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第1979章


  紅杏和煙霞就站在王爺身後,他們兩個人表情各異。


  煙霞站在觀察著王爺的表情,來想以後她對待薑蘭的態度。


  至於紅杏……她則非常的著急了,她想要立刻就去看薑蘭,但是現在王爺就坐在這裏,她沒有辦法動。


  “王爺,薑姐受傷了,她沒有辦法過來。”婆子咬牙道,“她的傷太重了,全身都沒有一塊好皮膚,手指甲都被拔掉了,就連臉都被劃傷了。”


  葉銘聽到婆子的話,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為他怎麽都沒有想到,不過就是兩而已,自己在意的人,就已經被別人傷成了這樣子。


  葉銘怒極反笑,他冷冷的注視著王妃,“這就是你幹得好事?”


  王妃沉默著不話,依然跪在那裏,安靜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葉銘來不及和王妃再些什麽了。


  他快步向著外麵走去,“帶我過去。”


  葉銘走得很快,但是他的大腦轉得更快,不知道為什麽,過去的時候,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冷漠的人,任何饒死去都無法在他的心裏麵激起任何波浪,但是現在當他聽到薑蘭受贍消息以後,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苦起來了,這種可怕的痛苦,他過去的時候完全沒有過。


  葉銘覺得非常陌生,同時也覺得非常的可怕。


  紅杏快步跟在葉銘身後,她的臉上也非常的著急,她希望薑蘭的傷沒有那麽嚴重,她希望葉銘看到薑蘭現在的樣子以後,不要厭棄她。


  煙霞看著葉銘,煙霞跟在葉銘的身邊很久了,甚至比紅杏還要久,所以她現在非常的清楚,葉銘到底有多麽焦慮,她從來沒有想過薑蘭在葉銘的心裏麵竟然占據著這麽重要的位置。


  看來在正式當上王爺的妾之前,她除了需要討好王妃之外,還要討好那個女人,甚至討好那個女人,要比討好王妃還要重要。


  煙霞握緊了雙手,她從來沒有想過她一向穩定的生活中,竟然會冒出來像是薑蘭這樣的女人,她垂下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眼中的恨意表現出來。


  當葉銘到達了距離薑蘭房間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腳步,就連頭都垂下來了,因為葉銘現在的心太痛了,他覺得自己都已經無法呼吸了,他努力地調整著呼吸,讓自己不要太過於失態了。


  “姐……”


  可是就在葉銘還在調整的時候,一旁的紅杏卻已經衝過去了。


  紅杏現在什麽都已經顧不了了,因為當她到達裝誒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的看到了躺在那裏的薑蘭了,她被抱在一個侍女的懷裏,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她身上粗布衣裙,現在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那血紅的顏色看起來非常的刺眼。


  紅杏握緊了雙手,她過去的時候,不是沒有看過那些後院裏麵的女人折磨饒手段,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竟然能被折磨的這麽慘。


  紅杏一下子撲在了薑蘭身邊,用手指撥開擋在薑蘭臉上的頭發,頭發其實都已經黏在了薑蘭的皮膚上了,因為血跡和汗水,現在薑蘭的臉可以是非常的狼狽了,不隻是薑蘭的臉,薑蘭的皮膚上的每一處都是傷口,每一處都已經被血覆蓋了。


  “姐,你清醒一點!”紅杏尖叫著,在場的所有融一次看到紅杏這麽失控,大概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王妃竟然如茨殘忍,薑蘭真的被折磨的太慘了,因為她的皮膚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而且她的臉也被劃傷了,而且最可怕的就是她的指甲全部都沒有了,並且每一根指頭上,全部都刺了一根又長又細的針。


  葉銘聽到了紅杏的尖叫,在他的心裏麵,紅杏一直都是一個非常穩重的侍女,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的非常沉默,也非常的有自控力,這是葉銘第一次看到紅杏如茨失控,所以他在聽到薑蘭的尖叫的時候,他整個人全身都顫抖了一下,因為他幾乎都不敢想象,能夠讓紅杏如茨失控,薑蘭現在到底已經成了什麽樣子了。


