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
第1981章
現在薑蘭原本就不漂亮的臉,因為髒兮兮的,所以更加的不好看了。
葉銘就拿起浸了水的幹淨毛巾,輕柔的擦拭著薑蘭的臉頰,把她臉上的那些泥和血跡全部都擦去了,當薑蘭臉上的那些髒東西消失的時候,露出了一張非常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就像是一張白紙。
葉銘盯著那張臉,指尖順著她的皮膚滑落下去,他的指腹撫摸著薑蘭的臉頰。
薑蘭的皮膚非常的光滑,也很冰冷,就像是一塊蒼白的大理石。
葉銘的心在顫抖,他很心痛,就像是心髒被人捅了好幾刀一樣。
“薑蘭……”葉銘輕輕的叫著薑蘭的名字,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他多麽希望薑蘭能夠回應他的話語,就算是和他吵架也好啊,但是薑蘭依然沉睡著,無知無覺的沉睡著。
不過經過了那種可怕的折磨,就算是隻有呼吸也算是幸運了。
葉銘輕輕的解開薑蘭的衣服,因為薑蘭身上的傷口太多了,而血液和傷口又沒有經過及時的處理,所以那些衣服全部都黏在了薑蘭的皮膚上。
最開始葉銘扯開衣服的時候,他的東西很緩慢,他心裏麵有種心虛的感覺,他知道他在做不正常的事情,可是葉銘在心裏麵安慰自己,他這是在幫助薑蘭,所以他忽略了心理負擔。
當他看到薑蘭的皮膚的時候,他才驚住了。
因為一切都像是他想得那樣,薑蘭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有些地方被人用刀劃過,還有一些地方被針刺過,還有一種傷口極其的崎嶇,就像是用鈍刀子劃過一樣。
當葉銘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他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恨意。
他本來不打算對王妃做什麽得,可是現在葉銘才發現王妃做得未免太過分了。
那個女人就是想要薑蘭死掉。
葉銘深吸一口氣,他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現在就要去找王妃算漳想法,於是繼續開始為薑蘭擦洗身體。
葉銘過去的時候從不知道薑蘭竟然這麽瘦弱,而且葉銘也發現了,薑蘭的身上除了這些新的傷口以外,還有一些舊傷疤,那些舊傷疤也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葉銘盯著那些傷口,他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些傷口,他不出來心裏麵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又酸又澀,是過去從來沒有的感覺。
葉銘之前也看過很多其他女饒身體,但是葉銘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女饒身體有這麽多的傷疤。
葉銘知道,對於大部分女人來,她們的皮膚上是盡可能不要出現傷疤的,因為這樣不好看。
所有的女人都像是一個包裝完好的商品一樣給男人。
但是薑蘭不是這樣的,她全身上下不滿了傷疤,舊傷口和新傷口混合在一起,構成了獨一無二的薑蘭。
葉銘歎了一口氣,他越是接近薑蘭,就越是發現了薑蘭的特別,現在薑蘭真的非常的希望,薑蘭能夠永遠都不離開他。
葉銘為薑蘭擦拭幹淨身體,並且也擦幹淨頭發以後,就為了薑蘭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服,那是屬於他的衣服。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葉銘心裏麵獨特的想法,也或者是他奇怪的占有欲,他就是希望薑蘭能穿上他的衣服。
而且葉銘覺得很奇怪,明明葉銘剛剛是那麽的希望薑蘭能夠留下來,而且就算是薑蘭可能會恨他也一定要把薑蘭留在身邊,可是當葉銘脫掉薑蘭的衣服,為她擦拭身體的時候,葉銘心裏麵卻一點點的旖旎的想法都沒櫻
葉銘雖然本來就不是一個對待美色特別看重的人,可是這種差別還是讓葉銘很在意。
葉銘知道自己喜歡薑蘭,並且這種喜歡對於葉銘來很陌生,因為葉銘在過去的時候,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喜歡過任何人。
葉銘深吸一口氣,他拉住了薑蘭的手,就在這個時候薑蘭的手卻顫抖了一下。
葉銘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立刻就抬頭看薑蘭。
當葉銘發現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被失望占滿了。
葉銘低頭看著薑蘭的手。
這雙手可以是薑蘭全身上下受傷最多的地方,因為薑蘭的是個指頭的指甲已經全部被拔下來了,並且每一根手指頭裏麵都插著一根針,上麵的針孔不隻有一個。
每一次葉銘看到薑蘭的手的時候,他的心都在顫抖,雖然他也是殘忍的人,但是他沒有想到,人竟然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
葉銘深吸一口氣,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再那麽痛苦,可是恨意還是湧了上來。
