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掐死她麽?
宋若詞被他震的晃了晃,卻一聲不吭,一點反應也無,像個木偶。
賀進看池君寒的指尖幾乎要掐到宋若詞脖子裏,連忙低聲勸道,“大少,這兒耳目眾多,到處都是鏡頭,實在不方便說話,我們還是先帶少奶奶離開吧。”
池君寒狠狠瞪著紋絲不動的宋若詞良久,猛地將她拽上早已等待在一旁的帕加尼,“去清查會場裏所有的記者,一個都別放過,剛才的事情,如果被任何人拍到一幕,他別幹了,你們也都別幹了!”
賀進驚出滿頭大汗,連忙應聲,“是。”
池君寒很久沒發過這麽大的火了,看來宋若詞這次真是拽了老虎胡子了——
一路回了池家,宋若詞像沒有骨頭似得,直接被池君寒扔在了床上,他俯身牢牢盯著麵前像失去靈魂一般的女人,眼尾因極度憤怒染上了猩紅。
“你和鍾文清是什麽關係?看上他了,想勾引他?我不夠滿足你是嗎,讓你水性楊花到看個男人都想要,宋若詞,你和你妹妹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模一樣的自甘下賤!”
宋若詞無動於衷的平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麵無表情,眼角卻泛起了淚光。
她越是不答,他的怒意便越盛。
池君寒冷笑連連,扯開衣服道,“裝聾作啞就以為能蒙混過關了是嗎?這麽想男人,不如我給你。”
巨痛鑽入身體,渾渾噩噩的宋若詞這才清醒了過來,淚水連連的捶打著池君寒的胸口,“放開我,池君寒,你瘋了嗎,我是孕婦!”
池君寒沉著臉反扣住她的手,巨大的力氣像頑石般鎮壓著她微薄的身體,痛的宋若詞臉色慘白,“還喜歡鍾文清嗎,還想勾引他嗎?”
宋若詞全無力氣,眼前蒙蒙的不知是淚是汗,“我沒有,沒有勾引,也沒有喜歡……”
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刺痛傳來,宋若詞承受不住,翻來覆去折磨了許久,直接昏了過去。
池君寒反手擒住她梨花帶雨,雙目緊閉的臉,眼中炸開了一瞬的驚措。
宋若詞醒來時,隻覺得渾身似要裂開一樣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眼前一片眩暈,許久才清醒過來。
昨夜瘋狂的回憶像一場大風,頃刻間闖進了空白的大腦中,疼的她一下卻坐了起來,大口呼吸起來。
床邊的一抹黑色人影,良久不曾變化過的身影微微一動,睫毛覆下,雙手攏在膝上,淡淡問道,“醒了?”
“池君寒……?”宋若詞一看見他,就拿出了十足的防備。
池君寒勾了勾唇,臉上卻尋不見一絲笑意,他冷冰冰的凝視著她憔悴的病容,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道,“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了?”
宋若詞一愣,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麽藥,被他弄成這副遍體鱗傷的人是她,池君寒突然之間發什麽脾氣,“池少,我怎麽會在這兒?”
這兒是醫院,她進來了一定是出事了,可到底出了什麽事,她自己都不清楚……
宋若詞最後的記憶就是夜晚的沉痛與喘息,交織在一起吞噬著她脆弱單薄的軀體,池君寒好像變成了惡魔,一根手指頭都能將她碾碎似得。
池君寒興致缺缺的冷哼,優雅端正的坐姿襯的他與病房格格不入,他這種人隻適合出入華貴殿堂,在別的地方,都像浪費了他矜淡的氣度。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提醒你一次。”
他薄唇輕啟,玩味的聲調夾著戲謔,“我們發生了點兒關係,然後你體力不支暈倒了,我把你送到醫院,醫生說,你孩子掉了。”
“所以你現在躺在這兒,因為你小產了。”
他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平淡,好似口中述說的根本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宋若詞的臉,一下變的慘白。
“寶寶,我的寶寶……沒有了?怎麽可能,池君寒,你騙我!”
她驚慌失措的捂著小腹,眼淚斷了線的往下落去,顫抖的指尖摸上平坦的小腹,心卻一直在往下沉——
是池君寒害死了她的孩子。
如果他不做那些事,她何至於流產……
都是他……
宋若詞揚起蒼白的臉,被折磨的沒有生氣的麵容形同枯萎的玉蘭,眼中卻滲出極致的恨意,“你害死我的孩子,心裏居然沒有一點愧疚嗎!”
“愧疚……”池君寒麵無表情的咀嚼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詞匯,“我會什麽要愧疚,你肚子裏的野種又不是我的孩子,掉了就掉了,我沒有放煙花慶祝就算我大發慈悲了,宋若詞,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愧疚!”
冰錐似的言語一下又一下紮在宋若詞心坎上,她無言流淚的垂下頭,眼睛一眨不眨,“不是你的孩子又如何,他不是人嗎,如果你不對我強迫做那種禽獸行徑,他怎麽可能會死,不是你的孩子你就可以這麽冷漠,池君寒,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心?”
池君寒的臉色一下沉到了冰點,掌骨牢牢的扼住了一旁的扶手,“我容忍你已經夠多,不要得寸進尺,區區一個野種而已,還不足以成為你和我拿喬的資格!”
他轉而挑眉,笑的分外陰鷙,“掉了不是更好?池家頭上這抹羞辱,總算能去掉了,宋若詞,你應該慶幸,起碼不用再苟且偷生,當個騙子了,這麽多天借著我的名義,讓野種享受的特殊待遇,你這輩子都不夠還的——我寬宏大量,一筆勾銷,你要感恩戴德才對。”
宋若詞再也忍不住,揚手打了過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池君寒狠狠扣住,他力氣大的似能將她的腕子折斷,可宋若詞偏生咬著唇硬忍著,寧可手疼的發抖,也不吭一聲。
“宋若詞,你敢打我?”池君寒的聲音中充斥著無法壓抑的怒火。
宋若詞眼眶泛紅,那雙從來清軟的美目,此刻卻充滿了悲觀的諷刺,“打你怎麽了,你殺了我的孩子,我恨不得殺了你!”
她第一個寶寶,也會是這輩子,唯一的寶寶……
她以後或許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哀莫大於心死,宋若詞反而平靜了下來,冷冷的與池君寒對視著,池君寒冷笑起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甩開了她的手。
宋若詞身體乏力,間接被他甩到了床頭櫃上,疼的半天沒有起身。
“宋若詞,你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每一個字,千萬不要後悔!”
“你放心,這些話,絕對是我這輩子說出去都不會後悔的話,我恨你,永遠恨你。”宋若詞硬撐著,將每個字都咬牙切齒的說出口,她的聲音雖然輕,可聽上去卻像含著血沫一樣艱辛,更何況她的臉比雪白的被褥還要白上三分,看著分外可憐,可卻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池君寒眼中的火苗陡然燃了起來,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怒意幾乎要吞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