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是說,禦林軍也插手了此事,林進在他們手中?」龍舜天如今幾乎可以斷定,墨錦寒就是梅妃留下的那個孩子,看來,這群人是要準備和他鬥到底了!
龍逸衍、墨錦寒,我們便來看看,到底是誰計高一籌!
龍舜天思慮片刻,「額娘,你這樣……」
語罷,兩人相視而笑,「皇兒大智,如此一來,何愁賢妃和太子不倒?」
麗貴妃正欲起身離開時,隻覺這眼前一片黑,整個屋子似乎都向她倒了去,接著便傳來龍辰宗的喊聲:「麗貴妃!」最後,她便沒了知覺,徹底昏了過去。
「清兒,你好些了沒?」
「小姐,花舞沒有保護好你……」
即使顏歌早已知道蘇蓮清心中之意,而自己也在盡量將對她的愛意轉化為兄長般的疼愛,可當蘇蓮清醒後目光第一眼投向墨錦寒時,他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蘇蓮清見墨錦寒無礙,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我沒事兒了,不用擔心……」
「雲溪,到底是怎麽回事?」清兒身邊有花舞保護,又是在墨府中,雲溪和墨錦寒也都陪著,怎麽有人傷得到他?
「這……我,我們……」雲溪也為難,蘇蓮清不停地朝他使眼色,分明就是不願他說,可他這腦子又笨,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說辭來應付顏歌。
而花舞想開口,卻被蘇蓮清掃來的淩厲眼光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是我,失手傷了清兒……」一直頹然站在一旁的墨錦寒開口,便將顏歌驚了一番。
「你?」顏歌咬牙切齒,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瞬間移想墨錦寒,左手拽著墨錦寒的領口,用力得發白。
蘇蓮清伸手想阻止,驚道「顏歌,你別衝動!」
「衝動?他竟敢如此傷你,清兒,你讓我怎麽冷靜?」顏歌近乎於咆哮,半點不給墨錦寒解釋的機會,右手握拳沖著墨錦寒臉上砸去。
這一拳打得極重,墨錦寒也完全不避,就這樣被打出了房門。蘇蓮清更急了,咳嗽不止,卻還是極力說出了那句話:「咳,他昨日……去,咳,去了冷宮……」
這句話,打斷了顏歌飛身上前準備落下的第二拳。待顏歌揚起的拳頭頹然放下時,墨錦寒用衣袖拭了嘴角和鼻間的血,緩緩起身。顏歌臉上的極怒慢慢變為了不知所措,一時間蘇蓮清、墨錦寒、顏歌三人都如同靜止了般。
錦寒他,竟去了冷宮……
「林統領,墨公子吩咐了,帶你去見家人前,你還有兩個選擇:一是帶這麗貴妃的秘密進棺材,當然墨公子不會傷及你的家人,但你便是坐實了這喪盡天良的罪名;二是按墨公子的意思將麗貴妃的秘密說出來,他日作為原告,可保一條命,墨公子也會極力為你求情。」孫七將林進秘密帶到墨府前將墨錦寒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達給了林進,這其中利弊如此一目了然,孫七相信,從林進身上,他們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少爺,孫統領求見!」小廝的到來倒是解開了僵局。
雲溪笑著上前試探道:「應該是林進想通了,錦寒,我們去看看?」
龍逸衍見遞上的摺子中言表近日京都不曾再有孩童丟失,便知孫七和雲溪查案應該是已經有了眉目,可卻不知為何遲遲未曾來報。
雲溪他倒是了解,邀功不是他的喜好,此時還不知在哪家花樓裏醉著呢?可孫七乃是個好大喜功之人,到底背後還有何更大的利益,讓他也能忍住不報?
「魏舒,你去孫七府中傳一道口諭,讓他明日帶一份關於孩童失蹤案的案情奏報來東宮見孤。」
「奴才即可便去……」
這個孫七,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葯?
魏舒剛出門,又折返回來「殿下,娘娘讓您去昭仁宮一趟。」
「母後?」想必是母後的計劃開始了。
「林統領,墨某開出的條件你可斟酌好了?」為了能與林進談妥條件,隻墨錦寒一人前去與林進見麵,孫七則在一旁記錄。其餘人便都還留在墨錦寒的書房。
沉默了片刻,還是雲溪最先忍不住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瞞著我做甚?我難道不算錦寒的好友?」雲溪有些生氣,到底有什麽是他不能知道的,錦寒如此痛苦,可他作為朋友什麽都不知道!這種被所有人隱瞞的感覺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雲溪,不是我們故意瞞著你,隻是……」蘇蓮清是最先冷靜下的人,她知道遲早會瞞不住,隻是他們這三人卻依舊想要自欺欺人,心想著能瞞一日便是一日。
「隻是什麽?錦寒他那麽痛苦,為什麽要自己擔?又為什麽,唯獨不讓我知道……」
蘇蓮清望向顏歌,見顏歌閉了眼,知道他覺得應該告訴雲溪了,這才開口:「雲溪,你可知道二十八年前榮寵盛極一時的梅妃?」
「多謝墨公子救了林某一家!」墨錦寒進門剛開了口,林進便行大禮,倒是讓墨錦寒有些不知所措。
「林統領不必客氣,我墨錦寒做任何事都不白做,當然是有利可圖才出力!」他就是這般,雲溪曾說,他總是把自己做的所有事都要說的那般世故,總是要以算計人心的形象示人。
「即使是這樣,我相信墨公子這樣做還是有幾分情誼在其中的。你想知道的,但凡林某知道,絕不相瞞。」
「我知道林統領一直是麗貴妃身邊的人,那你可知麗貴妃的真實身份?」
「梅妃?梅妃……」雲溪陷入沉思,「你說的,難道是……是……」突然雲溪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敢說出口。
「正是你所想到的……」蘇蓮清略有些傷感地點點頭,她知道,梅妃一直是龍辰宗的忌諱,故宮裏便無人敢提及。
「所以錦寒他才……」當年之事,雲溪也有所耳聞,這麽多年他雖然知道錦寒是皇家子孫,但一直以為是皇上遺落民間的,不曾想,他竟是,竟是梅妃所生。
怪不得他從皇宮回來,準確來說是從冷宮回來便一直神思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