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觀石
白宇狂進入會場的時候，裏麵的人並不多，畢竟還沒有正式開始，很多人都還是在外等候著。三三兩兩的能夠先進來之人，大都是賭石坊派出來檢查原石和會場布置的。
至於像白宇狂這樣的人，那更是寥寥無幾，誰會沒事來那麽早，也就是白宇狂這些沒來過的“土包子”才會如此。
不過他們也不用等太久，既然主事人都來了，那麽說明賭石大會也要正式開始了。不過這些東西，白宇狂幾人卻不知情，一看之下，大為失望，想不到鼎鼎有名的賭石大會竟會是這樣子。
“哎呀，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早知道就不來了，一點都不好玩。”龍妙琴鬱悶的說道。
旁邊一個正在指揮他人將原石擺好的老者見狀，嗬嗬笑道，“幾位一定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是啊，老伯，不知這裏麵有什麽講究嗎？”白宇狂心中其實和龍妙琴的想法一般無二，不過既然有人搭話，自然還是要恭敬一些的。
“自然是有的，你們啊，心太急了，來的早了些，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呢。等到正式開始了，那才叫熱鬧啊。”老者也不知道做這一行多久了，對其中的關節自然熟悉的要命，心中更是鬼精鬼精的。
一看幾人樣子，老者就知道這幾人來曆不凡，否則也不會那麽早就能夠進的來，是以他才開口，以便結交一二。總之不過幾句話的問題，就算猜錯了，也不會損失些什麽。
“煩請老伯幫我們介紹一二，也好讓我們增長增長見識。”白宇狂見對方好說話，趕忙大蛇隨棍上，省的自己等人不明所以的亂跑一通。他雖然有所準備，但準備的東西可是和這些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好說，好說，來來來，幾位請坐。”老者讓手下搬了幾張凳子過來，眾人紛紛入座，他這才慢條斯理的說了出來。
“這賭石啊，也不知道是緣於何時，總之熱鬧非凡，絕對不會讓諸位失望就是了。”老者笑著說道，沉吟一下，才接著說道，“大會剛開始的時候呢，並不會如何熱鬧，因為需要一個時間去觀察每一家的石頭。”
“觀察石頭？”龍妙琴好奇的看了一眼老者身後正在擺放原石的眾人，好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這石頭之中自有學問，不仔細觀察，誰敢隨便下手，這些石頭價格可是不菲的啊。”老者正色說道。
“就這些石頭上還有學問？”龍妙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老者也不在意，知道對方是外行，也就笑著解釋道，“那是自然，這裏麵的學問可大了，比如那個，你們看如何？”
眾人順著老者的指向看去，卻見地上一個兩三尺的石頭，長相醜惡，上麵更是有著絲絲綠毛一般的東西，仿若頑石一般，看了讓人心寒。
“咦，這個石頭好醜啊，裏麵一定沒有翡翠。”龍妙琴以貌觀石，當真讓老者苦笑不得。
忍了半晌，隻好慢慢說道，“別小看這塊原石，你看上麵那絲絲的綠色沒有，這就說明這裏麵很有可能有翡翠，這些綠毛就是因為翡翠透出而生出的，所以這塊石頭，足足要賣五百金。”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五百金就是五百兩黃金，也就是五千兩銀子，足足要一個普通四口之家兩千五百個月不吃不喝，也就是兩百多年不吃不喝才能夠省的下來。
也許對飛龍城這樣的巨城算不上什麽，可是要知道，這才是一個兩三尺的小石塊，更別說有的原石丈許大小，那價格，豈不是驚天動地了啊。
眾人都以石塊大小計算價格，殊不知，那些原石哪裏能如此計算。
老者看著眾人的反應，也不言語，隻是微笑。
“可是照著老伯這麽說來，你們既然知道這裏麵有翡翠，不如自己留著，豈不是更好？”穆桑藜好奇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說的隻是看外表，有很大可能這裏麵有東西，但是實際上，卻也隻有切開才知道裏麵有沒有翡翠。”
“這是為何？”白宇狂奇道。
“這翡翠原石，也不知石皮是為何物，竟然可以遮擋天下萬物的探查，就是神級強者的神識亦是無法探尋的到。而這外在的表現，是長期以來積累的經驗，不過卻也時準時不準，所以才叫賭石，有還是沒有，一賭便知。”
老者說的輕描淡寫，白宇狂幾人卻聽的越發迷糊了起來，“老伯，按照你這麽說來，這翡翠原石，豈不是全都靠賭了？”
“差不多，三分看，七分賭。”老者笑道。
