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散
白宇狂在說話的時候,是低頭看著現在極度脆弱的龍妙琴的,他希望能夠借此給龍妙琴一些希望,讓她不至於這麽害怕下去。
可是,沒想到龍妙琴聽了白宇狂的話之後,不僅沒有放鬆下來,反而將白宇狂的衣服抓的更緊了,而她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再度受到驚嚇一般。
“怎麽了?”白宇狂擔心的問道。
“房子,房子又不見了。”
白宇狂轉頭看去,那房子果然不見了,剛才自己對著龍妙琴說話,根本就沒有發現房子是怎麽消失不見的。而龍妙琴雖然看到了,但是以她現在的情況,恐怕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在猶豫之際,天空一下變的黑暗起來,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很大的東西從天而降,將四周的光線都給擋住了。
然後,“轟隆隆”一聲,大地都發出劇烈的顫抖,而白宇狂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荒野之上,一座巨大的房屋隱沒在水霧之中,在夕陽的照射之下,這府邸顯出幾分鬼魅之氣。太陽漸漸落下,黑夜如期而至,漫天星鬥照射著大地,給這黑暗的世界,帶來一絲絲的冰寒之光。
在白天看不真切的房子,到了夜裏更是徹底的融入了黑暗之中。突然一陣輕微的顫抖發出,四周的蟲鳴之聲一下安靜了下來,又過了許久,才再度響起。
第二日,陽光依舊,曠野之上依舊沒有人的行蹤,更讓人驚奇的是,那一座永遠處在水霧之中的房子也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嗯……”掙紮著從地麵爬起,白宇狂趕忙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因為龍妙琴不在他的身邊。
“這下遭了,她一個人怎麽行。”白宇狂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個時候再擔心也是無濟於事,還是應該先弄清楚這裏是哪裏才好,想到這裏,白宇狂暫且放下了自己的擔憂,仔細打量起四周來。
他現在身處一個圓形的房間,直徑不過十來米的樣子。奇怪的是,這個圓形房間的四周都是房門,細數之下,正好十個。另外,在剛剛白宇狂躺著的地麵之上有一個圓環,上麵綁著十根紅色的繩子,一直連到十個大門之後。
房間的東西很簡單,一眼就能夠看一個遍。可是對白宇狂了解這裏,沒有任何作用。
奴主和心奴之間是有著特殊的感應的,可是白宇狂閉眼感受了一番之後,就徹底的放棄了。
他完全感應不到龍妙琴在何處,這樣的情況發生就隻有那麽幾種情況,一是二人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二是他們不再同一個世界,就像白宇狂先前進入血界之中的情況,然後就是第三種情況,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感應。
感應這東西不是真實之物,但是也不是無法遮擋的,就像元神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能夠擁有神識,而神識的查探絕對勝過雙眼,因為眼睛看得到的東西畢竟有限,而神識則可謂是無孔不入。
但就是這麽強大的神識,同樣有一些特殊之物能夠阻擋,甚至造出假象,讓人迷惑。
白宇狂現在最希望遇到的情況,就是第三種了,如果是第一和第二種情況,他完全就束手無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尋找龍妙琴。
而第三種情況,就說明龍妙琴還是和他在一起,隻是暫時的分開而已,這已經是白宇狂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情況了。
站在原地想了許久,白宇狂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朝前走去。剛剛走到近前,還沒有打開房門,白宇狂突然心生警兆,立刻朝後跳了一步。
這一步,白宇狂直接用上了風神腿,可是讓他更加的吃驚的事情出現了。放在平時,他這一步起碼能夠跨出五米,這還是他沒有盡全力的情況下。
可是剛才他那一步僅僅退出了兩米,剛才他突然心生警兆,這種情況之下,雖然有所保留,但絕對不會多。換而言之,白宇狂的修為在這裏被壓製了將近一半。
又或者,不是修為被壓製,而是他使出靈術的威力被壓製了一半,但不論是哪一種,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是極其危險的。
“怎麽會這樣?”白宇狂心中剛剛想起這樣一個疑問,就凝神看向那個門,因為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
有人來了!
