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的草稿
活季澤到河裏洗澡,懷宇等人剛好在上遊捕魚,雖不可能見麵,但是有些時候緣分或者巧合,往往是命中注定,冥冥之中就有安排的一樣。
季澤脫得精光在河裏清洗著這半個多月的痛和不適,傷口在草藥的效果下已經愈合,隻是隱隱作痛,在腳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疤。身上,額頭,手都有或深或淺的大大的疤痕,季澤心不在焉的洗著。
在上遊捕魚的懷宇,肚子不舒服,就準備到林子裏方便,可是進林子她也不敢,就走到下遊的離河邊稍遠的地方方便。正想往回走,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那正是季澤,當時季澤正在脫衣服。懷宇第一反應是逃避,正想掉頭就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她回過神來,季澤已經下半身潛在水裏了。懷宇看著季澤身上的疤痕,和那中等身材下健碩的肌肉,不禁入迷起來,直到季澤洗好澡,穿好衣服,走了,懷宇才回過神來。而這一切懷宇竟然都看在了眼裏,懷宇在心裏自責自己的不矜持,偷窺,但是不知為何嘴角卻上揚著。
懷宇繼續回去捕魚,卻心不在焉,還被維婉調戲了一番。
懷宇紅著臉道:“你知道什麽!你以為我是你呀!”
維婉道:“咦~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是你心裏沒意思,你會定在那裏一動不動,你還將藍師兄盡收眼底,師姐呀!現在是夏呢!”是啊!春已經過去了,懷宇現在已經不能隨隨便便了,她要慎重對待每一次相遇,不然選錯了是終身不幸,錯過了也是一生的追悔。
“好吧!早知道就不和你了,你可不能出去呀!”懷宇害羞的道。
他們好不容易捕了一些魚,梁就背著獵槍從林子裏出來了,不出所料,他還是什麽都沒弄到。
維婉打趣的道:“梁哥,你始終要放兩槍才會有所收獲的。”
梁一臉喪氣的道:“不是我不想開槍,確實於心不忍。我不瞞你們兩個啊,我就怕你們認為我有把槍,會威脅到你們的安危,想趁火打劫,趁虛而入,總之,我實在不能開這一槍。”
懷宇理解梁,維婉也聽懂了,就衝梁豎了大拇指道:“好樣的梁哥,我信你,以後你就跟我們捕魚吧,看這是今我們三個的成果!”
“對!我們是一個團隊呀!”懷宇也補充道。
“謝謝你們!那咱們回去吧!”梁開心的道。
於是,他們幾個人就提著幾條魚,就往回走了。
回到住處,懷宇看著就滿臉通紅,不知道原因的梁以為是懷宇病了,就百般關心起來。
懷宇實在不好意思,道:“我沒事啦!梁哥,可能是去勞動回來,給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懷宇完就跟維婉回到房間裏,兩個姐妹起了悄悄話。
江林和梁也去玉米地裏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玉米或者新長的,因為他們好久沒去,也很久沒吃到糧食了。
話他們在這裏已經耽擱了將近一個月了。食物緊缺,出路也找不到,最是讓人心煩氣躁,就連一直穩重擔當的江林都開始逆來順受了,何況是暴躁的又自以為是的徐波呢!
徐波在這近一個月裏等的是很不耐煩,自己心想:當初要不是為了能跟老師一起發表論文,就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了,何況還是老師帶迷的路,讓自己待在這裏一輩子,可不幹!還是等等吧,不至於搞得自己成為眾怒的對象。自己曾犧牲那麽多,現在要是承受不住,那可就前功盡棄了。算啦!忍住,事情很快就有轉機了!
徐波很無奈老師,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麽能那麽淡定的,一寫寫畫畫,真不愧是老謀深算啊!大下午的,還沒到飯點,他就過去和老師談話:“老師!您一寫寫畫畫些什麽呀?”
李教授抬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道:“做些記錄!”
徐波又問:“記錄些什麽呀老師?”
李教授道:“當然是考察的記錄啦!我們不能白來一趟吧?何況現在我人老了,什麽也幫不上你們的忙,隻能做些我擅長的事了。”
徐波問道:“您就這麽有信心,我們能出去?”
李教授反問道:“不是你的主意嗎?我覺得挺好,就支持你了!”
李教授一下子把鍋甩給了徐波,這讓徐波心裏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和老師衝突。便道:“好的!那老師您忙!”
