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窗戶紙要破了
中午這頓，是秦蕭馳請的，被王正東敲了一頓，理由是獲獎的人必須請客。
這也是六個人齊聚的第一餐飯，秦蕭馳豪爽的答應了，雖然他已經說了幾十遍，這個二等獎啥用都不管，就是一個名譽而已。
“秦帥，我都想替我媽采訪下你媽媽，那時候怎麽個營養法，才把你生的這麽聰明？”王正東是真佩服。
“滾，小爺是天資聰穎。”
顧司語和那倆女生手挽手，笑看著他們打鬧，還是人全了好。
“這頓你請，下個月顧司語決賽獲獎，她請，你倆誰都跑不掉。”張益明得意地加了一句。
秦蕭馳一把搭上他的肩：“司語獲獎，也是我請。不在學校吃，下館子，想吃什麽隨便點，什麽貴點什麽！”
話音一落，包括顧司語在內的五個人齊齊望向他。
秦蕭馳帥氣的一一看過去：“有問題？小爺有錢，怎麽著，羨慕、嫉妒還是恨？”
鄭辛一臉壞笑：“不在你有沒有錢，秦帥，師出無名呀。”
“那就直接說吃不吃吧。”秦蕭馳直接雙手抄進褲兜挑釁的看她。
鄭辛咽了咽，還是屈服在了資本之下：“吃。”
秦蕭馳挑眉，直直的看向顧司語：“讓不讓我請？”
顧司語：“讓。”資本主義壓迫人啊。
王正東摟住張益明哈哈大笑，這倆人要說沒貓膩，他還真不信。
六個人去了二食堂，秦蕭馳拉著顧司語去打飯，王正東撇撇嘴，對鄭辛說：“你和湯圓兒占位置，我和益達去那邊，給你們打貴的。”
鄭辛脆生生的叫了聲：“知道了哥。”
不是說他們認了兄妹，而是不知怎麽的，突然學校就流行起了這句口頭禪：好的哥。
女生和女生問個問題，得到解答後都是：謝了哥，特別招笑。
秦蕭馳才不管別人的眼神，護著顧司語不讓人擠到她。
“你剛才幹嘛那麽說，就算真得了獎，也該是我請你們。”顧司語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他。
“不都一樣嘛。”
顧司語無語，能一樣？不過看他興致高昂，她就不掃興了，說起了別的事。
“你為什麽不把獎牌放書包，還得到晚上？”
秦蕭馳笑：“隻給你一個人看。”
他要是拿出來，那幫人絕對要先看上一看摸上一摸，得先給顧司語過目。
顧司語覺得臉有點熱，幹脆轉回頭去挑吃的。
秦蕭馳問她：“你呢，複賽那天誰和你去的？遇沒遇到熟人？我都看見幾個以前咱們初中的。”
一說到這個，顧司語就來了精神，又轉回頭來：“我媽和夏叔叔陪著去的，在S大的報告廳。你可真神，我遇到了幾個咱們初中時的校友，有一個還和我同班來著。”
“不是我神，而是我也遇到了。這種比賽，師大附中肯定有人參賽的。你記得當時你們班有個年級第二嗎，那小子也去了，見到我時，這樣看我。”
秦蕭馳給顧司語來了個畫麵重現。
顧司語噗嗤笑出聲，“他怎麽不上天呢。”
“他當時可能在想：我都是去陪跑的，秦蕭馳這個垃圾高中的也敢過來出醜！”
顧司語忍笑忍得很辛苦。
“他也在師大附中？最後的成績如何？”
“三等獎靠後的名次。”秦蕭馳陳述事實。
顧司語還真不懂這物理評獎，拉了他的手腕避開旁邊端菜過來的同學，繼續問：“這個怎麽評定的啊，就是一等獎二等獎之類，怎麽還分一等獎第幾第幾呢？”