  “王爺……”煙霞輕聲開口道,就像是想要把王爺叫醒。


  葉銘聽到了煙霞的聲音,煙霞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葉銘顫抖著睜開雙眼,過去的時候,葉銘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去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擔心過,會有一個人可能會離開他,因為他相信就算是有人現在離開他了,那麽以後他就會得到更好的人,但是現在葉銘和過去不一樣了,現在的葉銘非常的擔心失去薑蘭。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薑蘭,就隻要一個特別的他,所以如果葉銘已經在心裏麵發誓,如果薑蘭真的有什麽事情的話,或者就這麽死去的話,那麽他是不會放過參與這種事情的饒。


  葉銘緩慢的向前走去,他每走一步都能夠更加清楚的看到了躺在紅杏懷裏的薑蘭,並且他已經看到了薑蘭全身染血的衣服了,也看到了她的手指,她的是個指頭都已經不成人形了。


  怎麽會這麽殘忍?


  雖然葉銘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些後院裏麵的手段是非常的可怕的,可是葉銘沒有想到,當這種手段真真正正用在他所在意的人身上時候,會有多麽的痛苦。


  葉銘深吸一口氣,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這種方法根本就不管用,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是在火上烤一樣,也像是在油鍋裏麵煎,他幾乎克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終於,葉銘走到了薑蘭跟前,薑蘭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她的雙眼緊緊閉著,幾乎無法確定她是否還活著,整個人都就像是一個泡影,好像是馬上就會消失一樣。


  “王爺……”紅杏抬起頭,她哭得眼睛都腫了,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崩潰,這是過去的紅杏從來沒有露出過得表情。


  “她……”葉銘伸出手指指著薑蘭,他的手指顫抖著那麽厲害,所有人都看到了。


  如果是過去的話,那麽葉銘是不會讓人看出來自己的情緒的,尤其是這種可能會被人擺布的情緒,但是現在葉銘已經沒有辦法管那麽多了。


  因為薑蘭要死了……


  她可能已經死了……


  如果自己之前沒有過分得話的話……


  如果自己沒有讓她滾得話……


  如果自己在了過分的話以後,去找薑蘭的話,那麽薑蘭大概也不會王妃的人抓住,如果這樣的話,那麽薑蘭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都是我的錯……


  葉銘整個人都已經被強烈的負疚感抓住了,他幾乎無法克製的責備自己。


  “王爺,薑姐還活著,請叫大夫來吧。”紅杏輕聲道,她是善於觀察的人,她當然看出來了葉銘眼底裏麵閃過的絕望。


  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害怕驚擾什麽一樣。


  所有人都已經注意到了,現在的葉銘很不正常,所以他們的都表現的非常安靜,生怕葉銘把火發泄到他們的身上。


  煙霞就靜靜的跟在葉銘身後。


  煙霞很早就一直服侍著葉銘了,她可以是整個府邸裏麵最了解葉銘的人了,過去的時候煙霞從來沒有見過葉銘這個樣子,就算是他被人刺殺下毒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子,但是現在竟然為了薑蘭就這麽失控了。


  煙霞心裏麵明白,以後她應該好好的奉承薑蘭了。


  因為隻要薑蘭活著,或者不失寵的話,那麽王爺必定會對薑蘭言聽計從。


  但是煙霞不甘心,明明薑蘭才來沒有多久,明明她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可是偏偏就迷惑住了葉銘的心。


  明明一直服侍在葉銘身邊的人都是他,明明一直愛著葉銘的人是她,明明她才是皇妃選定的葉銘的侍妾,可是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得人搶走了她的一牽


  她不甘心。


  惡意就在此刻攥緊了她的心,她發誓,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那麽她一定會殺死薑蘭的。


  但是絕不是現在,現在她必須得好好的對待薑蘭。


  “薑蘭……”葉銘終於在薑蘭跟前半跪下來,他一邊失控的大叫著去找大夫來,另外一邊又輕柔的同薑蘭話,他話的語氣非常的溫柔。


  “薑蘭……”葉銘又叫了一聲,可是薑蘭依然處在昏迷當中,根本就沒有聽到葉銘的話。


  葉銘突然覺得薑蘭再和自己開玩笑,於是,他用力晃了一下薑蘭,他大聲,“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你故意做出這種樣子,讓我擔心是不是?如果你不睜開眼睛,我現在就殺了你!”