“真是奇了，老伯，不知可否借我一觀？”白宇狂指了指先前老者做比喻的那塊原石，說道。
“自無不可，這些原石本就是拿出來賣的，如果不讓看，還有誰人會買，哈哈，各位如有興趣，也可也挑一塊石頭看看。”老者很是大方的說道。
白宇狂謝過，拿起那塊原石放在手中把玩，其他諸人也紛紛起身尋找自己喜歡的石頭，看了起來。就是那小風也看重了一塊，不過翻來覆去看不出個所以然，悻悻的罷手坐回了原位。
白宇狂左翻右看，也是看不出什麽，不過畢竟不是小風，如若當場丟下頗覺得丟麵子。
思念片刻，白宇狂默運靈力，打入一絲靈力進入原石之中。卻不想，他的靈力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不由“咦”了一聲。
白宇狂所作所為皆在老者眼中，老者隻是笑笑，也不道破。如果原石如此簡單就被看穿，哪裏還會有如今的賭石大會，不如叫切石大會好了。
一連換了五個屬性的靈力，都是石沉大海，白宇狂嘴上不說，心中卻開始了較勁，轉眼又將剩餘的屬性打入了進去，結果還是一樣。
數次試探皆無功而返，白宇狂心中頗為憋悶，一想到嘯天無所不能，心中開始想著嘯天的傳承，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嘯天傳承之訊息中，並無一術有關翡翠的。
“難道那時候沒有翡翠？”白宇狂心中想的古怪，轉眼又想了其他幾個辦法，一一試驗之下，依舊無用，不由得喪氣，正要將之歸於原位，突然心中一動，看向了龍妙琴和穆桑藜二女。
“也不知她們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倒是還有幾個方法……”白宇狂正想著，龍妙琴已經撅起小嘴放下了手中的石塊，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原位。
穆桑藜倒是多看一會，身上綠光閃爍幾下，淡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也不知是看出了什麽，還是一點感覺也沒。
白宇狂笑了笑，也不在意，心中所想的幾種方法也不實驗了，輕輕的將手中的原石放了下來，道，“老伯，這石頭當真奇怪，讓人看不穿啊。”
老伯哈哈大笑，知道眾人看不出什。這也正常，要是真的看出了什麽，才叫古怪呢。“嗬嗬，這賭石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看不出也是正常。”
說道此時，大會也就正式開始了，會場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好在還在控製範圍之內，雖然有些擁擠，倒也不會出事。
白宇狂等人告辭了老者，混在人流之中走馬觀花也似的看了過去，不時的學著周圍的人拿起石頭看看、瞧瞧，也不怎麽說話。
看了小半時辰，突然會場響起了一個聲音，“今天的第一個翡翠原石被賣出了，在四十八號位置，大家有興趣可以去觀看一番。”
白宇狂轉頭一看，可巧了，四十八號就在他們前麵，幾人跨步走過去，不消片刻人滿為患，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個結實。這時候不要說進來了，就是想出去都做不到。
打眼看去，場中央是一個身材略顯消瘦的老者，三寸胡須黑白摻雜，正小心翼翼的握著一柄鋒利小刀，看著一塊隻有半尺大小的原石，似正在考慮從何下手。
“這個石頭看上去品相不錯啊。”一懂石之人張口說道。
“嗯，確實，你看那一道突起，墨綠如蘚，很有可能有貨。”
“那是自然，第一個動手的人，沒有點料，豈敢做著出頭鳥。”
眾人紛紛交談，不過聲音都放的很小，不敢打擾正在觀看石頭的老者。白宇狂隻是聽著，倒也沒有發話。
突然，他的雙瞳變成金銀之色，目光直射石頭。白宇狂的雙眼也隨之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景象，在他的目光之中，那石頭變的零零散散，斑點一般的翠綠仿若周天星辰一般隱隱放著綠光。
周圍之人都注意著場中，倒也沒有注意到白宇狂雙眼的變化，收了金銀雙瞳，白宇狂好奇不已，“這是個什麽情況？”
幾番猜想卻不得結果，隻得耐心等待老者切開石頭，一印證心中所想。
老者突然握緊小刀，蹲了下來，看樣子要準備切石了。果然，老者輕輕揮舞小刀，好像沒有用力一般，那石頭就被切落一片，散落在地麵。
這一刀切得不深，可見老者極為小心謹慎，這石頭並不大，如果有翡翠的話，切得太深，就容易傷到翡翠本身。
看到老者的動作，其餘之人紛紛點頭，心中暗自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