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清勉強一笑,她道:「錦寒,你說,這世上有一個重生之人,會不會還有第二個重生之人?」
墨錦寒一怔,手下的動作卻是陡然一緊,他握住蘇蓮清胳膊都手,直把蘇蓮清捏得發疼充血,然而兩個人都置若罔聞。
顯然墨錦寒也想到了那種可能。假「龍辰宗」,可能真的被「重生」了,而那個重生之人,不是真的龍辰宗。
也就是說,養心殿的那個人,身體是龍辰宗的,裏麵的靈魂卻不是。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紫衣暗衛堅持說「龍辰宗」沒問題。同時也說明了一件事情,真的龍辰宗已經死了。
而蘇蓮清想著那個不知道是誰的「重生者」,心下忍不住一陣發慌,「龍辰宗」是皇上,這裏麵可變的東西太多,她已經不確定自己能否守住現在擁有的一切了。
墨錦寒默認無語的立在那裏,手掌還托著蘇蓮清的胳膊,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奇怪的姿勢,立了許久。
要不是雲溪尋到這裏來,他們二人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回過神來呢。
再說雲溪,他幾乎跑遍了大半個皇城,死活尋不到墨錦寒之後,又折返回顏歌府上去找顏歌。
「顏歌,我大哥來這找你了沒?」
「你還沒有找到他?」顏歌驚訝,這都快到傍晚了,雲溪倒也夠有耐心和毅力的。
雲溪苦著一張臉,「我跑了大半個皇城,腿都要斷了,誰知平日他總是招搖無比,今日倒變得神出鬼沒,愣是找不到他,偏偏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這可急死人了。」
顏歌本來見雲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很想笑來著,但一聽雲溪有要緊的事情,也慎重起來,思索片刻,他問道:「找了那麽多地方,你去了蘇府嗎?」
雲溪一怔,然後恍然大悟:「對呀!我大哥那個人沒事兒就喜歡往蘇姑娘那裏跑,如今有事兒還不得賴在那裏!我這就去找他,下回再請你喝酒!」說罷,他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隻剩下顏歌一臉無奈的立在原地,真是急性子。他仰頭看了看天,有些陰沉沉的,顏歌不由一歎,看來這皇城,怕是要變天了。
雲溪從顏歌那裏出來後直奔蘇府蘇蓮清的院子,果然見著了他那神出鬼沒的大哥。隻是這畫麵有點……詭異?
這兩個人都跟木莊子似的立在那裏幹什麽?關鍵是兩個人手還拉在一起?還是說這兩個人因為是頭一次親密接觸因此感到不好意思就愣在原地了?
雲溪有些猶豫了,莫非他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他們?那這可就是罪過了……雲溪深知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哲學性,便想著是不是等一會兒再過來。
然而雲溪還沒有轉身離開,他就被墨錦寒發現了。
墨錦寒雖然心裏因為龍辰宗而悲戚,對周圍不太設防,但他也隻是對蘇蓮清不設防而已,這雲溪剛來的時候還好,待久了他又不收斂自己的氣息,很快墨錦寒就感受到外人的氣息了,抬頭一看,竟是雲溪。
墨錦寒匆忙鬆開蘇蓮清的手,他還不想讓蘇蓮清感到不自在呢。
「你怎麽來了?可是開封府那邊有什麽進展嗎?」墨錦寒對著雲溪問道。
而墨錦寒這一問,也成功的驚醒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蘇蓮清,蘇蓮清見雲溪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和墨錦寒,眼裏似乎還有好奇和揶揄,頓時俏臉微紅,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臉。
雲溪看見二人的反應,心裏很是覺得有趣,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永遠都開不了竅呢,誰想進展已經這麽大了,害得他白擔心了。
但眼下不是陶侃他們的好時機,雲溪開始進入正題:「沒錯,曹府的婢女撿到過一方那神秘女人遺落的手帕,那帕子是雪綢,隻有宮裏的貴人才用得起,因此可以大大縮小範圍。那帕子上還綉了一個『南』字,我猜測是哪位貴人的名諱,但卻並沒有找到有誰的名字裏帶『南』字的。」
「手帕呢?給我看看。」墨錦寒道。
「這裏。」雲溪把帕子拿出來遞過去,「字很古樸,但確實是『南』字,我不會認錯的。」
「確實。」墨錦寒點頭,肯定了雲溪的說法。但如同雲溪所言,皇宮裏的貴人確實沒有誰的名字裏帶著「南」字的,那這個「南」字又是什麽意思?
倒是蘇蓮清聽著那個「南」字覺得很是耳熟,她湊近墨錦寒道:「我看看。」
墨錦寒直接把帕子遞給蘇蓮清,蘇蓮清徑直接了帕子,自顧自的看了起來。半晌,她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這字兒確實少見,在夏兆國很少人會用,隻有一個靠近夏兆國的邊陲小國用過去,我以前從一本古籍上見過這種字和那個國家的介紹。」
「那你還記得那個國家叫什麽嗎?」墨錦寒覺得這個思路很對,忙不迭問道。
蘇蓮清沉思著,然而這回無論她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了,「抱歉,時間太遠,我實在記不清了。」蘇蓮清有些愧疚也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線索,卻又斷在她這裏了。
墨錦寒寬慰道:「無妨,既然這種字在書上出現過,那我再命人去查書便是,左右不過耽誤幾天時間罷了,反正幾天之內我們也不能對那假貨做什麽,也隻能如此來打發時間了。」
蘇蓮清聞言一怔,墨錦寒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你就打算這麽算了?」蘇蓮清問道。
墨錦寒笑了笑:「怎麽可能呢?我的爹可隻有一個,別的什麽妖魔鬼怪想當我爹,他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福分。」
「你要做什麽?」蘇蓮清有些好奇。
「天機不可泄露。等一下吧,我總會告訴你的。」墨錦寒卻不想這時和蘇蓮清講,畢竟他還沒有製定好完美的計劃,時機也不成熟,等一切都計劃準備好了,再告訴蘇蓮清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