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蓮清的說辭,蕭皇後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這話倒也沒有拆穿她,她也就不好與蘇蓮清計較了。
龍辰宗卻一點疑心都沒有,他扶起蕭皇後,安置好她後,龍辰宗便開始麵向還在大殿裏的人。
「今日之事,想必不應用朕說,你們也都該明白了?」龍辰宗銳利如刀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大家先是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應對。
蘇蓮清首先朗聲道:「今日乃皇後娘娘的壽辰,也是皇上的選秀大典,本是雙喜臨門,誰知那薑尚書之女薑長樂,竟平白得了疫病,所幸及時發現,並未波及太多人,隻是同住的秀女宮人們,難免也染上了,皇上仁厚,賜以她們厚葬。」
「蓮清提議,我等得天地眷顧之人,都去那青檀寺為她們超度,也為自己祈福,感恩得天地眷顧之恩。」
龍辰宗讚賞的看了蘇蓮清一眼,點頭緩聲道:「蓮清所言甚好,今日朕便遣人去青檀寺找高僧為那些枉死的人超度,而你們,雖然受上天眷顧,理應還禮,但疫病未除,不宜四處招搖,就先委屈大家,暫且住在宮中吧,等疫病完全消除了,再離開不遲。」
蘇蓮清聞言心中冷笑,龍辰宗分明是想把她們監視起來,可是,現在的她又有什麽能力反抗呢?
身處局中,所以身不由己。
「謝皇上隆恩。」蘇蓮清行禮道謝。
「謝皇上隆恩。」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跟著行禮道謝。
之後,龍辰宗便讓他們各自回到宮裏的行宮住處。
花舞看著自家小姐,在這場刺殺中,小姐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可是,這樣的風頭,對小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小姐,你說皇上會怎麽處置我們呢?畢竟我們聽到了那些,皇上真的不會遷怒我們嗎?」
蘇蓮清淡聲道:「至少我們不會有事。但那些宮女太監們就說不定了,依我的猜測,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都得了疫病。」
花舞頓時花容失色,「小姐,你是說,皇上會處死他們?」
「你覺得呢?」蘇蓮清反問道。她的心其實有些悲涼,可帝王之家就是這樣無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早已是常態。
由此看來,那龍舜天那樣狠心,倒也是有他父親這個先例。
可恨她前世竟然被龍舜天那樣虛偽又心狠手辣的人蒙蔽了,不過,這次經曆過的事情,也讓蘇蓮清更加堅定,她絕對不會再嫁入帝王之家了。
果然,蘇蓮清帶著花舞才回到秀林宮不久,便聽說大殿裏的宮人們全都「染上了疫病」。
而後,龍辰宗身邊的大內總管李公公就過來傳達龍辰宗的意思了,「蘇姑娘,皇上說,這秀林宮被那麽多染上疫病的人居住過,著實不幹凈,蘇姑娘千金之軀,實在不宜住在此地,因此,皇上特意劃了一處園子,名叫『攬月軒』,還請姑娘隨我前去?」
蘇蓮清對秀林宮的住處也沒有什麽感情,當下欣然應允:「承蒙皇上垂憐,蓮清感激不盡。李公公大老遠跑過來告知蓮清這個消息,也是辛苦了。」
一邊說,蘇蓮清一邊從花舞手裏接過一個荷包,「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公笑納。」這李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蘇蓮清雖然向來對這類諂媚惑主的宦官心有不屑,但她畢竟還要在宮裏住一段時日,這樣的步驟必不可少。
不然,等到別人給你使了絆子,你都還不知道是誰。
李公公得了蘇蓮清的荷包,頓時喜笑顏開,「蘇姑娘真是客氣了,這話可真是折煞老奴啊。」話說是如此說,但接過荷包的手卻是毫不含糊。
蘇蓮清微微一笑,看來這位新晉的禦前紅人愛財,這樣也好,若是他油鹽不進,到讓她不好謀劃了。
「李公公,不知皇上那邊可有什麽情況?」見李公公收了荷包,蘇蓮清便如此問道。
那李公公猶豫了片刻,畢竟拿人手軟,不好什麽都不言,便隱晦的說道:「蘇姑娘您且放心,今日在殿內,您的表現相當好,皇上對您很是滿意,他老人家平日裏就時常念叨著,說是要讓你做他的兒媳婦兒呢!」
蘇蓮清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皺,但稍縱即逝,快得像是從未做過那種表情似的,蘇蓮清並不滿意聽得到的答覆,再次問道:「李公公可知其他人如何了?」
李公公歎道:「蘇姑娘,你這可就為難老奴了,皇上的決定和心思,哪裏是我這等人可以知道的呢?我隻是負責來通知蘇姑娘,其他人一概不知。老奴還要回去回稟皇上,就先行告退了。」說完,那李公公就直接離開了。
李公公走遠了,花舞才憤憤地說道:「這個太監真是翻臉不認人,明明才收了小姐的銀子!」
蘇蓮清淡漠道:「那又如何?世人大多如此,我們卻不能拿他們怎麽樣。不過,那李公公倒也給我提了一個醒。」
花舞好奇道:「他說了什麽?」
「皇上或許已經等不及了。」蘇蓮清眉心閃過一絲憂慮,皇上先前雖然向她暗示過她可以選擇她心儀的夫君,可是這麽久過去了,她表現得越來越亮眼,可夫君人選卻遲遲未定,皇上萬一等不及來個賜婚怎麽辦?
到時候,她要是抗旨不遵,雖然最後也不一定會怎麽樣,但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事情的發展就難以預料了。再說了,蘇蓮清討厭被人擺弄的感覺,重活一世,她自己的婚事和命運,一定要由她決定!
花舞仔細思索了一番,也想到了李公公說的那句話,「那我們該怎麽辦?」
蘇蓮清笑了:「你忘了二皇子了?」
「二皇子?」花舞驚訝道。莫非,小姐為了趕在皇上賜婚前嫁給二皇子?可是小姐壓根不喜歡二皇子啊!
蘇蓮清一見花舞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當下惱怒的敲了敲花舞的腦袋:「你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