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清將賢妃跟龍辰宗的小互動,盡收眼底,卻並沒有戳穿。
「謝過,母妃。」
龍逸洐含笑的接過棋盤,心中滿是歡喜。
「皇上,衍兒年紀在皇室子弟中,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他跟蘇家的小姐,蘇蓮清年紀相仿,兩人也合得來的,不如,把他倆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來吧。」
說話間,賢妃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蘇蓮清,隻見她白皙的雙手,輕輕撚起一隻白子,遲遲不肯落下,那專注的模樣,好似一幅畫卷,美到精美絕倫。
「朕若是能天天喝到愛妃泡的茶,那該是有多好啊!」
龍辰宗舉起手中的茶蠱淺嚐一口道。
對龍逸衍納妃一事,絕口不提,卻又不阻止二人的相處,顯然有默許的意思。
這下樂得賢妃開心不已,若是能娶到蘇蓮清這樣的大家閨秀,對衍兒的前程來說,是極好的。
而一旁下棋的蘇蓮清眼觀棋,棋觀心,裝作什麽也聽見,暫時忽略了,下午她告辭離開皇宮。
獨自走在回蘇府的路上,心中歎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眼眸下意識的看向皇宮,上一世太多不美好的記憶又湧上心頭。
「這麽捨不得離開嗎?」
蘇蓮清順著聲音探去,墨錦寒穿著一身白色華服,腰間係著綉有金色祥雲的腰帶,上方吊著一塊綠色翡翠,迎風走來,隻是眼神中好似充滿了怨言。
「嗯,是你?」
蘇蓮清疑惑的問道。她沒想到出宮看見的第一個人會是他?
「不然,你希望是誰?龍逸衍嗎?」
不知為何,蘇蓮清明顯覺得墨錦寒說話的時候,天空中飄忽著濃濃的酸味,便沒在理會他,徑直往著蘇府的方向走去。
「蘇蓮清——」
墨錦寒赫然喊道,想起那晚龍逸洐與蘇蓮清行為親密,再加上她今日被賢妃召進宮,一顆心忐忑不安。
「墨公子,你這是為何?吃醋嗎?」
被墨錦寒擋住去路的蘇蓮清,沒好氣的問道。
「誰吃你的醋……快說,今天賢妃娘娘召你進宮,都做了些什麽?」
墨錦寒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問道。
「賢妃娘娘,想撮合我跟七皇子龍逸衍?」
蘇蓮清一臉坦誠的說道,雖然這隻是她的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
「真的?」
墨錦寒一臉擔憂的問道。
「恩。」
蘇蓮清滿臉誠懇的點著頭。
「蘇蓮清,你騙人,龍逸衍是皇子,他的婚事,必須由皇上親自賜婚。」
墨錦寒一臉否認。
「墨公子,不相信,大可以進宮問問?」蘇蓮清故作嚴肅的道。
「你——」
話畢,墨錦寒竟然轉生朝著皇宮走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蘇蓮清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墨錦寒背後神秘的身世,一定跟皇族有關。
上一世蘇蓮清在龍舜天那兒,吃了那麽大的虧,這一世她堅決不要跟皇族裏的人扯上半點關係。
至於龍逸衍,上一世,如果她沒有幫助龍舜天,龍逸衍也不會死的那麽淒慘,為了彌補上一世的錯誤,堅定了她幫助龍逸衍。
隻不過,富可敵國的墨錦寒,是否也想得到皇位呢?
她陷入沉思。
皇上龍辰宗將十三皇子龍耀逐出京城後,龍舜天表麵上不動聲色,卻暗中勾結同盟,勢必要將其誅之。
「三皇子,你當真要這樣做。」
站在龍舜天跟前的蒙麵男子,疑惑的問道。
當今聖上說的可是,貶為庶民,流放道封地,沒有他的召見,永世不得回京。
「讓你們去,就去。」
龍舜天陰沉一臉,說道。
「是,屬下遵命。」
龍舜天看著蒙麵男子離去後,心中的石頭,才緩緩的落了下來,他對龍辰宗的性格清楚的很,即便是現在十三皇子龍耀被逐出皇城,保不準那天就將其召回。
更何況往昔眾皇子中,龍辰宗最疼愛的便是十三皇子。
當下他眼中泛起一道狠厲。
經宗人府審訊完後,今日便是十三皇子龍耀離開京城的日子,朝廷派人將他送到城門,便全數撤了回來。
留下孤零零的十三皇子,獨自一人朝著封地走去。
這時,潛伏在城外的龍舜天,朝著身後的殺手們招了招手,示意現在就上去除掉十三皇子。
潛伏在山坳、樹梢、草叢裏的殺手,剛準備就緒,欲要持刀行刺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
「駕——」
來者穿著一身黑衣,整張臉用一塊黑布遮了起來,隻露出了雙眼,他騎馬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到了十三皇子的跟前。
「上馬。」
黑衣蒙麵人朝著獨自走在城外的十三皇子,伸出左手,一把將他拉上馬。
「駕——」
駿馬揚起一道黃沙,托著十三皇子更蒙麵人,賓士在京城郊外,瞬間便沒了蹤跡。
「該死的。」
龍舜天扯下跟前的一隻樹葉,狠狠的扔在地上說道。
他精心策劃,布局周全,卻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眾劫走十三皇子,心中很是不甘。
「你要帶我去那兒?」
騎在馬背上的十三皇子龍耀疑惑的問道。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察覺到四周潛伏著濃濃的殺氣,思索著如何才能順利逃走的時候,後麵便有人騎馬奔來。
他下意識的跟著上了馬,卻發現蒙麵人並非將她帶到封地,而是抄了小道,往一間僻靜的四合院跑去。
「籲——」
蒙麵人拉馬停下。
「回稟十三皇子,我家主子有事找你。」
話畢,倆人便翻身下了馬。
「你家主子?」
十三皇子龍耀追問道,心中下意識想到的救自己的人便是龐淑妃。
「我家主子,就在裏頭,十三皇子一見便知。」
蒙麵人邊說著便將十三皇子往四合院裏引。
這裏地處偏僻,四周又有參天樹木環繞,如果不是熟悉這兒地貌的人,基本上很難發現。
原本心中還有幾分顧慮的十三皇子,心中也漸漸放下戒備,若是這名黑衣蒙麵人試圖要殺他,就不會那麽大費周章的將他帶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