不過那細縫僅僅打開一瞬間,就又被關上了,看來對方也是在試探著什麽。白宇狂隻是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在未知壓製的情況之下,他還是選擇保守為上,不能也不敢冒進。
那邊之人等了許久之後,終於推開了那扇門,因為角度的問題,門被打開了大半,白宇狂才看到對方的樣子。
看到對方的模樣之後,白宇狂一下愣住了,不過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保持著開門的動作,愣在當場。
“怎麽是你?”二人同時問道。
“哼,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但是想從我手上搶走東西,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哦?看來你是忘記了上次的事情了,如果有必要,我得讓你重新恢複記憶。”白宇狂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麵帶著冷笑看著對方。
打開門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被白宇狂折磨過的秦波。秦波現在的精神十足,比起當初離開綠竹之城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
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情況,讓秦波恢複如初,甚至,嗯,起碼精神上是興奮到有些亢奮的。
秦波誤以為白宇狂說的是在小巷之中自己受傷的那一次,冷笑道,“偷襲之人,也敢大放厥詞,不怕閃了舌頭?”
白宇狂好奇的看著秦波,“難道這個家夥忘記了在客棧中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穆桑藜在路上對秦波解釋了客棧之中的情況,當然她說的就是另外一個版本,一個她想象出來的版本。
穆桑藜的版本是,一個靈師看到秦波出手大方,她美豔無比之後,心生不軌,就在半夜偷入了二人的房間,先是盜取了秦波的錢財,然後又進入她的房間,欲要行不軌之事。
之後穆桑藜大肆反抗,而秦波則頭暈目眩的趕了過來,最後合二人之力,將那人給擊傷逃脫。而秦波自己的因為迷藥和靈力消耗過度,而暈倒了過去。
這個故事破洞百出,但是秦波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這麽相信了穆桑藜的話。不僅相信了,更是自己加了一些想象,將漏洞給圓了起來。
比如自己為何會見到白宇狂,就是因為迷藥的作用,讓他神誌不清。穆桑藜為何不受迷藥的影響,可能是那個靈師第一次使用,控製不好。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看了白宇狂的表情之後,秦波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沒錯了。
“這裏是哪裏?”白宇狂疑問道。
“你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那你怎麽進來的啊?”秦波聽了白宇狂的問話,一時間忘記了二人之間的過隙,奇怪的反問道。
白宇狂當然不知道了,他和龍妙琴莫名其妙的遇到一個房子,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出,後來被什麽東西壓下之後,自己就昏迷了,醒來之後就是這裏了,當然不會知道了。
“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更不知道是怎麽來的,被攻擊昏迷之後,醒來就在這裏了。”白宇狂解釋道,至於對方相不相信,他就不管了。
秦波還以為對方也是來拿那件東西的,誰知道對方來的莫名其妙,至於那件東西,他估計聽都沒有聽過吧。
不過縱然如此,秦波也不願意告訴對方,二人之間畢竟有過節,他不說也是情理之中。
白宇狂有些無奈,雖然自己在外麵能夠穩勝對方,但受到壓製之後,一切就變成了未知。萬一對方沒有被壓製,打起來,反而自己吃虧。
一想到這裏,白宇狂也就懶得和對方糾纏,慢慢的朝著身後退去,一直退到背後方向的一個門,正要打開門離開的,白宇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既然你進來了,那麽穆桑藜是不是也進來了?”
“你怎麽知道她名字的?”秦波怒目而視,質問道。
“多謝回答。”白宇狂微微一笑,打開門,離開了這個房間。
留下秦波一人在場,微微一愣,恍然大悟,自己這樣問,不就是告訴了對方穆桑藜確實進來了嗎。
“哼,如果不是到壓製,我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手段。”秦波對著白宇狂離開的門叫道。
穿過那扇門,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站在通道裏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正是白宇狂不假。他進入那扇門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選擇呆在門外,這樣剛好給他聽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既然他也受到壓製,那麽是不是該教訓他一頓呢?”白宇狂摸著下巴想到,不過一轉眼就放棄了,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先找到龍妙琴,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