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掐了下了自己的大腿,又壯了壯膽,繼續說道:「你不是蘇蓮清小姐,真正的蘇蓮清小姐已經在上一次被劫時身亡了,你是一個冒牌貨,是假的。」
「你……」花舞氣的咬牙切齒,一個勁的想衝上去揍她,卻被身後的蘇蓮清死死的抓住。
這時婆子的聲音變的異常尖銳,像一隻勝利在握的公雞,昂著頭,俯視著蘇蓮清,說:「你這個冒牌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滅掉蘇府,好霸佔蘇府的財產。」
「何以見得。」蘇蓮清微微挑眉,梨渦淺笑,不虧是天下第一笑,這樣的笑容,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來。
「證據?哼哼,證據就是你這個冒牌貨,身上潔白如玉,沒有胎記。」婆子彷彿像是抓到了什麽重要證據,亦然狂笑道。
這點貼身伺候過蘇蓮清的丫鬟、婆子都是知道的,蘇蓮清生下來的時候左胸口有一塊狀似蓮花的胎記,然而前段時間,內院各自傳播著,蘇蓮清被劫持回來後,身上沒有了那塊胎記。
大家都在背地裏議論著。
「她?不會真的是假的吧?」
「我看不像,咱們蘇小姐的笑,那可不是任誰都可以效仿的。」
「這可說不定,我聽說,外麵有一種東西,叫做人皮麵具,那玩意,做的可真啦,隻要往人的臉上一套,立馬分不出個真假。」
大家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婆子笑的也越發得意,目光輕蔑,上下打量著蘇蓮清。
「冒牌貨,就讓我這個粗婆子,撕掉貼在你臉上的人皮麵具,看看你到底長個什麽樣。」
說著,她突然起身沖向蘇連清,伸出手朝著她的玉頸處襲去。
「大膽老奴,看看你眼前站著的人到底是誰?」花十一一招製住了她,冷冷的說著。
「花十一,你別被她的皮囊所迷惑,你看看她到底是誰。」被製住的婆子,依然吼叫著。
「花舞呢?難不成她也是帶了人皮麵具?」蘇蓮清詢問著。
忽然,婆子像似想到什麽,瞪大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蘇蓮清。
「你這個妖婦,平日裏讓你幹些活,你總是推三阻四,現在盡然還汙衊起你的主子來了。」花舞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一臉嫌棄的說著。
「不……不,丞相老爺,你聽老奴說,她不是真的,她不是真。」
婆子跪行到丞相跟前,不斷的給自己辯解。
「夠了。」
蘇垣一腳將她踹開,狠狠的說道。
「她是不是我蘇垣的親閨女,還由不得你胡說。拖下去。」
「不……丞相大人,你聽我說,隻要驗一驗她胸前有無胎記,一看便知。」婆子死命的辯解著,目光含淚,一臉乞求的看著蘇垣。
「還不趕快把她給我拖下去。」蘇垣怒斥著,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婆子礙眼。
「既然活不成,我也要拉你去做陪葬。」婆子利索的摘下頭頂上的桃木簪,緊緊的握在手裏,露出削尖的部位,狠狠的朝著蘇蓮清刺去。
不料,她剛撒開腿跑了一小段路,突然一踉蹌,整個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死死拽在手中的木簪子,直接插在她的腹部上,鮮血不斷往外流淌,快速浸染了她的衣裳。
婆子的雙目似血,直勾勾地看著蘇蓮清,她不甘心,即便是呼吸急促,出氣比進氣還要多,她趴在地上,仍是滿臉猙獰,右手撫著腹部,汩汩鮮血順著指縫流下,左手費力的支撐著身軀,一步步往蘇連清的方向爬去。
鮮血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暗色的痕跡,爬了沒多遠,那婆子終於一頭栽倒在地,呻吟了一聲,徹底的斷了生息。
就這樣死掉了?
這並不是蘇蓮清想要的結果,第一次在廟會被人劫走後,她便想過怎樣才能找出府裏的真兇,所以,才讓花舞在府內傳播著一些小道消息,說『被劫後的蘇蓮清胸前潔白如玉,根本沒有蓮花胎記』。
沒想到婆子沉不住氣,死得這麽快,後麵的大魚要如何才能上鉤呢?
「還不快拖下去。」蘇垣瞥過頭,一臉嫌棄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婢女和婆子,皺著眉頭說道。
「真太娘的晦氣,快,快點……」方才抬著婢女出來的小廝,迅速的將她們抬走。
忽然,蘇蓮清的目光落在婆子身上斷開的木簪上,說道:「等一下。」
「小姐,有何吩咐。」帶頭兒的小廝弓著身體,表情諂媚的說著。
蘇蓮清一個跨步,站到死去的婆子跟前,用右手將她手中死死拽著的木簪子奪了過來,仔細觀察。
帶頭兒的小廝看出了些門道,知道主子有主子的想法,低著頭顱,問:「小姐,若是沒有什麽吩咐,我等先帶著這兩名賤奴退下了。」
蘇蓮清不語,掏出懷中的錦帕將它包在裏麵,站在一旁的花舞會意到自己小姐的意思,便朝著帶頭兒的小廝擺了擺手,示意小姐讓他們可以走了。
帶頭兒的小廝弓著身軀,一臉小心翼翼的說著:「是,小姐,我們先告辭了。」
「清兒,最近府上不大太平,你自個小心些,要是花舞跟花十一實在不行,我寫封信給你大哥,讓他派一些武功高強的將士過來保護你。」蘇垣護女心切,焦慮的說著。
「有勞父親費心了,我身邊有他們兄妹二人,便已經夠了。」蘇蓮清一臉真誠的說著,若是讓她的後院裏平白無故多出些人來,她可不樂意,這樣她還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嗎?
「哎,那好吧,自己平日裏多加小心些,若是需要加派人手,隨時跟你母親或是我說。」蘇垣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想到上次蘇蓮清被人劫走數日,心中就莫名的害怕。
他視蘇蓮清為蘇家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飛了,這讓他怎麽能不心痛。
「是,父親,孩兒一定謹記在心。」
看著慈愛的父親,蘇蓮清難免會想起一些上一世蘇家的遭遇,隻怪自己當時錯把魚目當珍珠,這一世,她不僅僅要好好的活著,更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不然他們再遭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