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物是人非

  都城的一處酒店外麵，剛剛和客戶喝完酒的費南出了門，看著漫天洋洋灑灑的雪花，忽然呆住了。


  “南哥，走吧？”


  “你們先走吧。”


  打發走了所有的人，費南一個人慢慢走在雪地裏。


  他是醉了嗎？不然為什麽在這漫天的雪花裏，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人，她就那樣站在雪地裏，朝著他微笑，“費南，又下雪了，今年你和霄霄打算送我什麽禮物啊？”


  ……


  “阿雨，又是一年初雪。”


  費南喃喃自語，可是一切竟然已經物是人非了。


  他再也沒有資格在這一天陪她一起度過了。


  和沈霄霄的決裂不是他薄情寡義，真的是他已經沒有辦法正視這段不純粹的感情了。對唐青雨的苦苦相逼，也不是他色心大起，而是那麽多年的情感一直累積，從量變到質變，最終再也無法抑製了。


  他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為了試探唐青雨而答應了和沈霄霄交往，他以為他在唐青雨心裏的分量會讓一切發生變化。


  費南忽然停下了腳步，在信息框裏編輯了一條信息，給唐青雨發了過去。至少，他希望唐青雨知道，他並沒有忘記今天這個日子。


  藥研所宿舍，唐青雨洗漱完畢，拿著後毛巾擦拭頭發的間隙看到了費南發來的短信。


  短信很簡單——


  “阿雨，生日快樂。”


  唐青雨猶豫了一下，發送了一條回複，“謝謝”。


  也許，在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以後，他們是絕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宿舍一角的衣架上，葉璟年送給她的兩件大衣格外顯眼，青色，紫色，很特別的顏色，她的衣櫃裏從來就不會有這兩種顏色的衣服。


  唐青雨擦幹了頭發，看著這兩件大衣出神。


  葉璟年後來發來的信息和今晚之前的挫敗態度判若兩人。


  無論是這期間發生了什麽，葉璟年大概率是下定決心不放手了。


  她又該如何？

  這好像是全世界最難解的問題。


  關上燈，唐青雨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麵對所愛之人的追求，天底下有幾人能夠拒絕呢？


  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又是漫天的雪花，為她一人而飄灑的初雪。


  初雪代表著最美好的愛情。


  葉璟年送她的卡片，就放在她抬手就能摸到的位置。不知道葉璟年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寫下的那些文字呢？如此繾綣美好。


  那時大學，她曾經偷偷跑到研究生自習教室，悄悄翻看過葉璟年的筆記。都說字如其人，那時的唐青雨覺得，這句話就是描述的葉璟年和他的字。她的雲盤裏，還保留著當時用手機偷偷拍下來的照片，即使後來她厭棄了葉璟年，那照片也始終被留存得好好的。


  越想越睡不著，唐青雨索性坐了起來，打開了燈。


  她在筆記本電腦裏找到了那張葉璟年的筆記照片，回想起那時候的她，那一份忐忑和小雀躍的心情。


  “砰砰砰——”


  有人敲門，明明都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


  唐青雨披了件外套去開門，門外空空如也。


  下一秒，一個人影兒躥出來，大喊了一句——


  “Happybirthday！”


  “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