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製的?
蘇蓮清的腦海中回憶起上一世,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跟自己「交好」的慕容煙,讓人送來同樣的披風,隻不過那個時候送衣服進來的並不是果兒,而是另一名女婢,隻怪自己當時眼拙,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蘇蓮清的目光輕輕看向,綉有水仙花的月白色披風,嘴角勾起一絲自嘲。
慕容煙,你就這麽著急了嗎?
上一世,正是這件月白色披風,成了蘇蓮清給慕容煙和龍舜天,有了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機會。
隻不過這一世,不會如你們所願了。
「花舞,你去檢查一下披風。」蘇蓮清嗓音略帶幾分冰涼,目光淺淺。
「是,小姐。」站立蘇蓮清身後的花舞,一邊行禮一邊領命道。
花舞接過果兒手中的托盤,擱在桌子案前,輕輕拾起托盤中的披風,那料子甚是柔軟,宛如羊脂甘露。
她手指指腹,輕輕劃過披風每一個地方,繡花、反綉、扣針、暗線一直到披風的領子……
「啊——」
被紮到手的花舞,下意思的將十指放入口中,小心的吸允起來。
「花舞,怎麽了?」蘇蓮清關心的問道。
這跟她猜想的沒有錯,這件披風果然有問題。
「小姐,這披風領子裏有細針。」花舞放開吸允的手指,驚呼著。
這慕容煙也是夠惡毒的,這樣陰損的方式都能像的出來,她又看了看手指頭上的鮮紅色的血液,一想到,萬一這是有毒的針,待小姐穿上,豈不是一命嗚呼了。
「果兒,這件事情,你會說出去嗎?」
蘇蓮清死死的握緊拳頭,目光冷眼看向果兒,試探的問道。
「果兒,隻是來送衣服的。」
站在邊上的果兒,低頭說道,好似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嗯,下去吧。」
蘇蓮清將她掉過來,是由兩個目的,第一收集內院的情況,第二適當的時候,散播一些有利於她的「流言」。
「小姐,我們就這樣算了嗎?」被紮到手的花舞明顯很不樂意。
「在夏兆國有個習俗,叫做禮尚往來。」蘇蓮清含笑的說道,竟然慕容煙這麽喜歡送別人披風,不如也穿一件別人送的衣服,如何?
蘇蓮清令花舞將月白色披風裏的細針逐一找了出來,自己則伏在案桌前,提筆作畫,不多時,一件漂亮的霓裳流仙裙呈現在了一張宣紙上。
她輕輕拿起宣紙,端詳了一會兒,頗為滿意的淺淺笑一笑,便遞給了還在清理披風衣領細針的花舞。
「帶去青絲綢莊,讓那裏的掌事,按照上麵的尺寸,連夜趕製出來。」
「好的,小姐。」
三日後。
蘇蓮清穿著一身青絲長裙,優雅的站在院子池塘邊賞魚,這時,花舞從後麵走了過來,恭謹的說著。
「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慕容煙,怎麽說?」蘇蓮清優雅的說著,她就不信她會不喜歡。
「回稟小姐,慕容煙看見那條長裙,開心的手舞足蹈,聽說還給送衣服的小廝,十兩銀子的打賞錢。」花舞一五一十的說著。
蘇蓮清暗自笑道,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不過了幾日,慕容府就會收到貼子,上一世慕容煙還故意邀請了蘇蓮清一起去。
那時,宴會剛剛開始,蘇蓮清就突然陷入了昏迷,被人抬回了蘇府,後來,成了京城裏無數大家閨秀的笑柄。
「花舞,近日,慕容煙送過來的任何請帖,都請收好,到時候我們挑選一個,再去參加。」蘇蓮清淡淡的說完後,又將手中的魚食料,撒了一些在池塘裏。
第四天,花舞拿著三封拜訪貼在,擰著裙子,走進蘇蓮清的臥室。
「小姐,這些是慕容煙差人送來的。」
蘇蓮清伸出白皙的雙手,接過花舞遞過來的四封信封,逐一拆開。
第一封是京城梁公子家舉辦的茶點會,主要是各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帶上自己親手做的糕點,前去即可。
「不去。」
蘇蓮清將不去的信,又塞回了信封,一併遞給花舞。
隨即又拆開一封,京城沐家給小侄挑選兒媳。
「這個,也不去。」蘇蓮清將信遞給花舞後,又才開一封,這是一封由京城裏各大名媛臨時組織的宴會。
蘇蓮清記得上一次,這一場宴會舉辦的特別盛大,慕容煙跟龍舜天成了宴會的主要,直到臨死前,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慕容煙故意安排的。
「不去。」蘇蓮清淡淡的將信封擱在一邊,並沒有遞給花舞。
她看著手中最後一封信封,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它打開,上麵寫著正楷的毛筆字。
錢府!
上一世,蘇蓮清可是沒有收到過這樣的貼字,看來那件霓裳流仙裙,慕容煙很是喜歡。不然不會,一口氣拿出這麽多貼字來。
「就這一個吧。」
與其去過一個去過的地方,不如去一個沒去的地方,或許還會有什麽意外的驚喜。
蘇蓮清梨渦淺笑,剎時令她身邊的風景黯然失色。
蘇蓮清按照錢府的時間,如期赴約,今日她身著一件簡單素裙,外麵套著一件月白色的披風。
當然,這件披風不是慕容煙送來的那套,而是蘇蓮清差人重新做的一件,滿頭青絲用一根白玉簪挽倭墜髻,整個人清新脫俗,好似從天上下凡來遊玩的仙女。
「蘇蓮清。」一道嬌嗲好聽的聲音,從蘇蓮清的後背傳來,令原本要走進錢府的她,停住了腳步
目光往身後探去,慕容煙身穿藕色珍珠長裙,衣袖飄飄,像是深海中的精靈。
「蘇蓮清,我們一塊兒進去吧。」
看著蘇蓮清穿著的月白色披風,她甚是滿意,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慕容煙伸出白皙的手臂,順勢想去牽蘇蓮清。
「嗯,好!」
蘇蓮清說話的同時,身體微微往外側了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既不是太遠,也會不太近。
當下慕容煙便咬牙切齒,陰沉一臉,心道:看你還能得意到及時?
慕容煙寒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蘇蓮清披風處的領子,眼中快速閃過一道令人難以察覺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