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做我的妻(一)
“哥,你回來了!”
張祺的一隻腳剛踏進門,張錫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還沒等張祺的眼睛看到自己,先開了口,臉上還掛著一副淡淡的笑容。
看著這樣笑的若無其事的弟弟,張祺第一次由骨子裏感到一陣的麻木,開始猜不透眼前的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自己那個戰戰兢兢,遇事膽小軟弱的弟弟。
“怎麽了?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哪裏變了嗎?”看著張祺發怔的樣子,張錫張開手,自顧自的打量一番,他早該料到他會感到意外,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一言不發。
是的,他就這樣坐在沙發裏,看著張錫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望著自己的眼睛,漸漸換成如常的沉默,變得小心冀冀。
“你長大了!”他這樣說,目光打量著這個弟弟,深邃的眸子掃在他的臉上,他長大了,已經出落成一個大男孩一樣的俊朗,不再是那張稚氣的小臉,如果他不是還帶著那受傷的眼神,低低的語調,他竟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真的已經長大了。
“哥!我們~是兄弟嗎?”他不習慣跟哥哥這樣打著啞迷,心裏總有著一個結,他希望能盡快得到一個答案。
“為什麽這樣問?”張祺看著他,眼裏驚疑之情不減,目光裏還隱雜著一抹擔憂。
“哥哥應該猜得到,不是嗎?我隻要你的一個答案,真與假不重要,我隻想親耳聽你說。”他看著他。張祺知道,真是真不了,而假,更不能假,張錫既然能違背了他的意思從機場回來,必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做法。他看著張錫,他想告訴他,自己今天跟崔瑉浩談了他,他希望崔瑉浩能接受自己,當然,還有這個弟弟,縱使他誰也不接受,隻希望看在血緣至親的份上,能去看看母親。
可他終究沒有這樣說,看著張祺道:“DNA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也不清楚具體的結果,崔瑉浩他根本不相信我們。”
他用了一個我們,兩個字,讓張錫心裏安慰不少。他看著張祺,不可置信的樣子,而張祺卻很無奈的表情望著他。
他本想問他:你連騙我都不願騙了嗎?可轉念一想,那我們二字,卻輕易封了他的口,他笑了,苦苦的笑意泛在嘴角:“結果出來,他就會認嗎?”
這問題,問住了張祺,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崔瑉浩會認嗎?會看在DNA的結果的份上認他嗎?如果他還是不接受,會怎樣?
而此時的張錫,看著哥哥臉上那豐富的表情變化,心裏盛滿了失落感。
他知道,就算結果出來了,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血緣,哥哥那麽有把握,無非就是想知道他自己和崔瑉浩的血緣更親一些?還是和自己的血緣更親一些,無論怎樣,他的目的都是想接近崔瑉浩,他當然期望結果是第二個,可是看了那麽多資料後,他才發現,就連自己也說服不了,第二個的可能性有多大。哥哥和崔瑉浩才是親兄弟,而自己,始終是隔了一道障礙。
看出了張錫臉上落寞的神情,站起來,拍拍他的肩道:“我會讓他接受我們。至少,希望他能見一見媽。”
他這樣的話,落在張錫的耳朵裏,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略低了頭,他低聲回了一聲:“嗯。”
看著他的樣子,張祺輕輕的半擁了擁他,一個兄弟式的拍肩,歎了口氣說:“你是我的弟弟,永遠都是,無論怎樣,哥哥都不會拋下你!”
像是誓言,說的有力,張錫一抬頭,便迎著了他帶著惺鬆笑意的臉。有些疲倦,有些遷強。
“哥~”有些東西堵在喉頭,那是他多年來一直渴望的東西,不怕孤單,卻怕被他遺忘,不怕一個人留守,卻怕被他就這樣拋棄。那麽多年,他渴望被他看到,被他認可,而今,他卻這樣對自己說出了口,不算慎重,卻也不輕鬆。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看著他震驚的樣子,張祺複又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道:“我都看得見。”
張錫忽然就笑了,眼角都沁出了淚來,用手拭了拭,竟瞬間又變得如孩子一般傻氣了起來。
多年的冰川就這樣化了,晴天,大抵就這樣出來了吧~
**
沙發上,許小雅被他重重的呼吸迫得急紅了眼,濃重的酒氣彌漫在鼻息間,他發紅的眼睛在眼前變得有些猙獰,這樣的崔瑉浩,她從未見過。兩年多的時間裏,這是頭一遭。
“崔瑉浩,你放開!”
手,被他箍的死緊,疼得令她咬緊了牙關,腳也死命的掙紮,哪知,卻被他大手一撈,固在身下。
“許小雅,你這是故意挑釁嗎?”嘴角泛起一絲笑,那眼睛裏,閃動著情欲的光芒,邪邪的印在燈光下,令她有些發暈。
“崔瑉浩,我們已經都簽字離婚了!你不要這樣!”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身體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簽字離婚了?許小雅?你說的幹脆,簽的也很幹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他咬牙問她。
“你放開!我們從來都不是夫妻,崔瑉浩,我們是有合約的!你不許碰我!!”他攥著她的手,她拚命甩開,他湊上嘴,她努力閃避。
“不是夫妻麽?看來你很介意,去他的見鬼的合約,許小雅,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介意和你做一次夫妻,你覺得呢?”這一次,他不想放她走,盡管,她那麽努力想要宣告她的自由,她的權利,可是他,決意忽略……
他似醉不醉的聲音,落在她的耳側,任她怎麽想要推開,卻引來他越加狂亂的呼吸。
她開始緊張,開始反抗,開始叫喊,然而,他的嘴,卻緊緊的堵在了她的嘴上。
“崔瑉浩~”眼淚滑了下來,他微閉的眼,看不見,不真切,死死的將她壓在了身下。濃烈的酒味頓時將她緊緊包裹,縱是掙紮,也掙脫不開,他越是抓緊,就連呼吸也不再放過,將她所有的嗚咽一並吞入了他的嘴裏。