完徐波就氣憤地走出屋子,在院子裏生氣的坐著,心裏越想越氣憤。這樣的話,就算出去了,自己就永遠的失去懷宇,這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自己的人設即將崩塌,這讓自己將來怎麽在學術界混,越想越氣,氣得用手直砸著桌子,砸了兩下,生怕教授聽見,他便忍了下來。
徐波想著無聊,就去找兩個女孩子聊聊,走進廚房,開了門走進房間,兩個女孩還在聊著,看見徐波來了,懷宇問道:“你來做什麽!?”
徐波道:“來看看你們呀!你們今大豐收呀!現在又沒到飯點,實在沒什麽事,找你們聊聊呀!”
維婉嫌棄的道:“呀!師兄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們聊女生的話題,聊得正起勁呢!”
懷宇也給補了一刀,道:“對啊!你真是掃興!”
徐波笑著道:“喲!還女生的話題,在這茫茫森林裏,你們還有女生的話題?師妹,是不是……”
維婉生氣的道:“哼!師兄你太壞了!你以為女生的話題有什麽呀!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呀!”
徐波道:“我可沒什麽呀!師妹不要想歪了!”
“我怎麽想歪了,是師兄您想找我們懷宇師姐約會吧!”維婉道,維婉也真是聰明,把鍋甩開,不想沾自己一身,便打算把聊死。
“維婉!你什麽呀?”懷宇擰了一下維婉道。
維婉笑著道:“師姐!你掐我做什麽,我看師兄啊!心裏就是這麽打算的。”
徐波著急地道:“譚師妹!你這樣就不好啦!好不容易找你們話,我們要是單獨約會了,你豈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懷宇立馬反駁道:“誰要跟你約會了!”
維婉道:“我可不會孤單,之前的那一個多星期呀!有些人很晚才回來,我還不是過來了,而且呀!每就在那,也不和我話。”維婉的事大家都知道,也到了徐波的痛點,讓徐波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從他在河裏放開懷宇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沒有想到,懷宇的不計較,讓他更加難受,深知自己的不可能和錯誤。
徐波強忍著尷尬道:“你個屁孩,你知道什麽呀!要是換做我,我也會這麽盡心的照顧他啊!像是我們沒看見一樣。”
“好啦!我們出去吧維婉,呆在這裏久了,頭都暈了,想看看夕陽。”懷宇在一旁道。就起身拉著維婉往門口走。
“走吧!徐公子!”懷宇叫了一聲徐波。
“走……走吧!我也該生火做飯了。”徐波著,跟在後麵,就在廚房裏忙活起來,經過這麽多的曆練,徐波在廚房裏的技術越來越嫻熟,不一會兒,就冒起了炊煙。
懷宇和維婉走出了廚房,穿過院子,去到二樓,就在二樓的陽台上扶著欄杆,舒心的吸了一口氣,欣賞著這大自然的美景。未落山頭的太陽仍然強有力的斜射在林中,飛鳥可能已經疲倦了,都各自在找回家的路了,在空中穿插飛行著,翱翔著,那種歸家的喜悅從它們的叫聲中表露無疑。林子綠油油黑沉沉的,讓人看著十分舒心,早已忘記它會吞噬人的可怕,總是被它美好的美麗的外表所吸引住了。
“你們在這幹嘛呢?”季澤出現在她們身後,打了聲招呼。
懷宇驚訝的回頭,臉刷的一下子就變了個通紅,跟變戲法似的。忙問道:“師兄!你怎麽出來啦?”
季澤看著懷宇通紅的臉不明所以,道:“哦!實在是呆不住了,出來走走。”
懷宇急忙道:“那一起看夕陽吧!師兄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看夕陽啦?”
維婉在一旁打趣的道:“師姐!我要不要走啊?”
“你什麽呢?在這呆著。”懷宇輕輕的敲了一下維婉的腦袋道。
季澤原本也隻是想在二樓陽台走走,就到:“好啊!來這裏就沒怎麽注意夕陽了,正好借著這難得的機會看看夕陽!”
三人站在二樓,手倚著欄杆,等待著夕陽的到來。
這時江林和梁回來了,兩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看見三人在陽台悠閑自在,梁就忍不住的生氣,道:“今晚要吃不飽了,你們還有心情欣賞風景,談情愛呢!”