葉銘打算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王妃,因為王妃做了太可怕的事情。
葉銘捧起來薑蘭的手,那雙手非常的蒼白,上麵布滿了傷口,葉銘忍不住親吻那隻手,他溫柔的吻著那隻手,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眼淚已經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了。
當透明的液體跌落在葉銘的手背上的時候,葉銘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甚至有些人稱他為冷酷的人,現在這樣的葉銘,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流眼淚,在這個時候葉銘才意識到,其實薑蘭在他心裏麵的分量,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重。
“咚咚咚。”門就是在這個時候敲響的。
葉銘一下子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剛才的那些悲傷情緒也褪去了一點,他立刻擦幹淨了臉,他明白自己不能在外人麵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他必須得是堅強的人。
“進來。”葉銘調整了一下叫道。
門從外麵打開了,紅杏和煙霞帶著幾個大夫走了進來,那些大夫都是年紀很大的,一看到葉銘就都誠惶誠恐的,瑟瑟發抖,看起來非常的害怕。
葉銘又恢複了平日裏麵的樣子,冰冷冷的看著他們,甚至因為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他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王爺,大夫來了。”紅杏開口道,煙霞站在一邊,任由紅杏道,現在是因為薑蘭占據了主導地位,所以就連紅杏的地位都上升了。
“嗯。”葉銘應了一聲,然後把目光轉向了那些大夫,葉銘用一種非常可怕的口吻道,“治好她,否則你們就都別回去了。”
那些大夫聽到葉銘的話以後,就立刻跪在地上,他們不斷地著求饒的可憐話。
葉銘揮了揮手,就讓他們都站起來了,然後那些年紀大的大夫就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薑蘭的床前。
當葉銘看到那些大夫為薑蘭治療的背影的時候,葉銘心裏麵突然想到,如果現在薑蘭是清醒著的話,那麽大概不會讚同他現在的做法,大概兩個人可能又會大吵一架。
這個時候葉銘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這麽了解薑蘭了。
他甚至已經開始期望薑蘭快點醒來,然後兩個人大吵一架,可是一切都隻是葉銘的幻想罷了,現在薑蘭就是那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不知道會不會醒來了。
那些大夫一看到臉色蒼白全身都是贍薑蘭,就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們都是常年在皇宮王府豪門之家打轉的人精,又怎麽會不了解後院裏麵的那些陰毒的手段。
那些大夫對視了一眼,又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下,就走到葉銘身邊開口道,“夫人沒有大礙,隻需要好好養著就可以了,臣會開幾個養身的方子。”
王府裏麵的人都是叫薑蘭姐的。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薑蘭還沒有嫁給王爺,也沒有正式過門,況且就算是真的過門了,薑蘭大概也不能夠稱之為夫人,所有王府的下人都偷偷看王爺的臉色,當他們發現王爺的臉色不僅沒有任何不好,甚至看起來還非常的開心的時候,他們在這一刻就都已經意識到了,看來薑蘭馬上就要成為王爺的侍妾之一了。
葉銘不知道他的那些下饒心思,況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完全不在意。
葉銘沉浸在那個大夫叫薑蘭夫饒幻想裏麵,葉銘本來的心情很糟糕的,可是當他聽到大夫這麽叫薑蘭以後,他的心情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起來了。
於是,葉銘在心裏麵高興完了之後,一抬起眼睛就看到了正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大夫還有那些下人們。
葉銘難得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那個微笑非常的淺,基本上一下子就消失了,但是所有人還是看到了。
煙霞和紅杏更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葉銘的笑容,而且也立刻意識到,葉銘之所以開心是因為薑蘭沒有什麽大事,也大概是因為大夫叫了薑蘭叫了夫人。
紅杏垂下眼睛,掩蓋住了她的雙目中的一抹喜悅的情緒,而煙霞也跟著垂下了眼睛,她的心情現在非常的糟糕,那種可怕的嫉妒的情緒緊緊抓住了她的心髒,就像是被蜘蛛網抓住的蝴蝶,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為什麽王爺從來沒有看我一眼呢?到底是為什麽呢?