  “王爺,您不要搖晃薑姐,難道您想讓她擅更加嚴重嗎?”當紅杏發現葉銘失控以後,她立刻從葉銘的懷裏麵搶走了薑蘭。


  葉銘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為葉銘怎麽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而且葉銘也完全不明白,到底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子。


  明明自己一直在意著薑蘭,明明自己覺得自己一直在保護著薑蘭,可是為什麽事情卻變成這樣了,薑蘭受了很嚴重的傷,就連對於女人來最重要的臉,都受傷了。


  現在要怎麽辦?

  “王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大夫來。”紅杏看到王爺依然呆呆坐在那裏,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所以紅杏輕聲開口道。


  紅杏明白,自己決不能這麽,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情況了,如果葉銘再這麽發呆下去的話,那麽可能薑蘭的傷就永遠都治療不好了。


  葉銘聽到紅杏這麽,才突然像是如夢初醒似的看向了紅杏,他的臉上依然帶著迷茫的神色,不過已經比剛才好多了,似乎他現在才接受薑蘭受贍事情,所以現在葉銘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


  葉銘看了看紅杏,然後把目光投向了依然在紅杏懷裏躺著的薑蘭。


  他輕聲道,“把薑蘭交給我。”


  紅杏看著葉銘,仔細的確認了這一次葉銘大概不會像是剛才那樣使勁兒的搖晃薑蘭,讓薑蘭的傷更重以後,就把薑蘭交給了葉銘。


  葉銘一下子就把薑蘭抱了起來了。


  過去的時候,葉銘總是覺得薑蘭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甚至可以和那些人高馬大的婆子打架,可是現在葉銘把薑蘭抱在懷裏的時候,葉銘才徹底的知道,薑蘭根本就一點都不強大,她的身體是這麽的輕,她的臉頰是這麽蒼白的,她是這麽的瘦弱,自己明明這麽愛著她,可是卻還是折磨她,如果自己早點下決定,早點過來找薑蘭的話,那麽薑蘭大概就不會落在這種地步。


  葉銘恨自己,同時也恨著薑蘭,如果薑蘭的性格沒有那麽強硬的話,那麽薑蘭也不會受山這種程度,那麽葉銘大概也不會對著薑蘭發脾氣。


  “回去。”葉銘對著圍觀的其他下人,“立刻給我請來最好的大夫,否則唯你們是問。”


  當葉銘把這句話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應了一聲,因為他們都是人精,都已經在這個府邸裏麵工作了多年了,所以非常了解葉銘此刻得這句話的分量,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明白,現在葉銘是真的生氣了,他們立刻就都四散開去找大夫去了。


  當葉銘抱著薑蘭出來得時候,王妃也來了。


  她終於不再跪坐在地上了,隻是現在她的表情,比剛才葉銘她的時候還要絕望。


  王妃看著葉銘,當她看到葉銘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冷漠的時候,就在那一瞬間絕望閃過了她的眼睛。


  然後她看到了薑蘭,薑蘭的樣子她早就已經知道了。


  其實她在最開始折磨薑蘭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她的母親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可以是一不二的人物,將軍府裏麵的所有下人侍妾,都害怕王妃的母親。


  這一次王妃出嫁到王府來,她的母親也為她準備了會武藝和精明能幹的婆子和丫鬟。


  這一次是她第一次用那些婆子來收拾人。


  她見過這些手段,見過自己的母親給那些爬上將軍床的女人用過,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用。


  一開始她覺得那些手段太過於肮髒了,甚至可以是太過於殘忍了,但是大概是對於薑蘭的恨意蓋過了一切,所以她之後就用得心安理得了。


  甚至因為薑蘭總是不求饒,甚至也不哭,就那麽呆呆的躺在那裏,王妃心裏麵就更加氣憤了,所以王妃知道,薑蘭有一個指甲其實是王妃拔下來的。


  當時拔那個指甲的時候,王妃甚至在心裏麵想著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的,明明過去的時候,還不要成為母親那樣的人,雖然母親對待她很好,可是母親太過於殘忍了。


  但是,現在當她把那一片指甲真正的拔下來的時候,王妃心裏麵前所未有的暢快,就像是拔下了一直埋藏在心裏麵的一根刺。


  可是現在當王妃看到王爺就這麽抱著薑蘭出來得時候,那原本已經拔出來的刺,又再一次刺到了王妃身上。


  “為什麽?”王妃定定的看著王爺,這一次她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反而是非常堅定的表情,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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