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冀州爭鋒(四)
崇侯虎見自己的兒子躍馬而出,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其實崇侯虎內心中是不願意讓自己兒子去的,但是現在崇應彪已經跑出那麽遠,自己再把其召回,這讓崇應彪的麵子放在何地,到時候在自己百年之後,他如何能壓服那些領兵大將?
不過崇侯虎還是轉頭望向黃元濟道:“黃將軍,你也從大軍側麵,接近世子交戰之所,要是世子已露敗跡,擊馬上救人,隻要你戰馬上前,我這一萬大軍立即壓上,無論如何,不能讓世子受半點損傷,明白麽!?”
黃元濟見崇侯虎說的如此鄭重,崇應彪的身手黃元濟也了解,剛才這員小將的實力現在還摸不清,所以也不敢怠慢,趕緊抱拳領命,策馬向前,在軍陣邊繞一圈,緩緩的前行。而此時的崇應彪複仇心切,胯下戰馬也不是凡品,自然很快就到了蘇全忠麵前,崇應彪一拉戰馬韁繩,戰馬人立而起。
“嘶溜~”
戰馬一聲請鳴,崇應彪手持大刀,遙指蘇全忠,厲聲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害我北伯候麾下大將,快快報上名來,莫要做那無名之鬼!”
“哼~,手下敗將還敢如此囂張,我乃冀州侯蘇全忠,夜襲你營寨的就是我,你這喪師辱國之將還能再兩軍陣前狂吠,看來你們北伯候麾下也沒什麽像樣的人物了,上次是叫你跑了,這次就取你狗頭,讓崇侯虎知道犯我冀州的代價!”
“哼~,休要城口舌之利,手底下見真章!”
“怕你不成!”
崇應彪手持大刀,縱馬前行幾步,大刀如電閃,斜肩帶背的一刀擊出,梅武的敗亡過程,崇應彪看在眼中,心中知道方天畫戟這一兵器的厲害,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蘇全忠見對方持刀之手一晃,就知道對方要出手,在崇應彪出手的瞬間,蘇全忠就捕捉到了崇應彪的武器軌跡,蘇全忠眼睛一眯,沒有像尋常將領那樣舉兵器格擋,而是腰部勇力,手腕一擰,方天畫戟橫掃,竟然與崇應彪對攻。
二人都是攻向對方,竟然沒有一個人選擇防守,現在這種地步,就是勇氣的對抗,就看誰先害怕。最終,還是崇應彪恐懼了,放棄了先發出的一招,慌忙改招招架,隻見長刀一豎,正好擋住蘇全忠的橫掃,可是蘇全忠的招式豈能如此簡單?
隻見蘇全忠的方天畫戟被對方擋住,眼中精光一閃,一夾馬腹,戰馬向一側躍出幾步,蘇全忠借助馬力,再加上自己的力量,把方天畫戟猛的往回一拉,方天畫戟的一側小枝正好勾在崇應彪的大刀之上。
蘇全忠人借馬力,再加上一身巨力,怎麽是崇應彪慌忙改招的招式能抵擋的,隻見崇應彪隻感覺手中一股巨力傳來,還沒等反應過來,手中大刀就橫飛出去。
“嘡啷啷~”
一陣聲響,隻見崇應彪的大刀已經落地,而此時的崇應彪已經雙手空空,沒了兵器,眼見就是梅武下場的翻版,崇應彪現在心中懊悔,俗話說: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自己剛才就應該再堅持一下,沒準蘇全忠就會撤招,自己怎會如此!
