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8.貼麵吻禮
看樣子唐風易說的都是真的。
光是從他的臉上看去,就知道他應該不是在撒謊。
唐風易很少會和什麽事情較真,但他一旦真的較起真來,就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他這種人的脾氣實在是太好揣摩了,雖然阮芷儀才和他待了沒有幾個月,也已經摸透了他的脾氣。
她最怕的就是唐風易會較真。
而她剛才答應唐風易的那些事,也不過就是哄唐風易的一個手段。
本來想著隻要他心情好了就可以不提,可是沒有想到唐風易還當真了。
她可以往後縮的距離越來越小了,空間也越來越逼仄,她就像是一個被老虎圍在了牆角的小老鼠,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腦袋,連頭發都軟軟的披在了胸口。
她瑩白的手指不斷的擠壓著唐風易的胸口,不希望他再靠往前了。
阮芷儀知道,如果他現在還不答應唐風易的要求,那麽她今天很有可能就離不開了。
她必須得答應,否則按照唐風易的性格,就算她不願意,也一定會強迫的。
阮芷儀寧願吃敬酒也不願意吃罰酒,還不如就吃一點虧,答應了唐風易。
她小聲的在唐風易的耳邊說道,“那你趕緊說,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唐風易這一次回答的倒是很利索,而且每個字都在阮芷儀的耳邊吐的清清楚楚,清晰的讓阮芷儀愣住的同時,臉色也猛的漲紅了,就好像發燒了一般。
“你親我一口,我就放過你。”
阮芷儀先是打了一個激靈,緊接著錯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他似乎在玩弄自己。
又覺得,唐風易的身份的確沒有必要和自己計較。
總之她的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劃過了很多的畫麵和東西,最後定格在了一瞬間,就是她發現——
他們現在的把戲真的很像情侶之間玩的,如果唐風易也對她動心了,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兩個人偽裝情侶的身份要暴露?
亦或是說,偽裝情侶的身份將要變成真的了。
阮芷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到這些,她很快就醒了過來,意識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身份,隔著銀河,是永遠不會在一起的。
而唐風易現在的舉動也更好解釋了。
唐風易的人格本來就比別人要更加單純耿直一些,雖然看似冷漠的像是雪山,高不可攀,可是隻要摸到了他的心裏,他就會像是孩子一般純真的向人索要著他想要得到的。
阮芷儀猜測,唐風易應該隻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玩具,而此刻隻是想捉弄一下自己的玩具。
想到這個,阮芷儀的心,忽然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原本心髒是一鍋煮沸了的水,現在卻變成了凝結的冰,她隻是一個玩具而已,一個玩具又要有什麽自尊。
說親也就親了,反正像唐風易這樣的大少爺,身邊也不缺女人,更不會把這一個吻當成是什麽東西。
而以她的身份,也隻配給唐少當一個玩具吧。
阮芷儀怔怔的垂著頭,她柔弱的眉梢像是軟軟的貼在了麵龐上,好像透露著幾分無奈和喪氣。
唐風易看得心中有些不舒服,難道親他一口,對她而言就這麽難?
還是說,她就這麽討厭他,連親他一口都做不到?
隻是親一下而已,在國外很多人都會進行貼麵禮,即便是陌生的男士和女士,他想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禮節性的親吻,並不是要他像是情侶那般親近。
這隻是他做出來的第一步,如果阮芷儀答應了他,他當然還想對她進行更猛烈的攻勢。
但是看上去,阮芷儀好像連這第一步都不願意答應。
唐風易突然掐住了她的下顎,強迫阮芷儀抬起了頭,聲音陰沉的像是一股悶雷,“你不願意答應我嗎?”
阮芷儀很快就醒了神,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可是卻看不出有什麽溫度,好像那泛著明光的,也不過就是一些堆積的冰塊。
她對著唐風易笑了笑,笑容算不上有多麽好看。也算不上有多麽的自願。
她很快的答道,“沒關係就是親一口而已,朋友之間,親一下也沒什麽的,對吧?親你就是了。”
阮芷儀好像在說服自己,又好像在說服唐風易,她放棄了自己的自尊,飛快的在唐風易的臉上親了一口之後,用最大的力氣將唐風易猛的推了開來。
她失落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雙手背在背後,一點也不願意再和唐風易靠近了。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的那股失落感是從何而來,我也已經把唐風易隻是當成朋友的定位看待了。
就算唐風易隻是在戲耍聽,她也不應該覺得生氣而已,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這麽相處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她這麽難過,隻是因為他所要的一個吻,一個隻是朋友,隻是玩具的吻。
阮芷儀想,她可能實在是太敏感了,如果在保持著這樣的情緒,是沒有辦法在唐風易身邊呆下去的。
她必須調整好自己。
唐風易愣住了。
他真的隻是試探,而沒有想到女人會做出這一步,讓他整個人像是凍僵了一般凝結在了當場,他緩緩的回過頭,眼中帶著微微的喜悅又帶著淺淺的收斂,輕咳了一聲,看向旁邊的阮芷儀。
他道,“你——”
阮芷儀飛快地打斷了他,她的語氣裏連一絲感情都沒有,“沒什麽,你也不用在意,就是一個朋友之間的吻。下次你想要,我還可以給你,不過我們現在是在國外,當然可以開放一些,如果回國了,我可就不能和你進行這種貼麵吻禮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反正你也醒過來了,也可以聽耳機裏麵的內容,我覺得很困了,有什麽事明天見。”
阮芷儀說得很快,她的語速快的像是一艘飛船,直接就劃過了唐風易的耳畔,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唐風易。
唐風易想要追上她的步伐,卻發現女人今天所做的一切行為,都快速極了。
她的離開不像是離開,而像是一種逃亡,好像盼望著能夠離他遠一些,再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