季澤知道玉米沒有了,他們白白去一趟,就道:“今晚就去山洞裏拿點我的存糧吧!不然大家餓著,明也找不到食物呀!”
梁笑著道:“藍球,我們可是會走的人啊!把你東西吃完了,先不你今年怎麽樣,我們的胃口要是吃起來,你明年的種子都沒有!”
季澤沒有回答,也不知道什麽好。
這時在生火的徐波走出來,插了一句嘴,道:“梁哥,你怕什麽,吃完了,我們帶著師兄一起出去,這樣就不用擔心明年的種子啦!”
梁有點不屑的看著徐波道:“你子真行!你以為是頭你家的牛啊,你讓他去哪就去哪啊?”
懷宇笑著道:“梁哥!這頭牛可不一般,倔強的很,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
“什麽呀學姐?師兄哪裏是牛呀!”維婉在一旁道。
季澤道:“沒事!你們去拿出來吃吧!我腿腳恢複了,就餓不死了!”
季澤並不理會他們的調侃,直奔話題。幾個後生害怕饑餓,便打算真的去拿季澤的存糧。好在教授製止了,李教授道:“你們別去!今晚我喝碗湯就行了!”
這下子沒人敢動了,江林和徐波,還有梁隻能乖乖地煮著幾條魚,確切的是四條魚。今晚的夥食出現問題了,可能有些人真的吃不飽了。
太陽正式落山了,魚煮好了,教授果然隻肯喝湯,徐波遞了兩次半條魚給他,他始終不要。季澤沒有下來,他和懷宇,他也隻想喝點魚湯就行。後來梁:“我今沒有認真捕魚,我的錯,我吃剩下的就行!你們先吃吧!”
江林見狀道:“梁哥你吃吧!我今是休息著的,不餓!”
梁著急的道:“瞎!今是我沒本事,明還要看你們兩呢!你兩多吃點!”
徐波已經開吃了,並沒有推讓的意思,道:“吃吧!師弟,吃飽了,明我兩才有力氣捕魚呀!早晚兩頓呢!”
懷宇也道:“來!師弟吃吧!我今不是很餓,就吃一點就行了!”懷宇將她分到的半條魚,遞給了江林,自己隻吃了兩口。
懷宇接著道:“你們四個吃吧!每次都是你們出力最多,這是你們應該享受的。”懷宇怕維婉也推辭,所以自己也不吃了,便走出門去,直接去了房間。
梁無奈,道:“行,咱們四個吃,我明不休息,和你兩一起去,一定要把這個餓肚子的問題解決了。”
於是四人,吃完了四條魚,連湯都沒剩下。
這是他們到這裏,遇到的又一次危機,如果不盡早解決,別是出去了,活活餓死都有可能。徐波心裏打起了九九,趁著維婉收拾東西,梁和江林去方便,教授已經睡下,自己便抹了抹嘴,摸著黑直奔二樓去。
徐波推開門,輕聲問道:“藍師兄?睡了嗎?”
季澤原本是躺在床上的,聽見有人來,便側頭,順著就起身道:“沒呢,你有什麽事嗎?”
徐波知道季澤沒有睡之後,就走進去找個地方坐了起來,開口道:“師兄!現在您也看見了,我們在這裏已經是彈盡糧絕了,你打算怎麽做呀?”
季澤不明所以地道:“你這話是有什麽特指嗎?”
徐波道:“師兄!您別裝傻了,您知道我要什麽。”
季澤不以為然的道:“我現在腳已經可以走路了,明我和你們去打獵。”
徐波冷笑了一聲,道:“師兄呀!我的是這事嗎?我來這裏都快一個月了,第二我就和你吵起來了,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季澤道:“怎麽會不記得,你們不是找路去了嗎?”
徐波接著道:“對啊!後來我們還找很多次路,都沒找到。你我們可能在這裏一輩子嗎?話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在裝糊塗嗎?”
季澤無奈的道:“我很早之前就跟你過了,我不知道出路,我一路迷茫的走到這裏,早已忘記來路,何況當初我並沒有打算出去,所以根本不記得路。你找我問路是沒有用的。”
徐波又冷笑了一聲道:“我現在可不是剛來的那會兒啦!師兄!你現在有牽掛了!我也有牽掛,為什麽不能互利共贏呢?何況你腿好以後,你怕是得養活我們幾個人了。”
季澤道:“我無牽無掛。”
徐波道:“不!你有,之前沒有,現在有,之前有的現在也有了!”