可是崇應彪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崇應彪無奈,在腰間拔出佩劍,準備殊死一搏,要知道,兩軍陣前,一寸長一寸強,很少用短兵與長兵在馬上爭鋒,崇應彪也知道自己用佩劍,更加敵不過蘇全忠,可那又如何,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蘇全忠撥轉馬頭,見崇應彪拔出佩劍,嘴中發出一聲輕哼,眼中不屑之意溢於言表,明顯是看不起拿著短兵,拉開架勢的崇應彪。不過雖然蘇全忠看不起崇應彪,不代表蘇全忠就會給崇應彪一喘息之機,隻見蘇全忠一夾馬腹,朝崇應彪殺去。
這時北伯候崇侯虎在軍陣中,看到自己兒子的兵器被蘇全忠打飛,心不由得揪集在了一起,瘋狂給已經接近場中的黃元濟發信號,可是黃元濟根本沒看向崇侯虎這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戰場中的兩個人,他也看到了崇應彪的兵器被勾飛,可是他並沒有立即出陣。
在蘇全忠撥轉馬頭的瞬間,黃元濟打馬疾馳,隻見黃元濟身子微微弓著,長槍吃在手中,長槍的槍頭遙遙的指向轉過身去的蘇全忠。而蘇全忠此時則在全神貫注的盯著崇應彪,雙腳輕磕馬腹,緩緩向崇應彪逼近。
崇應彪此時也在觀察蘇全忠,雖然持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但是崇應彪知道,隻要這一回合自己接不下來,自己就要步梅武的後塵了,戰場中二人誰都沒注意急速趕來的黃元濟,但是蘇全忠的副將則一直在觀察著戰場,看到北伯候軍中再次殺出一員大將,趕緊大喊。
“世子!小心~”
崇應彪和蘇全忠突然聽到這麽一聲,二人全是一愣,因為這二人全是諸侯世子,一時不明白這聲音在說誰,但是蘇全忠突然看到自己對麵的崇應彪眼中閃現出欣喜之色,蘇全忠暗道不好,蘇全忠反應也算快,勒住韁繩,戰馬瞬間人立而起,蘇全忠操控著戰馬轉向。
在蘇全忠轉過頭來之時,黃元濟已經殺到,蘇全忠剛撥轉馬頭,就在立足未穩之際,黃元濟大槍已經刺來,蘇全忠此時格擋已經來不及,隻能抱住馬脖子,身子盡量的伏低,以期躲過這一擊,畢竟倉促之間,見其大槍軌跡,應該是朝著自己咽喉之處,自己伏在馬背,有很大概率躲過。
不得不說,蘇全忠在瞬間選擇了自己最正確的對待方式,就是蘇全忠這伏在馬背上的動作,救了他一命,不過躲過一刺,卻沒躲過這招的變招,隻見黃元濟手腕一抖,大槍在其手中,就好像柔軟無比,整枝大槍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大槍瞬間抽在了蘇全忠的後背。
“嘭~”
“哎呀~”
蘇全忠被抽中後背,隻聽得蘇全忠因為劇痛,叫出聲來。不過蘇全忠借此機會,一夾馬腹,戰馬衝出,脫離了戰圈。蘇全忠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不過蘇全忠也沒有顧得上後背的疼痛,快速返回本鎮。
黃元濟見蘇全忠退走,也沒繼續追擊,而是護著崇應彪,從地上撿起崇應彪的大刀,一起返回本鎮。說實話,黃元濟有些意外,自己剛才大槍一抽的威力自己知道,就算是一塊巨石,也能抽出一道印記來,這蘇全忠中了自己一擊,居然沒有落下馬來?
其實黃元濟不知道,這蘇全忠之所以沒有落下馬來,全靠著自己家傳的寶甲,這寶甲乃是蘇家祖上跟隨大商第一代人皇反夏朝是,人皇賜下。雖然寶甲神異非常,但是也被黃元濟一擊,抽碎了寶甲之上的護心鏡。要說黃元濟這一招,也真是狠辣,如果不是有這寶甲,這一槍抽在後心,那可就不是落馬那麽簡單了,沒準小命都難保。
饒是如此,蘇全忠也感覺後背生疼,胸悶氣短,一時喘氣都有些費勁。而城牆上的蘇護見此,心中大驚,由於關心自己兒子的安危,趕緊命令左右,立即鳴金收兵,蘇全忠本來也是眼冒金星,聽到冀州城中的撤退命令,也沒有再逞強,跟隨著大部隊緩緩的朝城中有序的退去。
此時的北伯候崇侯虎心中擔心自己兒子,也已經忘了去追擊,大馬前行,去迎自己的兒子去了。一場本來龍爭虎鬥的戰役,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此時北伯候大軍的營地已經完成,北伯候崇侯虎也沒有今日攻城的意思,就退回大營,等待明日再比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