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武庚東去
“申公豹向大王提出這個建議,無論其用心如何,其罪便是都是當誅,現在無論如何爭鋒,都是我人族內部爭端,即使闡教和截教介入,不過也是一時半刻之時,若是把蚩尤放出來,到時候還不見得是什麽狀態,請大王三思!”
帝辛聽了李靖的話,點了點頭,其實帝辛也是比較意外,這李靖居然會因為這件事反應如此大,不過帝辛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要放任何人出來,用來輔助殷商,此時他對殷商已經失去了信心,那個原本一起風發的少年人皇,已經在一次次的打擊之中,已經失去了鬥誌。
“朕並沒有打算放什麽蚩尤出來,這一點李靖你放心,朕就算行將就木,也是人族的人皇,不會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去賭上整個人族的未來,朕與姬發之流最大的區別是,朕並不會因為蠅頭小利而置人族利益於不顧,朕一日為人族人皇,便一日承擔人皇的責任。”
申公豹神色複雜的看向帝辛,最初申公豹之所以來朝歌助帝辛一臂之力,是因為申公豹覺得自己在闡教不受重視,自己文韜武略,還是修仙問道全部優於薑子牙,可是偏偏元始天尊選擇了薑子牙作為執掌封神之人。
可是後來,隨著申公豹與帝辛相處日久,申公豹發現,這帝辛雖然粗狂一些的,但是無論是文治武功,都是上上之選,比之殷商曆代君王,都有遠見,有魄力的多,比之姬昌和姬發更是強出一大截,這帝辛的遭遇和自己基本差不多,才能卓越,卻被聖人遺棄,故此申公豹便開始真心輔佐。
申公豹為了殷商,奔走於三山五嶽,賣力的給殷商招兵買馬,甚至有一些與申公豹有舊的道友,申公豹也不惜把他們拉下山,把他們拖入劫中,可是在孟津的一敗,算是吧申公豹手中的所有底牌全部賭上了,現在申公豹有的隻是在首陽山見過的蚩尤這一招險棋了。
“仙長,請坐,今日朕便跟你敞開心扉的談一下吧!”
聽了帝辛的話,申公豹默默地重新返回了桌子邊,而此時的李靖也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般,坐在石凳之上,自斟自飲著。
“仙長,朕謝過仙長為帝辛所做的一切,現在仙長趁著闡教並未追究仙長,仙長還是先行撤走,若是孟津會盟之後,當真選了那姬發為共主,那麽朕這一身的人族氣運或許便要易主了,到時候闡教追究起來,沒有朕的人族氣運庇護,朕也保護不了你。”
“至於朕,古語有雲:君王死社稷,這便是朕的最終歸宿,人皇無論何時都是人皇,不能容折損半點氣節!”
“至於朕的家人,便托付給李靖了,李靖現在陳塘關還有一片封地,李靖也答應會給武庚一塊封邑,這便足夠了,宗族家廟有香火不絕,便是朕身隕,又有何妨?這殷商朕削藩才至此,但是朕若不削藩,又能挺過多少時日呢?”
“罷了、罷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不過朕還是會在朝歌城下會一會天下英雄,到那時,朕便不是一個王者,而是一個睥睨天下的大將軍!看看當年那個能夠托梁換柱的殷壽,如何震懾天下英雄。”
此時說到大將軍這個詞的時候,隻見帝辛的眉毛輕輕的揚起,仿佛在暢想會天下英豪的場景,這時候的帝辛,原本略顯疲憊的神色仿佛消失一空,或許在帝辛的心中,更希望成為一個馳騁沙場的一個大將軍,而非是日日勞形案牘之間的帝王。
“大王,刀劍無眼,當心……”
見到帝辛要去兩軍陣前逞威,申公豹本能的就想要勸阻,可是在帝辛的眼神逼視之下,剩餘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不過此時帝辛仿佛已經失去再聊下去的興趣,便站起身形,眺望遠方,半晌過後,扔給李靖一麵令牌。
“持著這塊令牌,前往武庚的府上,去把武庚叫來!”
此時帝辛朝著一個空曠的地方輕輕的說了一聲,隨後一個人影驀然出現,拿著帝辛扔出來的令牌,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不見。這個場景讓無論是李靖還是申公豹盡皆驚訝的張開了嘴。
雖然來到這裏二人都沒有仔細的探查周圍的情景,但是二人元神都是金仙的境界,隻要大概的掃視一下,便能發現一般隱匿之人,可是二人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這個人影就在附近,而且看其修為,應該是一個至少地仙以上之人。
“這邊是我們殷商過年才培養起來的嫡係,仙路艱難,幾代人的細心培養,也隻是寥寥數人,剛才他們是借用一部分人族信仰之力,加上自身功法的原因,故此你們沒有發覺,這乃是朕給武庚留下的最後財富,以護家廟周全。”
聽到帝辛的解釋,李靖和申公豹盡皆釋然,也是,殷商自初代人皇至今,已經曆經數百年,人皇坐擁天下人族氣運,能得到的資源非常多,培養一些修仙之人,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正如帝辛所言,仙道艱難,能夠成就仙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人皇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培養練氣士,故此能有像樣修為的很是少見。
“大王,那麽貧道便告辭了,不過大王你還是要考慮一下,貧道的建議,雖然蚩尤一事貧道不再提及,但是北方有雄兵數十萬,就這麽放棄,貧道心有不甘,大王難道就甘心麽?貧道現在就趕往北方,若大王改變主意,便前往北方,若聽聞朝歌有什麽變化,那麽貧道再歸隱山林也不遲!”
申公豹說完,深深地看了李靖一眼,腳下祥雲瞬間出現在腳下,迅速的朝著北方而去。李靖看著申公豹的背影,李靖真沒有想到,這個對帝辛赤膽忠心的人,真的是那個申公豹麽?
“唉~,朕辜負了申公豹道長的信任,北方朕是不會去的,既然朝歌都守不住了,去北方隻會給北方戍邊的將士帶去苦難,朕登基以來,百姓征戰連連,既然已經失敗,就放過百姓們吧!”
此時帝辛的話,說的既像是在跟李靖敘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話中的內容,讓李靖想到了英雄的遲暮,想當年那跟自己一起去東征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王子,而今卻隻剩下會一會天下英雄的執念。
“父王,您叫我?”
李靖和帝辛二人沉默了很久,這種沉默終於被一個少年的聲音打斷,李靖循聲望去,看見一個少年束手而立在涼亭之外,這少年與帝辛有七八分相似,不過有區別的便是這少年沒有帝辛年少之時那麽張狂,顯得謙遜的多。
“嗯,這位是濱海侯李靖,一會準備一下,便跟李靖前往陳塘關,在那裏李靖會給你安排一塊封地,在那裏,你要重建家廟,萬勿使得我殷商一脈香火斷絕,而且在那裏,要休養生息,且勿踏足中原!”
“父親?您這是……”
聽了帝辛苦的話,那武庚直接雙膝一軟,直接跪了下去,眼淚瞬間留下,此時他雖然不知道這帝辛為何要趕自己出朝歌,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驚恐之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跪在地上。
“起來,哭哭啼啼哪有一點朕的氣概,實話跟你說,我們殷商已經走到了末路,本來我想要你跟朕一起去見先王,可是想到家廟香火不可斷絕,正好李靖來此,他也是為此事而來,你便跟他走吧,記住朕的祝福便夠了,自此時起,你便不是什麽王子,隻是一個有一城之地的小諸侯,切莫辜負朕的的期望!”
“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