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不過是個倒黴的出氣筒罷
秋水被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鮮血,腦海中一個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呐喊著,那就是,活下去,尋個機會定然要加倍毒打眼前這個不把她當人的青玉。
事實證明,人是不能被逼的太狠,不然就算是再卑微渺小的角色也會有強大的爆發力。
秋水成功的逃脫一死,便是在洶湧的恨意下,靈機一動,說出的一句話,“我若死了,你們就無法對付蘇輕暖。”
這句話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哪怕被憤恨衝昏頭腦的青玉也終於停下拳頭,畢竟今日真正羞辱她的是蘇輕暖,秋水不過是個倒黴的出氣筒罷了。
這一夜就此平靜下來,理智恢複的青玉拖著半死不活的秋水帶去月牙的別院安頓下來。
然而,在暴風雨降臨之前,總會有這樣相似的平靜,就連天邊也無一絲涼風,夜安靜得令人發慌。
燈火閃動下,不同的人,正在做出截然不同的決定。
在沈雅柔府上的月牙在接到暗報後,決定繼續用秋水這條線,不過,要犧牲掉一再將事情辦砸的青玉。
在她的眼中,不管是青玉還是東方佩蘅,隻要能夠換取蘇輕暖的信任,設下暗線,別說是一條人命,就算是十條,上百條人命,她也要殺。
畢竟,人命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與此同時,正在沐浴的不知情的青玉正思索著如何報複蘇輕暖,秋水正咬牙想著如何報複青玉,月牙則出神犯著單相思。
至於,蘇輕暖……她正在幹一件非常有建設性的工作,那就是去倉庫帶著司馬南一起數錢。
錢這個東西,不是萬能的,沒有卻是萬萬不能的,這是個帶著現實和殘酷色彩的東西。
所以,蘇輕暖想通轉移注意力最好的辦法,把那些所謂的兒女情長變成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財富比較真實。
談感情,傷錢,所以她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好好談錢,特別是即將就要去往顧都尉府,那裏可是砸錢不見底的銷金窟啊。
但是她既然都把注意力放在談錢上了,這次前往顧都尉府自然不能虧本,最好還能撈一筆那才是正道!
於是乎,除了通過秋水來整治月牙這個計劃外,蘇輕暖的心底正在盤算一個更大,更黑暗的計劃。
蘇輕暖自從那晚數過錢後,心情大好,順便也幫助司馬南梳理了一下價值觀,譬如錢的重要性,好好工作的重要性,總而言之,她成功激發了司馬南努力工作,天天向上的積極性。
此後,她瞧見司馬南慷慨激昂的在當鋪揮灑激情和汗水的時候,很開心的也發現當日的收入翻了三翻。
日子就這樣忙碌的過了四五天,轉眼就到了啟程前往顧都尉府的前一晚,墨宅的平靜也在這一晚被打破。
來的人是北冥玉,一臉的烏雲密布,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甚至見到東方佩蘅連吵嘴的興致也沒了。
他心急火燎的去找蘇輕暖,一推開門,就迫不及待的苦了臉訴苦道,“小徒弟,這回哥遇到大麻煩了,你必須得救我!”
“先別急,說說出什麽事情了?”蘇輕暖安慰道,北冥玉很少有這麽慌亂的時候,僅有的一次便是前幾日因為自己而失落的掉了魂。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除了蘇輕暖還能夠影響他的心情以外,還有什麽事情會令他煩惱成這個樣子!
“師父,你信不信我?”她格外認真的凝視著他,一雙眸子宛若璀璨明珠,光芒閃爍。
北冥玉迅速點頭,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信啊!小徒弟,我現在全靠你了!”
“那你就聽我的,現在辦法隻有一個。”蘇輕暖認真又神秘的說道。
北冥玉的眼珠瞪得老大,裏麵全是期盼和喜悅,心道還是自家小徒弟在關鍵時刻最給力!
“一個字——等!”字字鏗鏘,如珠落玉盤。
此刻,隻見北冥玉臉上原本都準備好浮起的笑容,尷尬的僵持在臉上,幾乎在一瞬間變成了欲哭無淚的哀嚎,“小徒弟,你這不是玩我嗎?!再等下去,可就是鐵板上釘釘,死翹翹了!”
蘇輕暖卻是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你若是不信我,那這個忙我可是幫不了。”
“別!別啊!好小徒弟,我錯了還不行!”北冥玉痛苦的討饒,事到如今,他就算心裏再忐忑不定,眼前也隻有一條正確的道路,那就是聽蘇輕暖的。
北冥玉雖然平時混了點,但是腦子卻是很好使的,誰靠得住,誰有才能,他心裏清清楚楚,眼前這件事,能夠幫的上自己,也願意幫助自己的,恐怕放眼肅北上百萬人,隻有蘇輕暖一人而已。
此事表麵上看起來不過是一樁無傷大雅,甚至可以稱得上喜事的親事,但實際上涉及到各種權利之間的紛爭,當然也包括北冥玉的個人前途。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權謀。
在權利鬥爭中,現實往往是最殘酷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屍,永遠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哪怕在曆史的長河中,有些看似渾渾噩噩的王爺之類,可以平安活到壽終正寢,可實際上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一輩子都有把快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是什麽樣子的。
有些人看似活著,實際上已經死了。
這些道理或許過去那個被冤枉死不瞑目的婦人永遠不會懂的,可是身為墨王妃,活了兩輩子的蘇輕暖卻深刻明白這其中的險惡,殘酷,危險。
但是,她還是決定接下這個重擔,不為別的,就為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實在在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什麽是親情?
血濃於水。
所以,哪怕前麵有刀山火海,蘇輕暖也會毫不猶豫的應下北冥玉的請求。
這是她骨子裏的熱血,作為一個婦道人家,為家人而生出的熱血和勇敢。
前往顧都尉府的前一晚,墨宅的後半夜則迎來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不對,準確點說,應該是一個熟人和一個熟人的人頭。
此刻,墨宅的大殿裏,燈火如晝,地上跪著渾身是血的秋水和青玉那顆熱乎乎剛剛出爐的人頭,旁邊站著黑沉著臉無比嚴肅的司馬南,以及暈過去三次,如今勉強靠著司馬南才能夠站穩的東方佩蘅,氣氛詭異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