季澤疑惑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那本筆記是你拿走的?”
徐波笑著道:“對!就是我拿的,你的山洞,剛來那晚上我就知道了。”
季澤隻要道:“好吧!”
徐波又再一次道:“你知道嗎?徐誠是家父。”
季澤不以為然的道:“然後呢?”
徐波笑著道:“然後?然後你可不要嚇到,徐仙之是我母親!!!”
季澤頓時腦子嗡嗡作響,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個人怎麽會是她兒子,筆記被她兒子看到了,他又來威脅我了。如果不是太黑,季澤那不安的表情一定會被徐波一覽無餘。
徐波得意的道:“沒想到吧!”
季澤故作鎮定道:“確實沒想到。不過你要問出路,我也不知道,過去的事我早已不計較了。”
徐波道:“我一個讓你更加驚訝的消息吧!你哥沒死,你哥在去年還去我家鬧呢!我還呢,剛來的時候怎麽覺得你那麽眼熟呢!”
季澤再也無法鎮定,著急的道:“你什麽?我哥還活著?真的假的?”季澤著就艱難的走下床,兩手抓住徐波的肩膀,質問道。
徐波用力甩開季澤,季澤聳著肩癱坐在床上,沒有話。
徐波得意的道:“怎麽!這個消息勁爆吧?我還要再跟你個事,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懷宇已經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季澤的腦子再一次嗡嗡作響,怎麽可能,她怎麽會喜歡上我,我什麽人,她什麽人啊?難道就為了救她一命嗎?這子肯定在騙人,他想騙我帶他們出去,他想回家。
季澤還是沒有話,徐波接著道:“怎麽你不相信嗎?最開始我也不相信,怎麽會有人一個月都沒到就喜歡上你了,就你這……這……模樣。好吧!實話,你剃掉毛發之後確實有點帥氣。我是聽見她和師妹的談話了。”
季澤仍然沒有話,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徐波見他不話,就走進他旁邊,輕聲的對他道:“我知道,你保持沉默,就是承認你也喜歡懷宇!隻要你帶我們出去,我保證,我再不糾纏她,不然憑我的實力,想得到她易如反掌。”
季澤道:“我不出去,我不認識路。”
徐波見他油鹽不進,又道:“那你不管你哥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哥欠的錢直到現在都沒有還清,而且你的名聲還很臭,另外您父母的公道也沒有討回,顧順城現在可是平州省的首富了。”
季澤的腦子實在受不了了,沒想到自己出來躲了那麽多年,外麵的那些事仍然牽絆著自己,放下了根本不可能。此時此刻,他想出去,想出去解決這一切,想複仇,這子所言非虛的話,我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季澤咬牙切齒的道:“我帶你出去,對我有什麽好處?”
徐波笑著道:“哈哈!終於開口啦?實話,最開始我就不想來這破地方調研,要不是為了畢業論文,要不是為了懷宇,我他媽才不來呢!”
季澤不耐煩的道:“重點!”
徐波驚了一下,這個人的口氣怎麽突然變了,看來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便道:“隻要你帶我出去,我可以幫你做到兩點。其一,幫你哥還清所有債務,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父母的寶,這一點很好辦。其二一點,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東山再起。你看這樣行嗎?”
季澤道:“第一點可以,倒是第二點不勞你費心。我的條件是第一,幫我哥還錢。第二,恢複我的名譽。做得到,我就帶你出去。”
徐波道:“恢複名譽?我可能不知道怎麽做?但我覺得不難,你怎麽做,我可以配合你,前提是不能對我母親有任何損害。”
“好!第二個條件等我出去了,再跟你,到時候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反悔的話,你母親可就……”
徐波現在開始被動了,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原本打算激他出去,沒想到他來真的了,這要是讓自己去幹些自己不想做的事,那母親不就……
徐波想了想道:“好!我答應你!”
“行!你走吧!能走的時候通知你,把筆記還我!”季澤冷冷地道。
徐波道:“什麽時候走?我要知道確切日期。”
季澤道:“一個星期之內。”
徐波滿意的到:“好!一言為定。”。
徐波高興的走出二樓的門去,回到一樓,翻開自己的背包,把那本筆記,親手還給你了季澤,便回到房間睡下了。
這一晚,季澤不知道怎麽睡著的,醒來時,懷宇已經在自己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