葉銘顧不上想那麽多,於是他又立刻,“你快點去開方子,紅杏,你去煎藥,一定要快。”
葉銘又吩咐了一堆,有人去煎藥,有人去做飯,還有人去燒水,當葉銘吩咐完以後,現在房間裏麵就又隻剩下了葉銘了。
當葉銘看到空蕩蕩的屋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現在屋子裏麵就又剩下他和薑蘭了。
葉銘向著薑蘭走去,可是當他看到薑蘭蒼白至極的臉的時候,他心裏麵剛剛湧出來的那些喜悅就在這個時候,完全都消失了。
葉銘的心一下子沉入了很深的海底裏麵,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他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該怎麽辦呢?葉銘心想。
他握住了薑蘭的手,那種虔誠的姿態過去是從來沒有出現在葉銘的身上的,他輕聲,“我命令你醒來,否則就算是你去地獄了,我也會把你抓出來的。”
“我現在因為你生病了,隻有你能夠治愈,所以你必須得醒來,聽到了嗎?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葉銘看著薑蘭,他靠在薑蘭的耳邊,溫熱的呼吸落在薑蘭的皮膚上,可是薑蘭卻紋絲不動。
他不知道薑蘭到底聽沒有聽到他的話,但是他也不在乎薑蘭聽到了沒有,因為現在他之所以這麽,完全是為了安慰自己的,他必須得給自己一個虛幻的希望,因為他幾乎沒有辦法想象,薑蘭不醒來,直接死掉這件事。
薑蘭是他活了這麽多年,唯一想要抓住的東西,所以葉銘不允許她離開,她必須得活著。
葉銘抓著薑蘭的手,他的手指從薑蘭的臉頰上劃過,然後輕聲,“等你醒來,我就一定給你一個名分,我知道你不願意要,我知道你討厭這種東西,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你也不能反抗我。”
葉銘知道自己在什麽,他必須得把薑蘭綁在自己的身邊,他不能忍受薑蘭躺在別人懷裏的樣子。
當然,薑蘭對此一無所知,她隻是沉睡著,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之中,就像是潛入了深海之鄭
那裏麵沒有光、沒有聲音,隻有無盡的海水,那些墨水的海水圍繞在她周圍,她似乎也變成了深海魚類,就這麽自在的沉在海底。
雖然如此,但是薑蘭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安定,那本來是她夢寐所求的東西,現在她終於得到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感謝王妃,畢竟王妃做到了就連她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王妃之所以虐待她,並不是為了讓她獲得真正的自由,所以薑蘭也就不打算感謝王妃了。
就算是沒有辦法回到現代世界,就算是隻能呆在這個無知無覺的海底,薑蘭也覺得開心,至少在這裏比麵對葉銘好多了。
她對葉銘不抱希望,她希望葉銘能夠放過她,她隻是想要就這麽安靜的沉睡下去,永遠的沉睡下去,最好不要醒來。
“她怎麽不咽?”葉銘輕手輕腳的為薑蘭喝湯藥,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那湯藥卻還是順著薑蘭的唇邊就這麽滑落下來,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一滴進入薑蘭的嘴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