“和咱們考試分等級一樣，按分數劃分。多少分到多少分之間，是一等獎，然後最高分的是一等獎第一名，就這樣。”
顧司語拍手：“哦那我明白了，你說的那個前校友，是三等獎分數裏的低分。”
“聰明。”秦蕭馳摸摸她發尾，以示獎勵。
“該你了，你的比賽有什麽好玩的事？潤德的名氣，注定讓咱們出去受歧視。”秦蕭馳說著就來氣，說他還行，要是有人說顧司語，他想想就炸毛。
顧司語輕歎：“沒什麽好玩的。就覺得出去一趟，還是咱們學校好。”
這麽說，那就真的受委屈了。
秦蕭馳溫柔的拍拍她肩：“咱們用成績給他們打臉，別難受。”
“已經打臉了。”顧司語笑得燦爛：“她們都沒進決賽哦。”
“漂亮！”秦蕭馳忍不住給她撫了撫碎發，顧司語推開他的手，自己整理。
王正東和張益明端著托盤走過來，“請問，你倆都買了什麽？”
顧司語一愣，和秦蕭馳麵麵相覷。
秦蕭馳輕咳，拉著顧司語就走：“這就去，放心，絕對挑好料。”
王正東飛了個白眼送給他們，冷哼一聲：“益達，你可別學那貨，早個戀，看把他嘚瑟的……”
張益明不惜的理他，“也沒早戀啊，你別這麽不純潔。人家出去比賽這麽久沒見到，互相交流一下，怎麽了，怎麽了？”
王正東被這憨憨氣死，在後麵作勢欲踢：“你也和你們班女生這麽說話？”
“對啊，我和我們班女生也是這樣的。”
“……”王正東傻眼了，看著他的益達的背影，突然跑上去湊到他身邊：“你和誰早戀，快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參謀一下。”
“思想有多遠你滾多遠。”
這哥倆也鬥著嘴去別的區打飯，營養均衡，多打兩樣，高中生活這麽枯燥，還不得吃好點找點樂子。
秦蕭馳沒有敷衍王正東，果然打了很多食堂裏最貴的菜，可把幾個人樂壞了。
鄭辛對他說：“秦帥，你這個不虧，你能獲獎跟我們為你祈福也有關係的。”
“你還會跳大神？”秦蕭馳被嚇到了。
“呸！你才巫婆呢。”鄭辛急眼，其他人哈哈大笑。
湯圓兒也笑著說：“就是王正東買了可樂，我們為你幹了一杯。”
“哦，那謝謝兄弟姐妹了！”
王正東這時候慢悠悠的來了一句：“不用謝鄭辛哈，她想喝雪碧，想讓你透心涼來著，被我阻止了。”
秦蕭馳輕飄飄的眼神殺過去，鄭辛縮了縮頭，一把端過王正東麵前的紅燒肉：“你的舌頭該減肥了。”
顧司語讚歎：“辛辛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那是，我深得我媽的真傳。”鄭辛瞬間又得意起來。
王正東又好氣又好笑，這樣的女生還真是活寶。
正吃著，王紫晃晃悠悠的找來了，“秦哥，學姐，這麽豐盛啊。”
秦蕭馳看他一眼，問：“打掃完了？”
其餘人又是一陣大笑。
王紫氣的不行：“別提了，你們這的老孫，怎麽這麽多事兒。我為我哥我姐高興加油還不成，真絕了。”
鄭辛看著他洋氣的紫毛，笑著說：“你那口哨，在老孫眼裏就是起哄添亂。”
隨著在學校經常遇上，幾個人也都知道了，這小學弟和顧司語、秦蕭馳是一個學校過來的，也是家境很好的富少。
“嘁，他真該和我們實驗初中的主任學學。”王紫說完，這才回答秦蕭馳第一句問話：“早上執勤的時候打掃。”
秦蕭馳嗤的一笑，繼續吃飯，還給顧司語夾菜。
王紫咂咂嘴：“那什麽，秦哥，我是為了你才被罰的，這周你和我一起打掃怎麽樣?”
