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8.刺痛的糾葛
證據被放在了唐千染的麵前。
她用顫抖的手一件一件打開,看了每一個字,都在告訴她,她就是唐千染沒錯。
那些白紙黑字上麵的證據,就像是鐵證如山一樣,證實著她的身份不同尋常,尊貴的讓人難以想象。
京都的唐家和池家一樣,都是一個大家族,和池家分庭抗禮,兩個大家族各自占有半壁江山,直接掌握了整個經濟命脈。
而她居然就是這個唐家的二小姐。
唐千染想都不敢想,她甚至覺得自己夢裏的那些事情發生了。
先是醒過來之後失憶的她,有了一個對她體貼入微的完美老公不說,現在居然還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唐家的小姐,而且是備受寵愛,在外流落多年才被找回來的小姐。
唐千染根本就不敢去相信,但是一切的證據都在強迫她相信。
她慢慢的合上了那些證據,她雖然隻看了幾張,可是就已經看不下去了,因為不需要再看下去,光是前麵的那幾頁,就已經足夠證實她的關係了,上麵甚至還有親子鑒定書。
如果要花這麽多的代價來欺騙她的話,那麽隻能說,她還有著更重要的身份和價值,否則這些就應該是真的。
唐風易不會欺騙她的。
原來他所說的,他是她哥哥,這件事情都是真的。
是她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而已。
唐千染一時間心亂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覺得自己好像走在夢裏,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軟軟的,根本就踩不到實處,她的心裏也是這樣,被說不出的酸楚和茫然一下子就占據了。
讓她本來信心百倍的狀態,一下子就被狠狠的擊打了,仿佛遭到雷劈一般,直接一片雪白,什麽都不剩下。
如果這些身份都是池君寒瞞著她的也就算了,可是這些身份居然是她非要瞞著池君寒的。
甚至連池君寒都不知道。
她居然是唐家的女兒。
而她來到他的身邊,甚至是帶著目的的。
她的背後究竟還有著多少複雜的事情。
唐風易眼尾泛紅的盯著她,他輕易不會對外人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但是因為麵前的是唐千染,是他最信任也最疼愛的妹妹,所以他當然也不需要對她設防。
就算唐千染失憶了也沒關係,他會幫著她一點一點把記憶找回來的,這一切隻要有他在,她就不用擔心。
唐風易再次伸出手,想要撫摸唐千染的頭發,即便了生病了許久,可是她天生一頭好頭發,仍然是烏黑柔順,仿佛是上好的絲綢,讓人覺得擁有這一頭秀發的女人,一定也有著一張格外絕色的臉。
唐千染的確生得很好,唐家的基因和池家的基因一樣,一貫是優秀和優秀的結合,生下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
而唐千染更是唐家這一輩中容貌頂尖的。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和麵孔暫時還沒有被媒體透露出去,否則估計真是要一家女百家求,更何況光是這個身份在這兒,想要求娶她的人就數不勝數了。
這一次,唐千染並沒有躲開,而是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渾身瑟縮的忍受著他撫摸了自己的頭發。
唐風易的心裏一片寬慰,他一邊用手掌輕輕貼著妹妹的頭發絲,一邊充滿複雜的說道,“我以為你的厄運從三年前就應該結束了,可是我怎麽也不會想到你居然會失憶,你告訴我,是誰會讓你失憶的,是不是池君寒?”
“他對你做了什麽,我一直在調查怎麽著,他讓醫生對你進行了一項秘密的治療,這項治療會為你造成非常嚴重的後遺症,這個後遺症就是失憶,對嗎?”
唐風易的問題非常的犀利,同時也讓唐千染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她也不知道唐風易說的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池君寒做的。
她隻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池君寒非常希望她能醒過來,隻要為了能讓她醒來,那麽他就無所不用其極。
即便是有後遺症,說不定他也會用。
唐千染輕輕搖頭,滿目蒼涼,“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我醒來之後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到現在還在他的身邊,傻傻的當著他的妻子,他跟我說他很愛我,也會一輩子守護我,難道這些事情全部都是謊言?”
她和他之間到底有著多麽深的糾葛。
這些她全部都被蒙在鼓裏,她甚至不明白是以前的自己做出這些事情的動機是什麽——
她突然想到了,文件裏麵提出的她的女兒,小荔枝。
她每次聽到小荔枝的名字的時候,都會在心裏泛起陣陣的漣漪,雖然她不記得了,可是血濃於水,血液中自然流淌著的親情和關係,讓她沒有辦法抗拒人天生的本能。
她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這個小荔枝,是我的女兒,可是我和池君寒不是今年才剛剛結婚的嗎?怎麽會突然多出一個三歲的女兒?”
唐風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幹澀的薄唇抿了許久,才微微澀動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問,我本來也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但是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想再瞞著你,三年之前的事情我覺得你也有必要知道,你看完這份資料就知道了,其實小荔枝也是你和他的女兒。”
唐千染的身體猛的震動了一下,小荔枝居然是她和池君寒的女兒,這怎麽可能。
所有的信息資料上麵,明明都顯示著她和池君寒是今年才結婚的,是為了拿到救小荔枝的救命藥,才會去找他。
可是難道他們三年之前就已經有了一些糾葛,甚至生下了一個孩子,那為什麽池君寒卻不知道?
可能所有的答案,都會在唐風易給出的這一份文件裏。
唐千染看著那份簡簡單單,並沒有什麽出奇點的文件,卻始終沒有勇氣打開。
她不知道這份文件裏麵記載著的將會是她多少年的苦難,她能夠感覺心口那處正在隱隱的刺痛著,好像在為她曾經的故事而悲鳴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