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軍議
“妙極!玄微你不愧是鬼穀高徒,雖然初出茅廬,但是論出謀劃策,以及戰陣之上的見解,比之沙場宿將也要老練幾分,恨當年沒有抓住機會,錯過向鬼穀仙師求教的機會,悔不當初呀!此次若是攻宋有所功勳,玄微你定為首功!”
聽完王禪的計策,成得臣不由得擊節讚歎,無論王禪引蛇出洞,聚而殲之,還是那疑兵之計,甚至是圍三缺一,這都是此時偶爾能有人用出,卻沒有人能夠如此準確的描述,甚至此時成得臣自己若是宋國守衛邊軍的將領,在弱小的鄭國軍隊出現在視野之中,這難得的立功機會,自己都會蠢蠢欲動。
而在宋國邊城的大部分軍隊被殲滅之後,再用疑兵之術,讓邊城之中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士卒看到楚國這等強國大軍壓境,而且氣勢洶洶的樣子,對比實力的話,這宋國的邊城很大概率會不戰而降,或者是守將棄城而走。
此時成得臣再也沒有把王禪當做一個黃口孺子來看了,王禪自出山以來至今,每次出謀劃策,都是極為有見地,這讓成得臣在驚訝的同時,對於錯過那位鬼穀仙師的教導,心中懊悔不已,此時心中對那神秘的鬼穀仙師,更加的崇敬。
“大將軍謬讚了,此時我們最重要的便是關注鄭國的消息,那鄭國的公子皖雖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但是鄭國的軍隊還是太弱了,此時爆發出如此戰鬥力,也是不一定能維持多長時間,若是宋國得勝之後,返回之時,我們楚國主力還未到宋國邊境,到那時候,怕是要難辦了!”
成得臣也不由的點了點頭,這王禪說的確實有道理,畢竟此時的鄭國到底能堅持多久,完全看在鄭國的都城新鄭能夠堅持到什麽程度,雖然有那個公子皖不避弓矢的指揮,但是就是這種指揮,往往最容易出事情,若是公子皖有個意外,怕是鄭國就要危險了。
“對,那還是要發加急文書,催促大王主力速速朝著宋國邊境趕來,我們現在就要跟宋國等四國聯軍比誰的動作更快,不過我們的優勢便是,現在宋國還有察覺我們的存在,這樣便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優勢,玄微,你也去準備準備吧,若是大王軍隊來到我們這裏十日的路程之內,我們便開始行動!”
“嗯,大將軍,那玄微便告辭了!”
王禪見到這成得臣要有給楚王修書的動作,知道自己便不能在這逗留了,自己雖然現在在成得臣這裏算是被倚重,但是畢竟來到成得臣這裏時日不長,成得臣要與楚王之間的信件往來,自然是不能讓自己看到的,王禪自然有這個自知之明,故此便轉身離去了。
轉眼之間,四五日的功夫又過去了,這一日王禪正在算計著時間,按照時間來推斷,就算楚王的行進速度再慢,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了的時候,成得臣的親衛便前來求見王禪,王禪聽到成得臣的親衛來到自己這裏,心中便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果然,此時的楚王比想象之中的行軍更快,按照現在的速度進軍,此時距離這成得臣的大軍也就是七八日的時間,無論是成得臣,還是王禪都沒有想到,作為主力的楚軍大部,居然也敢用如此快的速度行軍,畢竟若是全速行軍的時候,便極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不過這鄭國之內的道路,已經被成得臣都打通了,而且鄭國大小貴族,都在宋國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如此之下,更別提其招惹比宋國還強大的多的楚國呢?估計也就是這個想法,使得楚王居然敢如此大膽的行軍,事不宜遲,王禪趕緊跟著成得臣的親衛前往其中軍大帳。
來到成得臣的大帳之後,王禪卻發現此時的大帳之中並不僅僅是成得臣一人,以前王禪不過是作為類似於幕僚一般的人物,根本沒有出現在過這種正式的楚軍的軍議之中,而今這才是王禪第一次進入正式的軍事決策層麵,這裏大帳之中,除了站在成得臣身側的家將首領之外,王禪誰也不認識。
而此時一眾的楚國的將軍,也在看著能讓所有人都在等待的人物,到底是何人?本來軍鼓三通之後,便是軍議的開始,可是就在眾人等待成得臣這個大將軍開始主持的時候,卻見到成得臣居然親自命令親衛去請什麽玄微真人,這讓眾人盡皆驚訝不已。
成得臣向來以治軍嚴酷著稱,稍有違反軍紀,動輒削指、剃發等,而今次卻見到有人不至,居然還如此和顏悅色,怎能讓眾人不驚歎?而待看到進得大帳之人,居然是一個黃口孺子,不由的盡皆側目而視,眼中精光閃動間,在猜測這翩翩少年郎到底是何人!
“玄微見過大將軍,以及各位將軍!”
進到大帳之中的王禪,見到如此多的楚國將軍雲集至此,都在等待著自己,心中便是一愣,臉上雖然是神色不動,心中卻是歎息,看來這次成得臣此次尋自己,定然是給自己惹不少非議,在李靖傳承給自己的記憶之中,軍議三通鼓之後未至,乃是大罪!
自己雖然沒有想到此次軍議居然需要自己,但是畢竟確實是三通鼓未至,王禪知道成得臣定然不會因為此事懲罰自己,但是這些楚國將軍不知道王禪的情況,現在見到王禪三通鼓未至,而且沒有任何懲罰,定然會引來其他楚國將軍的不滿,以後說不還要被人刁難。
不過王禪心中雖然是有些滿,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表露,畢竟王禪本身來講,就跟那些一心求榮華富貴、或則實現自己抱負的士人不同,王禪對留在楚國一點想法都沒有,此次不過是接住楚國懲戒一下宋國,捎帶著給自己這個鬼穀仙師揚名,宣揚自己一脈的傳承。
“玄微,請上座!”
王禪看到在帥案的左手邊,有一個胡凳,到現在還是空著,看著成得臣的意思,那個胡凳是給自己留著的,王禪心中再次歎息,不顧及眾人的目光,施施然的走向那胡凳,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上麵,根本沒有一點要推辭的意思。
王禪深深的看了成得臣一眼,此時成得臣的用意,王禪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此時的成得臣應該是故意為之,讓自己在這楚營之中孤立起來,如此自己才能給他更好的出謀劃策,因為隻要這次王禪的計謀在宋國的邊城成功,以萬餘人,攻克宋國的堅城,那麽可想而知,王禪必然是名滿天下。
就是這等人才,必然是很對人想要的,故此到時候很多人都會側麵的打聽王禪的底細,那麽跟王禪有過接觸,且都在成得臣麾下的這些將軍自然是被光顧的對象,現在把王禪打造成一個恃才傲物的少年,那麽很多必然對王禪的評價就會低了不少,那麽王禪被人請走的幾率也就小一些。
如此小心思,王禪隻是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不過即使王禪算是理解了成得臣的做法,但是心中對成得臣的評價不由的低了幾分,這成得臣看著豪邁、重才且能聽人言,但是卻小心思過多,就算自己沒有心思留在楚國,也沒有心思去另投他門,也是對成得臣的小動作,有些反感。
不過王禪也沒有必要去解釋什麽,隻要順其自然便罷了,畢竟凡塵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王禪才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