秦蕭馳睨他一眼，“可以，我還可以免費幫你錄像，回家的時候放給王爺爺看。嗯，讓他看看孫子的……英姿。”
王紫臉上的笑一僵，“哥哥姐姐們慢慢吃，小弟已經吃好了，先走一步。”
走了幾步，回過頭看秦蕭馳，算你狠。
讓他爺爺知道自己在學校被罰，下個月的零用錢甭想了。
難怪溜達鳥罵秦蕭馳賊黑，丫真是蔫壞著呢。他鬥不過，躲還不行？
顧司語一直沒插話，但臉上的笑卻沒斷，這些人怎麽都這麽逗。
……
下了晚自習，秦蕭馳帶著顧司語先去了男寢，自己上樓去拿獎牌，然後一溜小跑的跑下來。
“走，邊走邊看。”他幫顧司語提著書包，把獎牌遞給她後，送她回宿舍。
顧司語鄭重的打開，果然是銀色的，高興地說：“我說是銀牌吧。”
“嗯，你說得對。”秦蕭馳的聲音在夜色中更顯溫柔。
“為什麽二等獎就不給加分呢？”顧司語還在惆悵秦蕭馳這屆陪跑，下一屆還要累一年。
“因為人數太多了，清北收不下。”秦蕭馳笑嘻嘻。
不是秦蕭馳空口亂說，實在是各校優秀的學生太多，光二等獎的就破百了。
“你這樣想，就不會覺得我吃虧了：一等獎裏被保送的，也就那麽幾個，不可能一等獎也都保送，是優中取優。”
顧司語摩挲著獎牌，“天啊，一等獎的也這麽多？”
“去了才知道，有的高中專門開辟了競賽班，就為了省賽國賽。所以重點學校也是被比賽給推起來的名聲。”秦蕭馳搖搖頭，走競賽這路，真的太累了。
“那你……”
“我並不是為了保送才參賽的，老田說的對，高中不累，什麽時候累？將來回想起來，這也是一筆財富。”
顧司語偏頭看他，眼中含著星光，這樣的秦蕭馳，真帥。
回到寢室時，顧司語已經把獎牌放進了書包，不知為什麽，她竟然也有了秦蕭馳的心理，不想讓別人摸。
而且，她自己都沒考慮這一點，他的獎牌，為什麽自己收起來，收的這麽心安理得。
上了二樓，顧司語快進門的時候，有個相鄰寢室的女生露出頭來：“顧司語同學，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小考英語試卷，我想看看完形填空，不好意思。”
“可以，你跟我進來拿吧，在書桌上。”
她是文科二班的，和一班是一個英語老師，小考的題一樣。
一聽顧司語答應的這麽爽快，她歡呼一聲，顛顛的跑過來。她以前沒和顧司語說過話，鼓了好大的勇氣才張的嘴。
司語放下書包，在自己桌上找到小卷兒，遞給她。
寢室裏沒有其他人，回來早的應該先去洗漱了。
女生開心的道謝：“謝謝美女，難怪我男朋友說你人好。”
“？”男朋友！
顧司語一臉震驚的看她，“你不避諱一點嗎？不怕孫主任找你?”
這還不是重點：“你男朋友是誰，他又怎麽知道我？”
“別誤會，我男朋友是體育班的，郭飛那班的，他和秦帥一個寢室。他跟我說，他那些哥們兒都說你好。”女生也知道自己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顧司語笑開，原來是郭飛那一掛的，“別聽郭飛的，他慣會吹牛。”
“真不是，你真的很好。”女生神秘兮兮的湊過頭：“我男朋友將來走體育，他不怕孫主任，我也不怕。所以，你和秦帥也別怕。”
難怪了。
不是，這和她跟秦蕭馳有什麽關係，他們怕什麽？
顧司語一臉莫名其妙：“我和秦蕭馳？”
“對呀，你們不也和我們一樣嗎。”女生一副我都懂，我給你保密的表情。
沒發現顧司語怔住，她接著小聲告密：“我男朋友說，有一次無意中看了一眼秦帥的手機，他屏保是你哦。”
剛說完，有人推門進來，女生捂住嘴，揚了揚試卷：“再次謝謝你哈，我抄一遍給你送過來。”
顧司語呐呐的點頭，和回來的室友打了招呼，也拿著東西先去洗漱。
晚上躺在自己床上，顧司語忍不住打開了手機，按亮，接著按滅，然後再按亮。
她的心有點亂。
女生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你們不是和我們一樣嗎?”
“秦帥的屏保，是你哦！”
顧司語隻覺得這些話像一聲聲驚雷，在自己腦子裏炸開。
仔細回想和秦蕭馳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態度，到現在的轉變，真的是太大了。
女生說的時候，她是真愣了，都沒來得及反駁，我們不是，我們和你不一樣。
怎麽可能呢，他們隻是好朋友。
顧司語心很亂，還有點怕，好怕這是一層窗戶紙。
要是真的和女生說的一樣，她該怎麽處理這種錯亂的關係啊。
她轉念一想，女生可能有點誇大，自己在秦蕭馳別墅裏拍的照片有很多很好看的，秦蕭馳挑一張拿來當屏保，也很正常，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