇蓮清的耳朵,偷偷道:“小姐這麽些天了,你不想見墨公子嗎?”

  蘇蓮清紅了臉,嗔怪道:“你這死丫頭!越發的口無遮攔了,看我今日不教訓教訓你!”花舞也不躲,任由蘇蓮清打著她肩背,那對她來說比撓癢癢還不如。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

  木有枝兮

  心悅君兮

  君不知

  君不知

  君不知”

  今日心柳並未彈琵琶,而是用了一把弦音低沉暗啞的古琴,吟唱中,隻斷斷續續彈了幾個音節,但此歌本身的音韻便直教聽者斷腸。

  加上此歌幾乎是心柳的肺腑之言,吟唱時不免將自己的情感傾注了其中,每每唱到臨結處音尾都是顫抖著,似哭泣之聲。

  雲溪聽到最後才發覺那日心柳沒說完的下一句,竟是“心悅君兮君不知!”。他睜眼望心柳時,正與她四目相對,心柳眼角含淚,隻一刹那竟似萬年。

  “心柳失態了,見諒……”心柳壓下琴弦,不著痕跡地吸一口氣後,“雲公子和墨公子原是來心柳這兒解悶舒憂的,反而因這曲子神傷,是心柳之過……”

  “若非心中有情曲中有意,怎會神傷,心柳姑娘無需因此心生過錯之感。”墨錦寒能感受這一對人心中的情愫,亦能感受隔在他們之間門第的溝壑所帶給他們的絕望之深。

  “雲溪,你可願為心柳放下所有,隻與她執手紅塵閑雲野鶴?”心柳下去親自請那填詞人時,墨錦寒在雲溪耳邊暗道。

  “錦寒你覺得,若沒有她,這凡俗的蠅營狗苟於我何意?”雲溪的回答無比認真,若非他還想為他最好的兄弟所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早想帶著心柳離開京都,他的心柳如此幹淨純粹,不應被這京城的紙醉金迷沾染上煙火之氣。


  “那你便隻管聽我的,定讓你抱得美人歸!”墨錦寒望著他此生唯一交心之友,眼神迷離思緒早已不知神遊至何處。

  經麗貴妃一事,龍舜天與龍逸衍似乎偃旗收鼓,雙方並無再多的交鋒。賢妃想殺素蘿之心已無幾日前那般強烈,一是麗貴妃之事素蘿作為原告,還未公開審理,便被殺牢中傳出去終究引人非議。二是那密牢實在固若金湯,她派去的殺手使出渾身解數竟隻能在密牢外望望,連大門也不曾進去。

  “母後,您怎麽來了?”龍逸衍正想著去哪兒找墨錦寒,再過不到五日便是中秋,可墨錦寒卻一直躲著不見人。

  “聽太子妃說這幾日皇兒似有什麽心事,母後特地來看看。”

  他還能有什麽心事,左右不過是因著龍舜天的事。他作為夏兆的太子,既已知龍舜天不是皇族之人,自不能任其坐在龍椅之上,執長策禦宇內之人,要是他龍逸衍!

  “之前墨錦寒來時告訴兒臣一切等中秋,可如今中秋將至,這墨錦寒倒是沒了影蹤。”

  “這還不好辦,你明日以母妃的名義去蘇家下個帖子,就說中秋家宴要遵從皇上,本宮想和幾個親近些的世家女兒聚聚,墨錦寒自然就來找你了……”

  她這兒子雖有幾分小聰明,可在算計人心,權衡利弊方麵差墨錦寒太多了,也虧得墨錦寒未曾進了皇族譜,未曾以皇子身份示人,更虧得這墨錦寒對皇位沒有什麽想法,否則,她和龍逸衍都不是他的對手。

  龍逸衍雖然不知其中深意,但他知道母妃素來聰慧,她的計策當不會有問題。與賢妃商量了其他事宜後,賢妃便準備要回宮了“母妃還要忙中秋晚宴之事,八月十二那日的小聚就交給太子妃辦吧!”

  “是,母妃慢走!”

  不多時,心柳便帶了一人進房中,也難怪心柳要親自去請,原來此人按歲數當是他們的長輩了。

  “顧言闕見過墨公子,雲公子!”中年男人對墨錦寒二人行禮。

  “顧先生作為長輩,墨某等受此禮有愧。”墨錦寒和雲溪趕忙起身,雲溪不知該怎麽稱呼顧言闕,怕是叫錯了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於是行禮時用手肘碰碰墨錦寒,暗示他快想應該怎麽稱呼顧言闕。

  墨錦寒那短短一瞬間,心想他年長自己近二十年,雖是長輩,但無親無故,又與他和雲溪身份有別,若是稱呼太過敬重有失身份,倒不如以才稱呼,他既是填詞之人,在這方麵可做墨錦寒和雲溪的師父,叫一聲先生既不失了禮數,也不失了身份。

  當後來雲溪問起墨錦寒為何稱顧言闕先生時,墨錦寒便將當時心中思慮告訴他,雲溪隻搖著頭不服氣地說道稱呼個人還有這麽多規矩。

  待四人都落座後,墨錦寒才道:“我和雲溪聽了心柳姑娘吟唱先生所題之詞,覺得先生定是有不同尋常的經曆方能寫出如此動人心腑的詞,使得有情人心生共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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