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可有可無的人
唐千染給她講了個童話故事，幸福的依偎著女兒沉沉睡去。
在池家她總夢見小荔枝，可回了唐家，她卻開始夢見池君寒了。
聽說如果被人夢到的話，那個被夢到的人今晚就會失眠。
……
淩晨三點，池家。
池君寒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擰開一杯飲用水大口大口喝了下去，然後用搭在肩頭的運動毛巾擦拭汗水。
老丁和賀進都被他打發走了，偌大的健身室隻有他一個人矯健的身影在不知疲倦的運動著，他看了眼時間，三點整了，然而還是沒有一絲睡意。
他甚至比白天還要亢奮。
池君寒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深深記得自己的作息規律都是最正常的，不可能出現這種生物鍾過度興奮的情況。
除了昨晚，他被唐千染吵醒了，然後有了那個吻。
親過唐千染以後，他就沒有再睡得著，去淋浴房衝了半天，好不容易略有消停，然而下半夜一想到女人嘴唇的柔軟觸感，立刻就像熱毒發作一樣難耐起來。
——不應該想到的。
池君寒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走上跑步機，繼續揮灑汗水。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他的心也不會為誰而動搖，隻是那個女人……
現在睡的香不香？
池君寒心裏突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憋悶。
唐千染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便給了小荔枝一個大親親。
母女倆在被窩裏玩鬧了半天才起來，唐千染帶著小荔枝下樓用早餐，再也不用在乎池君寒今天下來吃飯了沒有，她是這個家的主人，她可以自由自在。
唐千愛一大早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走進來，隨手拿起一片麵包啃著，神色凝重，口中時不時蹦出律師的專業性詞匯，都讓母女二人一臉迷茫。
打完電話，小荔枝乖乖叫了聲，“姑姑。”
唐千愛剛才還被案子困擾的眉目一下便柔和了起來，捏了把小荔枝肉乎乎的小圓臉，“乖。”
唐千染猜測她可能上午去見了委托人，所以才這個點回家，貼心的倒了杯熱牛奶給她，她們是親姐妹，即便曾經有反目的時候，但現在也都化解了，她們心有靈犀，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謝謝，對了，你之前有個案子送到檢察院去了？”唐千愛接過牛奶抿了一口，唇邊沾了一圈白白的奶漬，將她淩厲的職業風添上了一抹親和力。
“你也知道了？”
“檢察院有幾個案子，行業裏都清楚，你怎麽不告訴我？”唐千愛不滿道，“案子交給我才安心，我是自家人，會幫你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化。”
唐千染捂住了小荔枝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不好的東西，這孩子生性聰明，雖然才三歲，但說話口齒清晰，邏輯思維也抵得上七八歲的孩童，如果讓她聽見自己被人追蹤過，差點死掉，估計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會放她離開她一米之外。
小荔枝與池君寒最像的一點，便是占有欲。
小小的孩子已經提現了出來。
繼承了父親身上，那股對母親的占有欲。
“……你也知道，我用著那個名字，不方便和你扯上關係。”
“什麽名字？哦……”唐千愛忽而一愣，了然的點了點頭。宋苒書的確不能和唐家人扯上身份，否則也太明顯了。
她輕歎了一聲，表示理解唐千染的難處，可語氣又充滿了無奈，“可你怎麽把案子給蕭明決接了呢？”
“蕭明決怎麽了？”唐千染問道。
她對蕭明決唯一的印象便是一個中央空調式的追求者，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記憶點，不過蕭明決好像對她很執著。
“他……沒什麽，他職業素質過硬，案子到他手上也一定會有個好的結果的，隻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他很危險。”唐千愛拍了拍她的肩膀，慎重的提醒道。
蕭明決與危險這個詞匯，在唐千染的腦海裏完全沒有辦法聯係起來。
在她的記憶中，蕭明決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男人，除了渣好像沒有別的缺點，在待人接物上也充滿了紳士風度。
這樣的人，危險嗎？
“為什麽這麽說？”
“沒有為什麽——總之，相信一個律師的直覺。”唐千愛欲言又止，嘴角揚起幹淨安心的弧度，“我一會還要見另一位委托人，沒有辦法陪你和荔枝了，晚上再見。”
她回來完全是為了取一份文件，然後又匆匆的走了。
步伐沒有片刻停留。
池家三個小輩，唐風易與唐千愛都在自己熱愛的職業與範圍內發光發熱做到極致，而唐千染則更決心要接手唐氏，不丟唐家人的臉。
半個小時後，寧素兩手空空的來了唐家。
唐千染喂小荔枝用完早餐，便去了書房翻閱下屬這段時間做的策劃案，寧素敲開書房的門，匯報道，“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東西全部扔掉了。”
唐千染頭也不抬的說道，“沒有被人發現吧？”
她用宋苒書的身份，在小區裏用過的一點一滴東西，她都不想要也不需要了。她不要的東西，隻能毀了。因此全部委托寧素將她的生活痕跡抹去，生活用品扔光。
讓宋苒書這個身份徹底消失。
寧素半晌沒有出聲。
唐千染察覺到了不對勁，眼簾一抬，露出些許緊張，“不會是被人發現了？”
“沒有，但我走的時候，碰到了賀進。”寧素小聲道，“幸好我走的快，他到的時候我已經上了車，好像上樓找了一圈，什麽也沒找到，估計宋苒書這個身份消失的消息很快就要傳進池君寒的耳朵裏了。”
“原來是這樣，沒什麽。”
對大體計劃無礙便好。
反正她已經走了，遲早是要被池君寒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沒有什麽說法，反正對他而言，宋苒書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