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帝的憤怒
沈卿雲不置可否，便是把桌子上的新茶喝了一口，臉色緋紅，整個人便是有了生氣，幽幽的說道。
“殿下以為，我是想要把司馬家連根拔起？那麽殿下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沈卿雲了。”
商文瞿知道琴萱郡主和沈卿雲的矛盾，便是皺起了眉頭：
“司馬家的家訓，可是有債必還。你現在打了琴萱郡主的臉麵，回頭她的父親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沈卿雲卻是哈哈大笑：“殿下不必擔心，盡管去把這個案子查個清楚。”
商文瞿很少見到這樣有信心的人，便是決定姑且相信沈卿雲一次。帶著皇上的聖旨，立刻就出了門。
沈卿雲自然是明白的。
李雲的事情，隻是市井的鬥毆，皇帝不會太放在心上。而沈卿雪的事情，也簡單的很，不過是世家大族互相看不慣，派個領教嬤嬤去管管也就罷了。
可是，偏偏，京兆府尹一點都沒有把這些消息透露給皇帝知道，那麽，京兆府尹就攤上大事兒。
沈卿雲回到府上的時候，沈卿雪一臉的憔悴。
隻是美人就是美人，吃了幾天的素，更加見得是我見猶憐。
“卿雪給姐姐請安。”
這福禮做的那叫一個嫋娜多姿，標準而且周正。
沈卿雲正要詫異，她身後便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嬤嬤行了一個禮。那可是比這些大家小姐做的還要標準。
“沈大小姐吉祥，奴婢奉旨前來教二姑娘規矩。皇上還托了奴婢帶句話。”
這是皇上派來的人，沈卿雲自然也不敢托大，便是說：
“嬤嬤請講，卿雲受教。”
這老嬤嬤也是個有眼色的人，便是看出來沈卿雲不像是個刁滑的人，語氣放緩了：
“皇上說：以後大小姐的家事，最好自己管個清楚，別去麻煩旁人。”
“民女謹遵教導。”
皇帝的這句話，麵上是指責沈卿雲沒有管好自己的妹妹。但是實際上卻是另一個意思：以後沈卿雲有了權力管教沈卿雪。
這可是皇帝的命令。
沈卿雲行了禮，便是告了罪去自己的院子。而沈卿雪便是行了一個禮：
“卿雪送姐姐。”
果然，這個沒教養的就是需要人教。
雖然沈卿雪瘦了不少，但是膚質和精神沒有太多的變化。沈卿雲便是想到了夜秀，在沈卿雪的身上，她一定沒有少花銀子。
原本是指望著沈卿雪能成了太子的妃子，但是沈卿雪現在的風評越來越差。
不過，沈卿雲便是要讓京城裏的豪門大家，沒有一家想要娶沈卿雪。
商文瞿的動作很快，不到三天的功夫，便是司馬家的琴萱郡主入宮問罪。
因為沈卿雲是那家鬥雞場的幕後老板，所以，沈卿雲也被牽扯其中。皇帝不悅的旨意也傳到了相府。
走之前，沈卿雲便是把錢嬤嬤叫來：
“我現在沒有自己的護院，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就要靠著嬤嬤和嬤嬤調教出來的丫鬟，幫我把門戶守好。卿雲不勝感激。”
上次才出門，就有人來搶她的東西，這樣的事情，她不想看到第二次。
金鑾殿上。
皇帝商正殷坐在最上麵的龍座上，下首左邊坐的是琴萱郡主，右邊坐的是商文瞿。而琴萱看起來春風得意，好不快意。而沈卿雲一進去，皇帝就摔了一個杯子過去。
力道十分的大，而沈卿雲跪在原地，麵不改色的接住了那個杯子。甚至，麵不改色的滿滿一杯的茶水放在了地上。
“民女不知道做錯了什麽，還請皇帝陛下明示。”
“沈卿雲，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皇帝商正殷一把吧桌子上的折子扔到了地上，其中幾個到了沈卿雲的麵前已經斷成了幾節，而沈卿雲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彈劾沈卿雲的東西。
“臣女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麽樣的好事。”
沈卿雲麵不改色，便是抬頭麵對著皇帝。
商文瞿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陸陸續續還有官員到位，今天是要會審。而商文瞿似乎是想要把這個未過門的王妃給放棄了。
沈卿雲看了一下殿上的格局，一點也不害怕。
這個世界上，趨利避害原本就是正常的。
商文瞿放棄了她，那麽也是正常的。
沈卿雲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努力地，從這些人的手裏掙出來一條命。
“你身為沈相的遺女，一點也不知道潔身自愛，居然在市井之地公然鬥雞。沈卿雲，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將來成為皇家的人？”
琴萱郡主似乎是十分的關心沈卿雲，一臉的愁容，似乎是真心實意的為沈卿雲感到難過呢。
皇帝不滿的白了琴萱郡主一眼。
“皇帝陛下息怒，皇上生氣卿雲的事情，就是這一件嗎？”
沈卿雲便是隻看著皇帝，她的心裏沒有鬼，便是不擔心他們如何的誹謗。
“這難道還不夠嗎？”
商正殷看到沈卿雲不畏她的威勢，不由得多看了沈卿雲幾眼。著實清麗，帶著那麽幾分的冷漠，這份冷漠，不光是不把他這個皇帝不放在眼裏。
可能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都沒有沈卿雲能放在眼裏的。
“皇帝陛下息怒，沈卿雲身為沈相的未亡人，就連活命的一碗飯都沒有，自力更生惹怒了皇帝。沈卿雲願意一死平息皇帝陛下的憤怒。”
沈卿雲這是在以退為進。
她就不相信，當著這些臣工的麵兒，皇帝真的能把她拖出去杖斃。
“沈卿雲，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敗壞你父親的清譽？你父親是個清流，不是你這樣的市井之人。”
諫儀大夫先出來指責沈卿雲。
帶著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沈微是一代名相，但是他死後，她的女兒先是被休棄，隨後便是再嫁。名節盡失，沈相無子，他的一生便是後繼無人。
朝中大臣無不扼腕。
“父親一生克己奉公，皇帝陛下的體恤，便是在父親死後還允許我和妹妹住在相府。皇帝陛下的大恩大德，沈卿雲沒齒難忘。”
“那你為什麽還要去大街上鬥雞，那可是哥兒們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